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婆子真是要翻天了。”
“赶紧出来吧,水都凉了。”
赫连迎没有动,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长孙依凡,那架势大有一种你不说我不起来的意思,瞧得长孙依凡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你这老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真是,一把年纪了还不知羞。
“那你说是不说。”
“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罢了,难免就会想得多一些。”
“当真如此?”
“当真,别说你那心里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指不定也是跟我一样心里不踏实才在书房里瞎折腾的,说什么处理事务都是幌子。”
说话间,长孙依凡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拉着赫连迎起身,然后又伺候着他换上睡袍,夫妻俩这才出了净房。
“老头子,秘境突然被封锁,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飘渺秘境不同于其他地方,长孙依凡嫁入赫连氏不是一年两年,身为紫晶宫的宫主夫人,她知道的远比她的儿子赫连嘉澍知道的还要多。
“还能怎么想。”赫连迎吹胡子瞪眼睛也没用,他语带不确定的道:“如果明天时候到了秘境依然封锁,那我便肯定是殇儿做手脚了。”
从他带陌殇走进飘渺秘境的第一天开始,他就隐隐察觉到陌殇很适合呆在飘渺秘境里,他简直就好像是专门因飘渺秘境而生的。
不,或许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飘渺秘境是为陌殇而存在的。
之前赫连迎还觉得是他想太多,可当秘境在陌殇独自身处其中之时突然封锁,让得赫连迎是不得不想那么多,更是不得不那么去想。
“殇儿做的手脚,这这怎么可能?”
“起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仔细回想殇儿在秘境中的一些举止跟表现,我倒觉得可能性很大。”
长孙依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半晌后才低声道:“真要如老头子你心中所想,殇儿怕是会一直呆在秘境里来回避跟语诗丫头扯上关系,他对语诗的厌恶完全都是不加掩饰的,亏得我们还一直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情之一字,难说啊难说。”
“只要殇儿心里没有语诗丫头,不管我们觉得她多好那都不算,我们怕是将那本就不与我们亲近的孩子,一把推得更远了。”
听到这里赫连迎也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咱们的儿子跟女儿一个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一个嫁了自己心仪的男人为妻,子珩将来也会寻一个心爱的女子结为夫妻,偏偏我们却对殇儿用了强,甚至不惜逼迫他,可想而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老头子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了吧!”
“我只是觉得亏欠殇儿太多。”现在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得发了,他改变主意有什么用。
公冶氏一族虽说是他们家族的附庸家族,但既然他们已经给了人家承诺,又如何能临时变卦,那样他们都成什么人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前前后后所有的准备都做足了,就等明天殇儿出来,语诗丫头就算再大度,在这件事情上她也肯定是不会妥协的。”
“嗯,你说的我心中有数,一切都照计划进行。”
“好。”
“老头子,你之前不是有安排人去打探殇儿的心上人吗?怎么样,可有消息传回来?”对于自家外孙心心念念喜欢着的女子,长孙依凡还是保持着高度好奇的。
她也想要亲眼看一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能得殇儿那般倾心。
“倒是有些消息传回来,只是对于她的下落,却如石沉大海,半点线索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
“怎么说?”
“虽然殇儿一直都没有松口,不过就凭润钰带回来的那些消息,咱们也可以非常肯定一件事情,那个殇儿喜欢的姑娘,不过只是出自金凤国那样一个小地方,她为寻殇儿出海到光武大陆,就算有鬼域殿作为她的靠山,可她也绝无本事在咱们的地盘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说一个从那样的小地方走出来的女子,有那样的魄力出海寻她的外孙陌殇,纵然没有见过面,长孙依凡对她的印象都极好。
只是天意弄人,她与殇儿怕是有缘无份。
“那老婆子你的意思是......”
“她的背后肯定有人,否则不会将她存在过的痕迹抹得那般干净。”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就如你所言,她在这里除了殇儿无依无靠的,谁会帮她,她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帮她的?”
“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我之前抱着找到那个女子,一方面是想看看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否真能配得上殇儿,或许在殇儿跟公冶家那丫头成婚之后,让她做一个侧夫人;另一方面既然殇儿那么重视于她,那么无疑用她是最能威胁殇儿听话的筹码,只是现在这两个想法我都不能有了,否则只怕殇儿当真会跟我们反目成仇的。”
“幸好你没那么做。”以一个女子来威胁陌殇达到自己的目的,长孙依凡最是不屑如此,“殇儿那孩子逼不得,要不只会适得其反。”
“嗯,所以明天我们还要做第二手第三手准备。”
“老头子你是说......。”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别把一切都压在公冶家那丫头身上,咱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明白了。”
“嗯。”
“对了,流枫堂那边如何?”那个叫凤邪的少年,莫名的长孙依凡对他也有些忌惮。
这还是继陌殇之后,她又一个完全看不懂的人,心里难免就有所防备。
“我跟东陵兄打过招呼,他表示理解,同时也会约束他的徒弟跟那位凤公子,今天子珩一天都呆在流枫堂,而那位凤公子也哪里都没去。”
“那他还算守信。”
“到底是呼延兄的弟子,他自是不差的,否则如何入得了呼延宇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