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程雨瑶被他问的一愣，挑着精致的秀眉，不答反问：“我有说过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谈恋爱？
一直不都是秦子川自己在脑补，自顾自的吗？
秦子川张了张口，想说那天她明明……
程雨瑶的眼神太过明亮，盯着秦子川不由得没底气。
她好像还真没有说过要谈恋爱的话。
不过想到贺云峥一个已婚的男人，还在追求程雨瑶。
又不住的说道：“给你送花的人，真的是贺云峥啊？yoyo，你之前一直在广城，可能不知道，贺云峥是有老婆的，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他这种男人啊，我见多了。仗着有钱有势，就专门想骗小姑娘。你……”
程雨瑶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快没了耐性，压着情绪，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秦子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提醒你，别被贺云峥给骗了。”
作为贺云峥还没有离婚的老婆，以及已经小姑娘的程雨瑶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深吸了口气，程雨瑶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没有被他骗，也没有谈恋爱。说完你可以走了吗？我困了，要睡觉了。”
她尽量耐着性子，不跟这经常性抽风的秦子川计较。
秦子川眨了眨眼，“yoyo，那个……我车刚撞坏了……”
刚程雨瑶就注意到了秦子川是喝了酒的。
没想到他竟然还撞车了？
她脸色骤变。
秦子川以为程雨瑶是在担心自己，连忙说道：“别担心我，我人没受伤，也没有撞到其他人，就是一不小心车撞到花台上，把车给撞坏了……”
越说到后面，秦子川的声音就越小，可怜巴巴的看着程雨瑶。
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
程雨瑶有些无奈，皱眉说：“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们过来接你。”
“这不太好吧？”秦子川挠着后脑勺，不屑道：“那些鳖孙刚也喝了不少，还不如我自己开车呢。”
没听到程雨瑶的回答，他扬起唇角，邪魅道：“yoyo，你就放心我自己回去啊？我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得你收拾烂摊子？”
秦子川不知道他爸都交代了程雨瑶什么事，但肯定是跟照顾他有关的。
他没事还好，要有事，指不定第一个问责程雨瑶。
程雨瑶心中本来还有点担心，没想到这厮转头还威胁起她来了。
盯了他几秒，程雨瑶冷着脸：“秦总，你觉得你一个男的三更半夜留在我家里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秦子川不以为然，整个都懒懒洋洋的。
他心里压根就没把程雨瑶放在需要保持距离的位置，“大不了我明天早点离开，不让人知道得了吧？”
不等程雨瑶说话，秦子川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高大的身躯占据着沙发，十分无赖的说：“我动不了了，除非你把我搬走。”
“……”
两人僵持了一两分钟，程雨瑶摁了摁眉心，妥协：“让你在这里可以，但别吵着孩子，你安份一点，只能睡沙发。”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安啦。”秦子川脸埋在沙发上，背对着程雨瑶朝她挥了挥手：“难不成我能半夜去爬你的床啊？”
程雨瑶都快被气笑了，懒得再搭理他。
跟在秦子川身边几年，除了一开始秦子川对她还有几分意思客气，之后只恨不得她赶紧离他越来越远，没少在心里编排她个老女人。
程雨瑶自然也不担心，秦子川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但秦子川显然喝了不少酒，她没力气送这位大少爷回去，也不放心让他开车回去，以免他再一个不小心出车祸
秦子川抄过枕头抱在怀里，得了便宜卖乖道：“yoyo，你真好。”
程雨瑶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卧室，懒得再搭理秦子川。
等出来的时候，就发现秦子川脱了外套，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摁着眉心，她进去找了张薄被出来，盖在秦子川的身上，程雨瑶撑着困意，就回了卧室。
