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成了下一代紫晶宫宫主的丈母娘,那她在‘绝望深渊’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再不将她放在眼里。
“而且咱们的女儿打小就聪敏过人,行事也素来小心谨慎,且还喜欢做足几手准备。”说到这里公冶夫人脸上的得意之色是遮都遮不住,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要遮掩什么,“就算那殇少主逃得过语诗的第一手算计,那第二手,第三手呢?难道他还有如神助,连一次失手都不会用?”
听了这样一番话,公冶家主的底气又足了几分,他不禁幻想着,只要今晚一过,那他在涅槃城的地位就将无人能及,太叔跟南门两大世家也就不足为惧了。
以往太叔跟南门那两个老匹夫对他做的事情,他必将百倍的偿还给他们,看他们在他面前还怎么嚣张,怎么狂妄。
“再说了,就算咱们家语诗没有做那些安排,为了今晚殇少主跟语诗能成事儿,宫主夫人她们可也没少做安排,咱们成功的几率足够大了。”
“你是说......”公冶家主看着自己的妻子,话虽未说出过,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呵呵......可不就是家主心里想的那样,要知道殇少主可是那陌夫人唯一的儿子,在这个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比得上她这个儿子的性命重要吗?”
只要陌夫人想要她的儿子活着,那么她就会站在她女儿的这边,并且为了达成目的使些小手段也没什么奇怪的。
要是在明知她儿子都不待见她女儿的份上,还想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半点小手段都不使,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就算陌夫人是傻的,宫主夫人她能是相傻的么?
所以公冶夫人是一点儿不担心事情会不成,哪像公冶家主那样小心翼翼,疑这疑那的,平白吓唬自己。
“哈哈哈......夫人说得对,都是本家主想太多了,这天下哪有父母能舍得自己唯一孩儿性命的。”要不是这样,只怕以宫主的脾性是断然不可能这般行事的。
心里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公冶家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想到公冶语诗在信里交待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眼看这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到兰陵宫再去看看语诗,看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咱们也好配合她。”
“是,家主放心,妾身省得。”
“一会儿你去了之后就告诉语诗,让她放宽心,她交待的那些事为父保证给她办得妥妥的。”只要一想到事成之后他将得到的那些好处,公冶家主整个人都像要飞起来一样。
可他却全然没有想过,一旦事败他将落得个怎样的下场,整个公冶氏一族又将落得个怎样的结局。
“是,妾身一定将家主的话带到,语诗要知道你这个父亲那么疼她,以后她肯定会更孝顺我们的。”
“嗯。”也不知公冶家主走神想什么去了,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忽尔抬头交待道:“行啦,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兰陵宫,真要有事情要安排的话,早些带话回来咱们也好操作,这里到底是在紫晶宫可不比在咱们自己家里,行事由不得不小心。”
“是,妾身这就去。”
扣、扣、扣......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公冶家主跟公冶夫人皆面色一白,心跳如雷,就好像正在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谁?”
“回父亲的话,是我。”门外,公冶润钰微低着头,半瞌着双眸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觉他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三分,半点都没有温润的气质了。
也怪公冶润钰来得太凑巧,好死不死将他父母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朵里,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来做什么,难道他还不够了解他的父亲跟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是钰儿啊,进来吧。”说话时公冶家主看了公冶夫人一眼,示意她别找事儿,不然他就要她好看。
他娶的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性子,刚成亲那会儿他不知道,要是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也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家主不用这么看着妾身,润钰到底是从妾身肚子里出来的,妾身又怎么可能记恨于他。”别人都是疼儿子,但公冶夫人却是个疼女儿的,向来都是公冶语诗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至于儿子公冶润钰她虽然也疼,可她也有自知之明,觉得儿子不能为她所掌控之后,她便渐渐开始疏远一点,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孰不知她满心以为可以牢牢掌控在手里的女儿,也不过只是将她这个母亲当作玩物,丝毫都不浪费她身上的每一点可利用的价值。
若说真心,那纯粹就是扯淡。
“咳咳......你也别怪钰儿当日说话难听,你若不是他母亲他才懒得管你。”
“是是是,妾身这不是拉不下面子才回避着钰儿么,等这几天过去了,我们母子定会好好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你要明白钰儿是我们公冶氏一族的少主,他是要撑起公冶氏一族门楣的,他是你我夫妻以后的依靠,家族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虽然公冶家主不是一个行事果断之人,但好就好在他对公冶润钰培养一事之上很是拎得清,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觉得自己不如儿子就处处给自己儿子使绊子。
他对别人兴许阴险又善于算计,只要有利可图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但对公冶润钰这个嫡长子他是寄予了厚望的,平日里也极其维护他。
只因儿子打小便不被养在妻子的身边,跟妻子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母子之间的感情很是淡漠,故而妻子更偏爱于女儿,这一点公冶家主心知肚明,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作为公冶世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他是不希望看到公冶润钰跟公冶夫人感情太过深厚的,那样于家族发展不利,是以当公冶家主察觉到公冶夫人对待儿子和女儿是两种不同态度的时候,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自是不屑于去计较,而且公冶家主也不觉得,他妻子的脑子能算计得过他儿子的那颗脑子,至于女儿公冶语诗,兴许她心机城府都不错,甚至于相较同龄人更高深一些,但这些在公冶润钰的面前显然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