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芸只报以冷哼，狠狠瞪了俊朗青年一眼，道：“薄翰生，你再嚷嚷，我送你回京都，你妈容易吗？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你不要就算了，还躲在小姨这儿，算怎么回事？”
    “姨，我女朋友多的是，手一挥一大把，还要人介绍吗？笑掉大牙了！”俊朗小青年非常不屑道。
    纪芸狠狠点了一下薄翰生的额头：“那些娱乐场所的女人是你女朋友？姨想问问你，你准备跟多少人共用女朋友？告诉你，那些女人看中的是你的钱，有本事你一天不给钱试试，看你那一把抓的女朋友会不会把你踹下床！”
    “小姨，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老妈介绍的女朋友有哪个不是看中咱是薄家大少？又有哪个不是为了钱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碰上好姑娘，是因为你天天在花天酒地的场所留恋，遇不上好人！”纪芸气得玉脸泛白，伸手欲给薄翰生一巴掌，临到头上又悻悻然收回。
    “切！这世间有好人吗？美女，过来，哥给你一百万，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不多，就十天半月。”薄翰生嗤了声，转身指着立在一旁的红裙服务生叫道。
    那个红裙美女没有吭声，只淡然地别过头。因为他是大客户，看不惯，也无须得罪他。
    “两百万～！”
    薄翰生看见美女不给面子。有点气恼，再次大吼了一句。
    “够了！别给姨丢人现眼！滚上去，不然姨抽死你！”纪芸呲牙低喝。
    一直在一旁吊儿郎当晃悠着的玉面青年见自己的老姐有点发飙的迹象，赶忙摆开大步，率先往门外闪去，边走边喊：“翰生，我姐的脑袋瓦特了。我们闪！”
    “站住，纪武。你不想混了是不是？”纪芸玉脸急红，玉手也开始哆嗦。
    “姐，你骗我说是去圣玛丽，结果到这个破什么堂。连只会脱裙子的小鸟也没有，老弟不想跟你多说，我去对面逛逛，腻了自然回去。”
    “嘿嘿！回去？你只要离开了养生堂，就别回去了！”纪芸眯眼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冷声道。
    纪武踏出大门的脚又缩了回来，蹙眉看着纪芸：“老姐，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纪武。你闪可以，闪了，姐再也不管你。咱家我说了算。老爸也听我的，不仅你的账户被冻结，而且申都没有哪家娱乐场会收留你，三星级以上的宾馆也没哪家接待你，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切！我又不是吓大的，我哥们多着呢。借个几百万花花跟玩儿似的，等我玩腻了。自然会回家。老头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会让我饿死的。姐，我知道你能力强，我也不跟你抢家产和公司控制权，你就让弟弟玩得舒爽一点，行么？”玉面青年歪着脑袋哼道。
    纪芸笑了，摇头从绫儿公主手中拿回贵宾卡，随口道：“行吧，随你。不过别说姐姐不提醒你，上次你砍了那个童大少，他可扬言砍死你。”
    “呃？你怎么知道的？”纪武脸色微变。
    “你天天在外边鬼混，姐派了三个保镖时刻保护你，有一个还在外场为了阻止童大少的人，替你挡了一砍刀，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据说前几天童大少卖了几个枪手，实力还不弱，只要你脱离了姐姐的保护，缺胳膊少腿事小，子弹不长眼，爆了你的小脑瓜子，姐姐只能跟你送终。”
    “你吓唬我？”纪武眼睛扫视了外边几息，浑身激灵了一下，疾步退进堂内。
    “我犯得着用亲弟弟的命来吓唬人吗？好了，这儿的费用姐姐全部替你们交上，你们的银行卡早就已经冻结，你们愿意上去就上，不愿意，出门右转就是地府，会有人替你们收尸的。”纪芸拧起自己的皮包，疾步走出大门。
    几息后，一阵轰鸣声响起，停在堂前的那辆红色玛莎跑车很快消失进夜色中。
    ……
    纪武呆愣了十多息，瞥了一旁的华涛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几步走到华涛面前，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华老板，华大哥，打个商量，给我们每人弄一个妹子玩玩，什么货色都行。”
    “没有！”华涛直接摇头。
    “别介呀，要不让对面的妹子上来也行，只要你点头，我再给你好处，一个十万。”
    “不行！”