她刚把门关上，原本似是睡着的了的秦子川却冷不丁睁开了眼睛。
转过身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在发呆。
一闭上眼睛，就是程雨瑶的模样。
一个念头突然间在秦子川脑中浮出。
他该不会是看上程雨瑶了吧？
这个念头瞬间就吓到了秦子川。
不由得感到惊悚。
连着酒意都跑得七七八八了。
他看上程雨瑶了？
这怎么可能？他口味怎么可能这么重？
如此一想秦子川又连忙摇头。
程雨瑶行事作风刻板，冷漠无情外。
其他方面都还挺好的，长得漂亮，身材好，工作能力又强……跟他之前泡的那些女人都不同。
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他又不是柳下惠。
可是程雨瑶比他大了五岁，还有两个儿子啊！
秦子川看着程雨瑶紧闭着的门扉，神情复杂极了。
抓着头发，几乎发狂。
按捺住，不去敲门。
不然，他丝毫不怀疑，程雨瑶生气了，真的会把他给赶出去的。
这女魔头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只知道辣手摧花。
摧残他这个小可怜。
双胞胎一向醒得早，一出来，就看到了有个男人正躺在他们家的沙发上。
皓皓瞪圆了眼睛：“铭铭，野男人！”
“我看到了。”铭铭冷着脸，有些嫌弃：“别吵醒妈咪。”
今天是周末，妈咪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不用早起的。
现在才七点多，要让她多睡会。
“他是谁？是秦叔叔？”皓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背影。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坏蛋爹地，而是秦子川这个坏叔叔！
铭铭嗯了一声，皓皓凑过去，凑在秦子川的耳畔道：“秦叔叔，你爸爸冻结你银行卡了。”
“什么？”秦子川一下子坐了起身，就看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正皱眉看他。
嘴角抽搐了下，秦子川困的直打哈欠：“是你们两个啊，大早上的，干嘛呢？”
皓皓鼓着腮帮子瞪他：“你怎么会在我们家里？”
“我昨晚喝多了，在你们家借宿一晚啊。”秦子川长臂一伸，将皓皓抱到了怀里：“你们两个大早上的，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睡觉了。”
“不能。”铭铭冷着小脸：“你一身酒味，把我们家弄得都有味道了。还有，你一个男的，留在我们家不合适。”
秦子川这个老不正经的，可别破坏了他们妈咪的名声。
秦子川还没睡够，就被两个小家伙撵着去洗脸。
程雨瑶还没醒，他无奈的看着两个小的：“我走行了吧，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能可爱一点，大早上的这么撵我，白亏我平时对你们这么好。”
他满是伤心。
双胞胎才不理他。
他们小是小，但也知道名声的重要性的。
这货摆明就对他们妈咪图谋不轨的。
秦子川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双胞胎：“那个、你们饿不饿？叔叔带你们去吃早饭？”
昨晚带来的菜没吃，但秦子川向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压根就不会做饭。
微波炉这些东西，他碰都没碰过，并不想去折腾。
念念刚醒，就听爸爸说，要带她去妈妈那住两天，念念不住问道：“爸爸住吗？”
琉璃般的眼瞳流转出期待的色彩。
贺云峥摇头。
他倒是想，但程雨瑶可不会乐意。
当然，这些话，贺云峥是不会跟念念说的。
念念垂着眼皮：“妈妈是不是不回来住了？”
她说回来，却一直没回来。
虽然爸爸每天都有带她去跟弟弟玩。
可是，她还是想要妈妈跟弟弟回来家里。
“不是。”
见女儿沉默，贺云峥眉眼越发柔和：“念念，妈妈还在生爸爸的气，给爸爸一些时间，哄哄妈妈好吗？”
念念沉默了一会点头：“我帮爸爸。”
“乖。”贺云峥轻揉着她的发，在女儿的脑袋上印了个吻：“爸爸送你过去。”
“想爸爸就给爸爸打电话。”
念念不语，但小表情显然是听进去了的。
贺云峥没想用念念来威胁程雨瑶做什么。
但这小女人一直避着他也不是办法。
无耻，贺云峥也只得用念念先来打开她的心结。
好一点点的让她重新接纳自己。
贺云峥拿着让李姐收拾好的小书包，就送念念去程雨瑶的住处。
但车刚停好，贺云峥就看到秦子川从程雨瑶住的地方出来。
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很快就被他敛了下去。
不想当女儿跟前，表现出不善。
贺云峥抱着女儿上楼。
门刚一打开，“你又……”
