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相亲节目后,满面春风的周菲菲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离开了舞台,一来到后台,她就问男友:“这回我们俩在万众瞩目下确定了关系,你会后悔吗?”小勇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轻轻揽过女朋友的肩膀:“菲菲啊,你别想太多,一切都顺其自然最好。”
周菲菲突然说:“也不知道那个钱红红消停了没有……我们要不要抽空去看看她?”
小勇立即断然说:“绝对不需要!她可是个是非人,你离她越近,尴尬事情就会越多!”
钱红红自从寻衅闹事被拘留以后,钱父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对女儿的生死不闻不问。他上上下下探听消息,最终收到警方传讯,说他女儿钱红红有精神障碍,建议家人从速带回并送到医院加以诊疗。
钱向东听民警说女儿可能不用负刑事责任,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一听她似乎真的得了狂躁型的精神病,刹那间心里如同被浇了一瓢滚油,说不出的难过!
心急火燎地来到派出所后,他刚见到蓬头垢面的女儿,就委实吓了一大跳。民警对他的身份也相当清楚,便客气而恭敬地说:“钱先生,您签个字儿,就可以把女儿带回去了。不过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稳定,明显具有较强的暴力倾向,建议你们家属还是……把她尽快送到随家仓比较好。”
随家仓有著名的脑康医院,说白了,就是收治精神病患者的地方!
钱向东呆住了,想了想,说:“我先观察几天,如果女儿能恢复意识,再说吧!”
民警同情地看看满头白发的老钱,摇摇头说:“你女儿就这样直接带回去吗?路上万一……”
钱向东无奈地说:“我也害怕她路上突然攻击我,能不能麻烦警方帮我把她送回她的住处?我们派了专人护理她。”
民警同意了。于是警车呼啸着,把疯疯傻傻的钱红红送回了她的住处。
在钱红红不在家的时候,她爹妈将她家的大门重新修好了,另外找到方阿姨,将照顾女儿的重任托付给了她。
方阿姨自己家里也是一脑门子的事情,本不愿出来再陷入迷局,挡不住韩雪一口一个老姐姐,还直接拍了一个超大的红包给她。
方阿姨非常为难地说:“红红她一直对待我倒是挺好的。不过我不瞒你们说,我家那口子老黄实在不是东西啊!临老临老还搞出那么一档子事情来!让一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差点儿就要老泪纵横。
韩雪韩大妈最近精神也颓败得很,她无可奈何地央求着:“方大姐啊,你反正也烦不了你家老黄,从另外一面看呢,公家的人现在也管他的饭不是?你还不如出来做点事情,反而能散散心。”
方阿姨还在犹豫不决,因为似乎听说钱红红性情大变,不久前,她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钱家的女儿头脑出了问题……
她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说:“红红妈妈,我听说……红红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
韩雪搪塞道:“我家丫头的脾气是变奇怪了,不过既然你照顾过她,她应该对你还有印象……其实没事儿的,万一她要是发脾气,你就赶紧躲远点儿。遇事千万别搭茬就行。”
韩大妈热情地抓起方阿姨粗糙的双手,不断保证着:“方大姐,你多担待担待!要是红红对你不客气,你别把她打伤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阿姨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钱向东在警方的协助下,把女儿送回了她自己的家中,金海洋之前已被她吓破了胆子,趁着钱红红外出时,把家里自己的东西该拿走的都拿走了,他好歹没动老婆的任何物品。
方阿姨之前按照东家的约定,在钱红红的家里留守着,等钱小姐回来。她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都快打瞌睡了,猛然听到门口人声喧哗,便慌忙打开门迎候着。
楼道里熙熙攘攘地全是人!方阿姨也不知道这些邻居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们表情各异地围观着。有的人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天天嘚瑟,看看,最后落得个这么样的下场。”
钱向东在警方的协助下,用力架着疯疯癫癫的女儿,越过不怀好意看着热闹的邻居们,艰难地向家门口走去。
钱红红看着这些晃动的面孔,惊慌失措地往父亲身后躲过去。邻居家的小女孩被奶奶牵着手,指着钱红红说:“奶奶,那个神经病女人好可怕呀!”
一时间,钱家人被“精神病、神经病、疯婆子”的词语全部包围起来……钱向东不吭声,架着女儿一路飞奔,跟逃命一样地走进了家门。
警察看看把人也送到家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招呼了一声:“钱先生,你们还是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一定要观察她的动向,千万不能大意啊!”
一大群邻居还探头探脑地想往里面看,被钱向东轰出去了!他毫不客气地把大门“嘭”地一声关上!然后将女儿托付给方阿姨,说:“方阿姨,以后就要辛苦你照应她了!”
钱向东又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门口的喧闹声也渐渐消失,方阿姨终于开始独自面对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了,她大着胆子观察了一下以前的女东家,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方阿姨试探地建议了一下:“红红啊,你要不要洗个澡?”
钱红红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方阿姨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也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女东家顺从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直接在下面搓洗起来。不过她连衣服都没脱。
方阿姨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帮她找睡衣,找到后放到床边说:“红红啊,你洗好了,就把脏衣服脱下来,老话说,进过局子的衣服要摔掉的。”
淋浴间里没有回话,洗浴的声音传了出来。方阿姨略略放了心,好歹女东家洗干净了,就没那么可怕了。
她刚坐到椅子上喘了口气,就听浴室里“哗啷”一声巨响,跑进去一看,一面巨大的镜子被钱红红已经用电吹风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