    “你这个老板是这么回事？还想不想在秦淮路上混了？！”纪武双目一瞪，用力拧了拧华涛的肩膀，貌似他拧了很大的力气，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华涛不吭声，只歪着脑袋看着对方。
    “行行行！这样吧，你刚才也听见了，有个童大少要砍我，你有能力保护我的周全吗？”
    “只要你在养生堂范围内，包括后院，和大门口，没人动得了你。”华涛微笑道。
    “切！吹什么牛皮，就算你有特战兵，童大少也请了枪手，多半是退役特种兵，他们有黑枪，你有吗？”
    “我再说一遍，在养生堂范围里，没人动得了你，杀手也不行，出了事情我负责。”
    “放屁～！小爷出了事情，你负责得起吗？小爷是纪家大少，鑫源集团的第一继承人。他，是薄家大少，京濠集团的继承人，就你这个屁大的什么堂，拆了也赔不起小爷一只胳膊！”纪武勃然大怒，指着华涛的鼻子怒骂。
    华涛冷冷看了纪武一眼，拨开他的手指。嗤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在养生堂，我保你安全。当然。你可以随时出去，没人拦着你，到了秦淮马路上，那怕被人砍翻在地，我的保安也会视而不见。”
    “你这个王八蛋，你算老几呀？牛气什么？小爷打电话马上叫人拆了你这儿！”纪武呲牙大吼，摸出手机就要拨打。
    “唉。纪家有你这个儿子，估计也就到头了。”华涛叹声摇头。正欲走出。
    “小爷废了你～！”
    就在此时，一直站着不动的薄翰生大手一挥，一把尺许尖刀出现手中，对着近在咫尺的华涛骤然插下。事起突然。也快如闪电，正对着后背，狠毒无比，这不是废，而是要置人死地。
    华涛没有转身，只突然停在了原地。整个大堂里，一片惊叫声，十多个红裙服务生吓得捂上了眼睛，就连一旁的绫儿也惊呆了。
    “咔嚓～！”
    尖刀应声而折。刃身居中断裂，刀尖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华涛的西服和衬衣后背上破开一个刀口，现出了里面古铜色的肌肤。没有伤口，更看不见一丝血迹。
    华涛慢慢转过身，冷然地拾起刃身，大手轻拧，半尺刀刃砰然四碎。
    “薄翰生，你是我的客人。今天这一刀我给你记上，你要再敢在这儿撒野。你会跟这刀一样废了。”
    “你……你……不怕刀？”薄翰生惊骇不已，禁不住倒退了几步。他霸道惯了，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刀匕相向，他那是因为躲女朋友才跑到申都，而是和京都的大少打架，结果碰上了硬茬，只得逃到小姨这儿避难。
    华涛不再理会薄翰生，扭头看着纪武：“你呢？要不要把腰间的刀也拔出来插我一下？”
    “哼！你不配，小爷只跟申都大少过手。你这种被人插了刀还不敢还手的守财奴跟废物没什么两样，说实在话，小爷很鄙视你！”纪武翻着白眼，很是不屑道。
    在他看来，华涛虽功夫了得，但胆子太小，被人当众捅刀也不敢还手，摆明是示弱。
    华涛脸上浮起一抹微笑：“你知道薛宝成么？”
    “薛宝成？宝哥谁不认识，他是以前皇天的老板。”纪武愣了愣，嗤声回答。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华涛再问。
    “听说是摔死的，怎么，跟你有关系？”
    “他算来是我的大师兄，整天嚷嚷着拆了我的大华堂，还派了好几拨杀手暗杀我，结果在灵芝山上杀我不成，只得跳崖身亡。这些报道曾经全申都人都知道，大体属实。如果你觉得比宝哥还能打，比宝哥还狠的话，大可以出去，申都你可以横着走了。”
    纪武心底急沉，脑海中突然记起数月前有关宝哥死因的连篇报道，他也曾经浏览过几眼，只是没有注意宝哥的对手到底是谁而已。
    华涛走到大门口，朝不远处招招手：“飞跃，找三个兄弟看着这两猪脑子，不要让对面的女人过来跟他们接触，也不要让童大少的人伤着他们了。”
    “是，涛哥，保证完成任务！”赵飞跃疾步过来，高声应答道。
    “好了，让一个兄弟送我回家。”华涛点点头，背起双手，转身走下台阶。
    养生堂里沉默了很久，红裙美女们从惊乱中醒转过来，看着她们的老板，满眼都是小星星。对于两个纨绔大少，更多了一些不屑。
    绫儿痴痴地望着华涛的背影，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老板和这个年青人根本不在一个较量级上，没有西美的支持，王老四不是他的对手。她也有点后悔，自己曾经有过机会跟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只是她在金钱和武力面前，将自己的良知悉数丢给了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