清脆的童音在看到贺云峥时戛然而止。
皓皓睁着一双大眼睛。
“我又怎么？”贺云峥挑眉，俯视着不到他大腿高的儿子。
皓皓眼珠子转了转：“我说的可不是你。”
“姐姐，你来了。”
念念点头，皓皓就让贺云峥把念念放下来。
小机灵鬼又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不过刚刚那话，也确实证实了贺云峥的猜测。
方才那身影是秦子川，他刚从程雨瑶家里离开。
皓皓拉着念念到沙发里坐下，贺云峥环视了眼四周，问：“你们妈妈呢？”
“妈咪还没睡醒。”铭铭说道。
贺云峥走到铭铭身旁：“过来。”
铭铭怔了怔，跟着贺云峥出了阳台。
“做什么？”
阳台里只有父子两人，贺云峥顿了顿问道：“刚才，谁来过？”
“秦叔叔来过。”铭铭没隐瞒，“他特意给妈咪买早餐过来的。”
特意？
见贺云峥皱眉，铭铭翘着唇角道：“你是不是想问，秦叔叔跟妈咪是什么关系？”
贺云峥望着他，铭铭便说：“你猜的确实没错，秦叔叔就是想追妈咪。”
“……”
贺云峥面不改色：“那你妈妈呢？”
“你说呢？”铭铭不答反问。
微抬了下下巴说道：“贺云峥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追我们妈咪的人可不少，秦叔叔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贺云峥眯了眯眼眸：“不想跟姐姐玩了？”
“……”
小孩儿一下子就没声音了。
贺云峥勾着唇角，将他抱了起身，跟自己保持一样的高度：“说吧，帮我追你们妈妈，有什么条件？”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贺云峥如何会看不出来，两个儿子智商比普通的小孩要聪明激灵。
普通哄小孩那套，在俩身上根本行不通。
“什么条件都不帮你，你自己想吧。”跟调皮捣蛋的皓皓不一样，铭铭话少，贺云峥拿他没辙。
正好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了程雨瑶的声音。
贺云峥便抱着小孩儿走了进去。
这么早看到贺云峥，程雨瑶还有些意外。
铭铭看了贺云峥一眼，让他放他下来。
贺云峥照做，单手抄袋看着程雨瑶，薄唇勾着一抹轻笑：“早。”
“早。”程雨瑶略微垂眸，目光落在他肩膀的位置。
程雨瑶颔首，贺云峥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几秒，“我周日晚上再来接念念。”
程雨瑶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贺云峥关心的问道：“吃早饭了吗？等会……”
“不用了，我等会给他们做就行。”末了，程雨瑶又道：“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无疑，是对他下了赶客令。
望着小女人的面容，迟疑片刻他点头。
没有强行留下来，程雨瑶适才松了口气。
念念是吃了早饭过来的。
秦子川昨晚打包过来的饭菜还没坏，程雨瑶热了一番，当早饭吃。
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三个小孩跟在她的身后，热闹极了。
刚关上门，程雨瑶就看到对门的人门打开着，还穿着搬家公司衣服的工人，心中有些疑惑。
这家人是要搬家了？
她在这边才住了两个多月，邻里之间关系不熟，程雨瑶也没上前，或把这事放在心上。
昨天李雪飞约了她今天逛街，程雨瑶也正想带双胞胎逛逛商场，正好也在，便一并去了。
周末，念念一早就被贺云峥送了过来程雨瑶的住处。
程雨瑶便带三个小孩出去跟李雪飞吃饭逛街。
李雪飞也把七七给带了上来。
双胞胎头回看到比他们还小的妹妹，都有些雀跃，跟小妹妹一起玩。
四个小孩儿热闹的不行。
吃完饭，小的进了游乐场里面玩儿。
程雨瑶跟李雪飞则在一旁看着。
李雪飞笑道：“看来双胞胎跟念念相处的不错嘛。”
刚刚李雪飞就注意到了，铭铭皓皓一直都是牵着念念的小手的。
以往无论去了哪里，念念都是抱着她的长耳兔不撒手。
但这回却没有。
两个小手都被双胞胎给牵住了。
念念是早产，从小身体就偏弱，虽然是姐姐，但长的没有两个弟弟高。
被牵着，更像是妹妹。
这会就她们两个在，责无旁贷，李雪飞说话向来直来直去的，寻思了几下，便开门见山的问程雨瑶：“瑶瑶，你还打算跟云峥哥离婚吗？”
“云峥哥之前确实有做错，但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你看他现在对你也百依百顺的，谅他以后，也不敢再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了。瑶瑶，你要不就原谅云峥哥吧？你看她们姐弟三个，玩的多开心啊。你是不知道，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念念这么活泼。”说到这里，李雪飞不由得有些感慨。
