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面色微沉,声音冰冷的道:“岛主又不是他们的奴才,哪里用得着听从他们的指令。”
照他的意思,即便对方的要求不过份,可若是在言行上太过份,他家主子也有不理会他们的权利,没得要惯着他们这样的脾气。
“把信给本岛主瞧瞧。”
“是。”
看完信后司马金久久都没有出声,脸上的神色更是玄之又玄,让人一点儿都揣摩不到他的心思,有些话明明都到了嗓子眼,却又忍不住给咽了出去,这种滋味儿挺不好受的。
菩提盟风花雪月四大公子,轮身份他们并不比司马金要低,而且他们的背景比他还要来得神秘,饶是司马金在跟他们接触的时候都不能太过拿乔,以免将双方的关系弄僵。
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将风花雪月四人跟陌殇联想到一块儿,兴许当陌殇踏入弥月城之时,便是风花雪月四人身份彻底揭晓之时。
即便看完雪公子的信,或多或少让司马金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至是感觉到排斥,但他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决定容后再跟那位‘雪公子’好好的算算账,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
“岛主您可真是不客气。”
司马金挑了挑好看的眉,抿唇冷声道:“本岛主要跟你客气起来,你确定承受得起?”
“......”撇了撇嘴,青衫男子万分无语,可又心觉不甘,遂道:“小的的确是承受不起,所以临去安排您老交待的事情之前,想要多嘴的问一问,您老要不要去寻一寻鬼域殿的踪迹。”
“本岛主要看他们走到了哪里,至于要自己跋山涉水的去看吗?”
“什么意思?”
“没意思。”
“成,岛主的意思小的明白了。”青衫男子抚了抚额,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他是没带脑子出门么?
明知他家这位主子是干什么的,他怎么还问出那样一个丢人的问题?别说司马金可以足不出户将鬼域殿的行动牢牢在手了,只要是现在仍然身处魑魅林中的各个势力,司马金想要看就没有看不见的。
丫丫个呸的,他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明白什么了?”
“我......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司马金嘴角一抽,心中郁气难以抒发,只得借故将雪公子送来的信给握紧在手里,直至那信纸在他手中化作虚无,他才揉着额角说道:“鬼域殿完全都不用管,有赤焰神君跟他的君王妃在,走出魑魅林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更何况,他为了看戏故意向绝地山庄,镜月宗什么的放了水,以便让他们挖好陷阱让陌殇往里跳,因此,在他们双方尚未碰头交手之前,司马金才不会出现好么!
再有一点,也是他故意放水最为最要的一点,摆在陌殇前面的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如果陌殇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不但无法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有可能为此送掉性命,就更别谈他还想跟宓妃在一起了。
与此同时,司马金也不会否认他的私心,他想要试一试,宓妃的底限在哪里,她的实力,她的修为又将止步在哪里,如若她没有那个本事站在陌殇的身边,那么摆在宓妃面前的路就唯有两条。
一,要么死在魑魅林,要么就死在弥月城。
二,果断且坚决的转身离开陌殇,不要再跟陌殇有任何的交集,他兴许还能护她一护。
若有必要的话,司马金会在保证了陌殇安全的前提下,横插一手让陌殇跟宓妃分开,大肆放水让解安琪对付宓妃。换言之,在陌殇一行人走出魑魅林之前,他们还面临着极其严峻的考验。
甭管陌殇对宓妃的保护有多么的小心谨慎,也不管解安琪能不能找准时机对陌殇下手,对宓妃下手,站在司马金的立场,以及他肩上所担负的使命,都让他不得不帮着解安琪出手去对付宓妃。
但愿,历经一切风雨之后,陌殇跟宓妃还能坚定的相守在一起,届时,司马金也暗暗祈祷,希望陌殇不要太记他的仇。
咳咳,纵然陌殇不记他的仇,宓妃又焉能不记他的仇?
天知道就因为司马金的一再试探,几次三番的险些让宓妃丢了小命,生来就不是什么圣母的宓妃,要是不想方设法,挖空心思的治一治他,特么都对不起她所吃的苦头好不。
那什么话题扯远了,司马金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冷声道:“下去安排吧,然后你随本岛主去会一会公冶家的少主。”
“公冶家的少主?”青衫男子眉头紧蹙,语气中满是疑惑,“那位公冶少主不是素来深居简出的么,他难道也来了?”
“他要不来,本岛主至于说出要去会一会他的这种话。”他又不是吃撑了,没事儿都尽给自己找事儿做。
“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道:“岛主,难道那位公冶少主也是冲着赤焰神君来的?”
“可不。”
“那他的目的也跟南门,太叔两大世家的少主一样?”
司马金摇了摇头,勾唇冷笑道:“当然不一样。”
他们一方是为了护卫陌殇而来,一方则是为了夺取陌殇性命而来,怎么可能目的一样。
“既是如此,岛主为何还要去找那公冶少主,如果他提前找到了赤焰神君,并且护卫在赤焰神君的身边,这样于我们而言不是大大有利吗?”
“他的出现有利亦有弊。”
“为何?”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本岛主也只能尽量试一试,看能否将公冶润钰给找着,不然后面的事情我真是完全插不上手,光是想想就捉急。”
青衫男子嘴角抽了抽,复又将心里的疑问给憋了出去,他也是要面子的,不问就不问,他才不稀罕多问呢。要说他这性格其实挺纠结的,这要他不自爆自己的年龄,谁敢将他归于中年男人之列啊,活脱脱就一副‘我没长大’的性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