唐甜生涩机械地把《桃夭》读出口,换来徐织雅羞涩地用绢帕掩了掩面,眸光如水波般温柔多情。
轻晚在一片叫好声中对唐甜道:“你顽的时间不算短了,应是尽了兴,便随表姐先行离开可否?”
唐甜只有原主零碎的记忆,这个表姐的面容尚是在接受的记忆内。她现在要仰仗武德侯府过日子,表姐虽出嫁,但人在武德侯府的地位不低。
一思忖也不过是瞬间的事,唐甜学着原主对待表姐的态度,先软糯糯地应是,然后去寻了东道主——那位微服的太子,颇为遗憾地告了别。
太子看了眼不远处执伞的轻晚,表示能够理解她的离开,并道:“原不知甜儿姑娘是武德侯府家的小姐,也是在下糊涂了,想遍京城中各大有名闺秀,竟没往武德侯府上想一想。”
唐甜没听出里面的弯弯绕绕,她才穿越没几天,又没原主的悲痛记忆,心里的小九九都停在最充满幻想的时候,哪会在意这么多。
唐甜淡淡一笑,不怎么在意的表情:“公子理解的不算错,唐甜父母逝世,不过是暂居侯府罢了,怎能当得起侯府小姐的称谓。”
太子歉意地敛了眉目:“在下无状,竟提了甜儿姑娘的伤心事,徒惹姑娘伤心,实是不该。”
事外人的唐甜眨了眨眼,想清楚自己如今是谁名谁,才强强笑了笑,眉眼低垂,似是强打起精神的愁容:“公子别这般说,是唐甜自己不够幸运,哪怪得了别人。”
见面前公子疼惜似的表情,唐甜在心里得意地勾勾唇,她就知道,男神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一个男人见了美人愁而不动容的。
唐甜对着太子摇摇手:“那唐甜便先行一步,公子有缘再会。”
“嗯?”太子看着她乱摆的手,惊喜道:“莫非甜儿姑娘也见过胡人,了解过他们的文化?”
胡人?唐甜看着自己的手,“胡人?哦,小女子有缘遇过一位金发碧眼的胡人,他言自己来自海外,与他攀谈时便学了这些。”
唐甜侧首看了看猜不透情绪的轻晚,拎着裙边:“不便让表姐长等,唐甜告辞,下次有缘必与公子促膝长谈,一醉方休!”
太子忍俊不禁:“促膝长谈、一醉方休,这都是男儿郎会的事情。”
唐甜不甘示弱地嘟嘴:“小女子也是不差的。”
见伊人转身离去,太子唇角的笑意还未曾下去:虽认识不长,但这当真是一位奇女子,又娇又俏,似乎有无尽的神秘等待着旁人挖掘。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在坐的没几人不知道太子身份,是以自然离得远些,只看两人言笑晏晏,一副郎情妾意……不,交谈甚欢的样子。
徐织雅的帕子都要绞碎了,本来就结下的梁子这下是更不会小了。她恨恨地咬牙,暗怪自己早先因为矜持坐的离太子远了些,否则这没教养的人怎能当着她的面耀武扬威,傍了太子,长了这般大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