念念打小就不爱说话，以往贺云峥带她出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贺云峥的身旁。
除了打招呼，或者问到她的时候，基本都不怎么说话。
别说贺云峥愁。
就她们看着，都不住心疼念念。
毕竟贺云峥对念念再好，到底不如母亲细心。
更遑论，贺云峥公事本来就忙，时常要出差。
平时也就只有念念在家里，或者被李雪飞接过去，跟七七玩。
还素来少笑。
程雨瑶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她轻笑：“你今天是来给贺云峥当说客的吗？”
看她这模样，李雪飞就知道了程雨瑶不想说这些。
当年的事，李雪飞也算是看在眼里的。
心里清楚，程雨瑶为了贺云峥为了那段感情婚姻，付出了太多，也太伤了她的心，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站在李雪飞的角度，打从心底里，她还是希望程雨瑶跟贺云峥能够复合。
毕竟两人都是爱着彼此，还有着三个孩子。
若是因为那些事，就此分开，总感觉，很遗憾。
想到这些，她又不禁在心里吐槽起了贺云峥。
“说客倒是不至于。”李雪飞捧着脸，“云峥哥这是他自找的，你不这么快原谅他是对的。他啊，就是欠虐。只是吧，该虐的还是要虐他，就是，我还是挺希望你们在一起的。”
她侧过身朝程雨瑶的方向看过去，神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不过瑶瑶，无论你怎么打算，我都是支持你的。”
毕竟，是贺云峥对不起的程雨瑶。
深深的眉目，满是坚定。
让程雨瑶一瞬的错愕，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心中浮起一丝暖意，仲怔了下，点头。
李雪飞话锋一转，笑道：“但你跟云峥哥怎么样，可是你俩的事，别殃及池鱼把我们也给疏远了。”
程雨瑶性格好，虽然要不是贺云峥的缘故，他们也认识不了。
但李雪飞还是打从心底里不想程雨瑶因为贺云峥，连着她们也一起个疏离了。
“不会。”
程雨瑶的性格，吃软不吃硬。
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又闭上了嘴。
晚上，念念跟程雨瑶一起睡。
两个小的在隔壁的卧室。
小孩儿皮肤雪软，刚洗过澡不久，身上是一股是沐浴露的牛奶香。
靠在自己怀里，程雨瑶的心都软化了。
几天相处下来，母女之间的关系，比之前要缓和亲近了不少。
程雨瑶快睡着的时候，念念突然喊了她一声：“妈妈。”
“嗯？”程雨瑶睁开眼眸看她。
床头开着一盏小灯，依稀可以看清她玉雪可爱的小脸。
念念的眼睛是茶色的，很亮，熠熠发光的，宛若天上的星辰美好，格外的有灵气。
被看她看着，程雨瑶心微微动了动。
“念念？”
念念又摇了摇头，枕着她：“晚安。”
“晚安。”程雨瑶亲了亲她的额头。
明天晚上念念又要回风尚了，程雨瑶格外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甚至都不敢问念念，她要跟贺云峥离婚，她是要爸爸还是要妈妈。
昨天带三个孩子去逛商场，今天程雨瑶则是带她们去海洋馆。
三个差不多大的小孩，都是长的粉雕玉琢，很是可爱。
一路上都有不少人朝她们投来目光，甚至是偷偷拍照。
姐弟三个都是第一次来海洋馆，但铭铭皓皓却都十足的老成，像是熟悉的不得了，一路几乎不用程雨瑶怎么讲解，双胞胎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给念念介绍着。
走到了粉色海豚的观赏区，皓皓指着海豚给念念说：“那个鱼长的好好看，念念你看是不是，跟你好像哦。”
念念素来寡淡的小脸，也多了几分新奇。
皓皓问：“念念，你之前没有见过这些吗？”
念念摇头。
贺云峥事情忙，又不是个会带小孩的。
自然没有带念念到这些地方玩过。
作为贺家唯一的小千金，外头有不少人窥觑着，平时李姐带念念出趟门，贺云峥都让保镖跟着。
念念一个人，也不愿意去玩。
皓皓坚定的对念念说：“以后你想去哪里玩，你就告诉我们，妈咪一定会带我们去的。”
念念低下头。
铭铭将揣在兜里的糖果拿出来，撕开了糖果纸，递给念念：“给你。”
念念犹豫了几下，接过来：“谢谢。”
酸甜的糖果味在口腔里蔓延，念念的小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一直盯着她看的双胞胎，见念念笑了，才松口气。
一人一边的牵着念念。
稍微穿着粉裙子的念念，俨然更像是被哥哥疼爱着的妹妹。
三个小家伙聚在一起，完全就不会冷场。
皓皓一张小嘴就像是停不下来的一样，一直在跟念念说各种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程雨瑶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跟在她们身后，几乎要成了陪衬。
