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外卖盒饭,整个下午,华雪莹都在倾心给华涛讲授中医望诊知识。她的眼神在看华涛时,明显多出一丝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
华涛早就发觉了师姐的异样,但他故作不知,摆出一副悉心聆听的模样,还不时提出问题,将师姐的心神引导开。
脑海中,琴儿抱着七弦琴弯腰笑过不停。
“喂喂!琴儿,我在学医术,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华涛没好气朝着脑海嚷嚷。
“咯咯,公子,你师姐情渎开了,你看她那小眼神,分明是有意于你,快快,乘热打铁,再给她一点安慰,她一定会投怀送抱。”
华涛呵呵傻笑,他对美女师姐极有好感,这么漂亮的妹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他的心中,依旧对那个银幕上的甜歌少女念念不忘,少女的歌声在他心头不时响起,冲淡了他对美女师姐的那份爱慕之心。
“琴儿,我觉得师姐这是眷念,而不是爱。她现在是一只受到多年打压的惊惶之鸟,谁能给她庇护,她就会眷念谁。薛宝成真正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我能不能接住,还是未知数。我现在出手,就是乘人之危。等等吧,时间会考验一切。”
“嗯,公子分析得十分准确,薛宝成难对付,他身上有一股特别气息,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师姐心中也似乎压制着一股其他情愫,我能非常清晰的捕捉到。”琴儿含笑点头。
华涛也点点头,退出了和琴儿的心神交流。
下午很快过去,忙碌了一上午,又讲了一下午的医术,华雪莹看起来有点困乏。二人默契的早早收工,一同坐上518路公交车。
华雪莹租住的小区在秦丰路上,跨过姑苏河,沿着秦淮路向东两公里,南拐走上秦丰路,三百米就到。
怡和苑是一个成熟的中档小区,环境优雅,人气颇浓,里面一半是别墅,一半是小高层,安全设施非常到位。进出的多是小汽车,像华雪莹这样坐着公交车上下班,步行走回家的人不多。
华涛将华雪莹送到大门边。
“阿涛,要不,进去坐坐?”华雪莹眼神闪烁道。
“算了,你这儿还要登记画押,我身份证没带,下次吧。”华涛含笑摇头。看得出美女师姐说这话,客套的成份居多,要不然,她就不会问,而是直接带他进去了。
华雪莹暗舒一口气,她朝华涛点点头,径直走进小区,直到拐入花丛小径,也再未回头。
华涛目送华雪莹的背影消失,才转身离开。他没有再坐公交车,而是步行走向姑苏桥。三五里地,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情,沿途还能欣赏秋风暮色和忙忙碌碌的人群。
……
皇天大会所,正是热闹非凡之时。
薛宝成站在三楼的窗前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他心中的怒火早已平复,看见大华堂早早关门歇业,两个年青男女联袂离开,不禁摇头嗤笑。
“怎么说还是一对愣头青啊,一点点压力,就吓得缩头缩脑。”薛宝成自言自语。
这时,房间的门推开,走进来三人。
“宝哥,您叫我们?”阿飞关好门,驱步上前,躬身问道。
薛宝成拉好窗帘,回身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下方拿出三叠大钞,一叠三层,另外两叠两层:“阿飞阿申阿瞿,这些你们拿去。”
“多谢宝哥!”阿飞喜形于色,毫不犹豫拿起最高那叠大钞。他非常清楚宝哥的脾气,给你钱,就是给你脸,别婆婆妈妈,爽快的拿,尽心的办事,一切都好。
阿申和阿瞿也谢了一声,各拿起剩下的一叠,揣进西服口袋。二人身材魁梧,高大威猛,一个满嘴金牙,一个脸带刀疤。
“阿申,来皇天多久了?”
“回宝哥,有小三年。”金牙男子急忙躬身回答。
阿申,又名小刀,陕北农民出身,因为挑了同村青年的脚筋,入狱三年,出来后进入皇天,做了一名黑衣安保。
“刀法现在练得如何?”薛宝成靠在沙发背上,含笑问道。
“回宝哥,马马虎虎,就是蹲大狱,也没落下研习。挑脚筋,割腰子都不在话下。”金牙男咧嘴笑答,宝哥问这话,一定是有任务来了。
薛宝成微微颔首,转头对着刀疤男子:“阿瞿,你去年砸碎了情敌的膝盖,我已经替你摆平,那家伙不仅答应放手你女朋友,还绝对不会告发你。哦,对了,你女朋友我已经替你带过来了,就安排在三楼做事,陪客人打打麻将,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多谢宝哥!不过,那二货别让她呆在三楼,值不了那身价,直接踢到二楼好了。”刀疤男子低头,咬牙哼道。
“呵呵!拿得起,放得下,我看好你。你的铁锤还在吧?”
