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的酒宴,一直到深夜十分,宾客们才稀疏的散去。
送喝醉的李不为回府后,朴焱侧头盯着,同样已经醉意朦胧的隆科多,朴焱眉头紧皱。
“送你回府吧”
“阿焱呐,对不起。
其实我也不想金枝嫁给胤禛的,可是我没有能力抗旨。”
隆科多靠在马车的侧窗旁,夜风透过布帘,吹打在他的面容。
朴焱低下头,唇角的笑意变得些许苍白,双眸微微的闪烁着。
“无妨,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呵,幸福?
胤禛就是一个一心只在意,天下苍生之人,他又怎么懂得什么是珍惜,什么是儿女私情?”
隆科多目光,悠然的盯着窗外的景物,唇角的笑意,变得格外的刺眼。
朴焱紧紧的捏着手中,那个他一直珍藏的手帕。
这是那日胤禛看他满头大汗,递与他的。
他一直如获至宝的珍藏着,然而事违人愿,送与他手帕的人,却与他分道扬镳。
胤禛还是跟金枝成亲了,曾经的一切,也就如同所有的过眼云烟,全都被胤禛亲手打破。
“那是金枝的选择,我们……………无法干涉”
“那你不后悔吗?”
隆科多突然侧头,也许是吹了夜风的原因,脸上的醉意消失殆尽。
朴焱抬眸,注视着隆科多地双眸,睫毛轻微的颤抖着。
最终无力的垂下头,唇角的笑容,变得苦涩。
“可惜我不能后悔”
口中的话,变得乏味,眉宇处的沧桑,引得隆科多眉头紧皱。
最终只得叹息,就算后悔,这一切也无法阻止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隆府,隆科多掀开布帘时,动作却瞬间停止了。
隆科多回头,看向朴焱,似犹豫不决般。
“明日一早,你会去早朝吗?”
“嗯”
朴焱闷闷的点头,应声了。
隆科多无奈的叹息,走下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朴府走去。
隆科多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无奈的叹息,这一切都是孽缘!
朴焱回到了朴府,疲惫的进入卧房。
和衣躺下,却辗转难眠。
良久后,朴焱从床上坐起身,从怀中拿出那块手帕,双眸无限的温柔,注视着那块手帕。
“胤禛,你的眼中,就真的只有皇位吗?”
森白的月光,散落在侧脸,眉宇之间的无奈,尽数展露。
四王府内,胤禛从婚房走出。
脑海之中,不断盘旋着,朴焱的身影。
只是短短的三个月不见,那张温润的面容,就已经消瘦不堪。
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胤禛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丝丝的抽疼。
指尖无意识的,摩擦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三个月,他用监视朴焱的借口,买通了朴焱府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奴仆。
每日朴焱的任何举动,那些人都会跟他一一汇报。
他也一清二楚,朴焱那日从皇宫回府后。
便一病不起,百病缠身!
他也曾想去探望朴焱,可是那日决绝的话,却不容他踏出靠近朴焱的一步。
胤禛抬头,看着夜空中森白的圆月,心中惆怅万分,不知此时的朴焱现在如何?
现在的他入睡了吗?
现在的他,有没有也在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