大致的将海洋馆浏览了一圈，又带她们去看了表演，吃完晚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小孩儿玩了个尽兴，也都累的不行。
刚回到家不久，贺云峥就来了。
双胞胎都有些不舍得念念要回去。
想姐姐继续留下来跟他们玩儿。
但看到贺云峥，他们愣是没说什么。
这老东西就是想他们或者妈咪开口留人的。
说不定他自己也要赖在这里。
虽然他们想跟姐姐玩，却舍不得伤妈咪的心，更不想让贺云峥这糟老头子得逞。
周末过去，程雨瑶又继续整理了心情上班。
日子照样三点一线。
不过，这几天贺云峥却没再带念念过来，双胞胎都跟着兴致恹恹了。
程雨瑶犹豫再三，还是打电话问了贺云峥，才得知念念这几天要上钢琴课，贺洛司刚夏令营回来的事。
见此程雨瑶也没多说什么。
今天乔安生日，林不凡要给她庆生。
喊了程雨瑶把双胞胎一起带过来玩。
先是到了他们家吃饭，林不凡跟乔安约了朋友到酒吧里喝酒。
带着两个小孩儿，程雨瑶不太想去清吧。
不过双胞胎向来黏林不凡，还没玩尽兴，显然不太想回去。
又是乔安生日，在她的地盘，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程雨瑶适才点头同意。
酒吧一共三层，一楼清吧，两层包厢。
乔安在海城朋友不多，喊来的也都是程雨瑶见过的熟面孔，并不会生熟。
开了蛋糕，程雨瑶嫌包厢里吵。
跟乔安下了一楼大厅躲个清闲。
双胞胎则缠着林不凡陪他们正玩的开心，倒不用程雨瑶再操心什么。
乔安亲自给程雨瑶调了杯烈火的酒，递给她：“试试？”
“不会很烈的吧？”程雨瑶有些犹豫。
她还不太想喝醉。
乔安不以为然：“怕什么，喝醉了待会就到楼上睡，明天早上再睡你们回去。”
装修的时候，乔安留出了几个卧室，方便她平时办公留在酒吧里睡觉。
听她这么说，程雨瑶犹豫了几番，便端起了跟前这杯如同火焰一般的酒。
第一口很烈，差一点程雨瑶就没忍住想要吐。
喝下去之后，倒是感觉好了许多，还想再来喝几口。
“刚双胞胎说，你跟贺云峥那点事怎么样了？”乔安端着杯酒凑过来在程雨瑶的身旁，问她。
手臂撑在吧台上，乔安翘着的长腿又细又美。
引的清吧里的其他男客人不由得纷纷朝她们这边侧目。
蠢蠢欲动。
程雨瑶眼皮下闪过一丝黯然，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还是那样。”
僵着。
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
听到这个答案，乔安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她垂首寻思了一会，冷不丁悠悠得问：“瑶儿，要贺云峥坚持不肯离婚，贺老那里也没辙，你打算如何？我找我朋友咨询过了，你跟贺云峥分居太久，离婚官司打起来，判离婚并不难。”
这点，程雨瑶考虑过。
只不过她跟贺云峥有三个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到不得已，程雨瑶不想走到打官司这一步。
“乔安，谢谢你。”程雨瑶轻笑：“要真走到这一步，我会找你的。”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乔安瞟了眼不远处的林不凡：“要不是你帮我，我还没那么快搞定他。”
两人结缘不能完全说是因为林不凡。
但也正因为林不凡的缘故，两人关系才会这么好。
“你不介意就好。”程雨瑶失笑，对于这段虐缘，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乔安性子广阔，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敌视她。
贺云峥接到安少白的电话过来，就看到程雨瑶正一个坐在吧台上。
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跟表情。
贺云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环视了眼四周，见只有程雨瑶一个人林不凡跟乔安还有双胞胎都不知道去哪了。
眉头紧皱，贺云峥迈着长腿径直的朝程雨瑶走了过去。
“瑶瑶？”
磁性悦耳的声音传至耳畔，程雨瑶抬头，入目的便是贺云峥的脸。
惊讶的情绪，一闪而过。
很快，她便缓过神来，歪着脑袋，程雨瑶支着脑袋，侧身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呼出来的气，都带着酒味。
因着喝了酒的缘故，漂亮的小脸红红的。
上挑的眉眼，眼神几分迷离魅惑。
男人眉头从进来后就一直皱着没松开过，尽量缓着神色：“喝多了？”