“随时在,因为要进您的房间,所以我搁外边了。”刀疤男子急忙点头。
薛宝成欣慰的连连颔首,最后将目光落在阿飞身上:“阿飞,晚上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查查对面大华堂那个华涛住在哪儿。”
阿飞眼中浮起兴奋之色,躬身凑到薛宝成耳边嘀咕:“宝哥,要顺便查查小丫头吗?”
薛宝成一巴掌狠狠拍在阿飞脑袋瓜子上:“小色鬼,警告你几次了,你还不知道收敛。皇天里面两三百号公主,就喂不饱你?”
“宝哥,味道不一样嘛,我就想看看神医之女哀嚎的小模样……”
“阿申,拿小刀把这家伙切了,我奖你三万。没了那货,我看你惦记什么?”薛宝成龇牙道。
“别啊,宝哥,我错了还不行!”阿飞嬉笑道。
“滚吧!”
阿申和阿瞿嘿嘿坏笑,拉起阿飞,闪出门外。
薛宝成搁下茶盏,哼着小曲,闭目微寐。
……
华涛来到姑苏桥下。
时间还早,他先将小窝整理了一番,然后下到河中,洗静衣物,又游了一个时辰的夜泳。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下来,自玉典进入脑海,他身体坚实了许多,冒着白雾的姑苏河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一点寒意。
今晚,虽然没人关注他裸泳,却有数人盯上了他。当他穿好裤衩走上堤岸时,三名男子正在桥底坡边候着。一个满嘴金牙,一个脸带刀疤,最后那个红体恤,红短裤,瘦脸白皙。
三人手中各提器物,金牙男子手中玩着一把七寸小刀;刀疤男手持一尺黑铁锤;小白脸持着杀猪刀,刀长一尺六,刀身三寸,薄而尖,在月光下闪着寒冽的幽光。
“阿飞!”华涛眯眼叫道。
“嘿嘿嘿!小子,想不到吧?飞哥猫你好久了!”阿飞摆了一下长头发,发出喋喋鬼笑声。
华涛瞟了瞟三人手中的武器,心中有一丝忐忑。毕竟,他从未和携凶之徒搏杀过。
“咱们无怨无仇,犯不着下死手吧?”华涛边说,边唤了一下琴儿。
“嘿嘿,嘿嘿!怕了?早干嘛去了?没卵子还学人强出头,害得飞哥我东躲西藏。说,你要留左腿还是右腿?”
“我要说都留呢?”华涛心中慢慢硬朗,出路已被对方堵死,直面挑战才是唯一出路。
“那就两只腿都废了。金牙,刀疤,先挑他一根脚筋,剩下那根留给我慢慢割。”阿飞冷笑两声,连退几步,将华涛让给两名手下。
阿申和阿瞿相视而笑,阿申挽着刀花,阿瞿晃着铁锤。
“金牙,你攻下盘,我攻上身,三招把他放倒,咱们回去交差泡妞。我以前那个二货味道还行,要不嫌弃,就帮兄弟摆弄摆弄,她让我丢脸,我让她一辈子露脸。”刀疤坏笑道。
“不好吧,兄弟,我胃口很重的,万一……嘿嘿嘿!”
“没事。最好让她十天八天起不来床。”刀疤说这话时,眼中现出一点残虐的光芒。
“好!”
‘好’字方落,金牙眼中厉色剧闪,突然启动,旋身飞起一脚,直取华涛的裤裆。这一脚来得太突然,就着坡势,快而猛,带着嗖嗖冷风。
外人看来威猛非凡的飞脚,在华涛的眼中,却实在慢得可以。他摇指冷笑,握拳,振臂,挥手,直砸还在半空中的脚脖子。
‘咔嚓’一声裂骨脆响,在寂静的夜空清晰可闻。响声过后,金牙的身躯反弹飞出,脸上还带着惊骇和疑惑,砰然撞在斜坡上,他的小刀也插进地面,只露出一点刀柄,闪着点点寒芒。
“啊~!”差不多三息后,金牙抱腿惨呼,再也没能爬起身。
刀疤脸色急变,他还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拳,金牙已折戟当场。但他没有退却,多年的拼杀已经练就一丝狼的血性,他挺身疾进,手中的铁锤直砸华涛胸膛。
华涛注视着对方的手臂,脸上波澜不惊,轻滑一步,闪身挥拳。
“嗬!”吼声一出,华涛的身形骤然出现在刀疤身后,与此同时,铁拳也闪电般砸落。
“砰~!”
刀疤如一尊黑色巨石,飞身射进大河。水花四溅,激起丈许浪涛,寂静的河面哗声一片,还伴随着噗哧噗哧的扑腾声。一直过了百息,刀疤才扑上岸边,口中哇哇的吐着血水。
“该你了!”华涛浮起迷人微笑,一步步走向呆愣着的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