清吧不算吵，钢琴曲悠悠。
程雨瑶摇头，想说她没喝多，贺云峥便说：“铭铭皓皓呢？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
她想拒绝，贺云峥道：“乖，很晚了。”
霸道的语气不容抗拒。
程雨瑶喝了酒，带着双胞胎，贺云峥根本就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正好这个时候，乔安跟林不凡牵着双胞胎来找程雨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双胞胎一看到贺云峥，就睁圆了眼睛。
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们回家。”贺云峥道。
“我们才不用你送，不凡爹地会送我们的。”皓皓横眉竖目。
毫不掩饰自己对贺云峥的不喜。
“我等会送瑶儿回去就行了，就不劳烦贺爷你了吧。”乔安似笑非笑地看着贺云峥，丝毫不怵。
乔家的大本营在广城。
世代从政，势力几乎可与霍家媲美。
两年前，乔安才退了下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在此之前，乔安跟贺云峥也打过几次交道。
两人算是旧相识。
男人面不改色，并不准备退让：“瑶瑶是我妻子，没有人比我更合适送她。这几年多得乔三小姐照顾瑶瑶，但现在，不需要。”
别有深意的话落在耳畔，乔安眯了眯眼。
林不凡勾着唇角：“你说送就送？你怎么不问问瑶儿愿不愿意要你送？”
轻挑着的眉，几分讥诮。
四目相对，犹如兵刃相接。
贺云峥脸色微微发沉，眼里迸发出的寒光，格外的渗人。
可惜，林不凡并不畏惧贺云峥。
到底是见惯生死大场面的人，要被人一个眼神就骇住，那就该丢人丢到家了。
这难题一下子就被跑到了程雨瑶的身上。
被几双眼睛盯着看，程雨瑶不由得感到无奈。
“瑶瑶。”贺云峥唤她的名字，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上，全都是温和。
这段时间，其实程雨瑶跟贺云峥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像是一开始那么僵。
有着念念这个纽扣在，程雨瑶躲不掉的贺云峥。
除非她能狠心连念念都不要了。
但显然，程雨瑶不能。
眸色微微一闪，程雨瑶咬着唇，忍了所有的情绪对乔安和林不凡说道：“让他送我回去吧，没事。”
乔安微怔，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程雨瑶朝她眨了眨眼。
相视着，乔安神色有些古怪。
不知道程雨瑶这个时候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没再多言什么。
程雨瑶都同意了，双胞胎自然不会再拒绝。
乖乖的跟着上了贺云峥的迈巴赫。
小的一人一边围着程雨瑶坐。
紧绷着小身板，坐的一板一眼的，警惕防备的模样让时不时从透视镜里偷看母子三人的贺云峥心情格外复杂。
小小狭促的车厢里，气氛很紧张。
颇有种，暴风雨前夕的节奏。
唯独一切中心点的程雨瑶，丝毫像没有察觉到这些。
一上车后，她脑袋就昏沉的厉害。
今天程雨瑶其实没喝几杯酒，并没有醉。
唯独喝了乔安给她调的两杯烈火。
刚喝下的时候，除了有些冲外，可没说后劲这么大。
靠着后座，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双胞胎安静的没吵程雨瑶。
一路开车到楼下，拢共都没说过几句话。
“你们俩个先上去开门，准备热毛巾。”贺云峥对两小的吩咐。
两小的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云峥，警惕防备的模样，生怕贺云峥会对程雨瑶做出什么事情来似得。
正好这个时候，程雨瑶打了个嗝，忙坐了起身推开贺云峥，便跑去一旁吐了起来。
她本来就有点晕车，刚又喝了那么多酒。
肚子里正排山倒海着。
双胞胎这才妥协先上楼。
贺云峥过去弯下腰替程雨瑶撩起头发，掏出口袋里的手绢递给她：“好些没？”
“谢谢。”程雨瑶道，擦拭了下嘴。
她扶着额头站起身，贺云峥怕她摔倒，连忙扶住了她。
程雨瑶头轻脚重，脑袋发懵。
视线也看着模糊了几分，看贺云峥都有重影。
眨了眨眼，跟前的男人略微弯下腰：“我背你上去。”
“……”程雨瑶摇头，摁着眉心：“不用了。”
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是在抗拒。
她不想跟贺云峥太过亲密。
将程雨瑶的心思尽数收入眼中，贺云峥也不急不恼。
从容不迫的直接给出两个答案：“你自己上来，还是我来帮你？”
没等程雨瑶说话，他又道：“还是你更喜欢我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