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昂站起身拂了拂华丽的青色长袍,扭头对华樱吩吩道:“给我烤只野鸡一会儿路上吃,另外如果你想平平安安进入魑魅林,那就乖乖坐下,让本公子替你行一次针。”
这般高强度的奔波,就是身为正常人的蒙昂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谈湛泓维这个伤患了。
“请蒙大夫放心,我早就挑了一只最好的野鸡按照您说的方法用泥给裹起来埋在地下,一会儿起程后路上吃保准刚刚好。”
瞥了眼笑嘻嘻的华樱,蒙昂依旧是摆着一张脸走到湛泓维的身后,冷声道:“将上衣脱了,等我下针的时候不管你感觉到有多痛,切记不可用内力抵抗,否则稍有差池你就少则要卧床半月,多则怕要一两个月了。”
“是,我记下了。”
“这次为你行针过后,你若有幸再让君王妃替你施一针,又或是再得君王妃一两瓶药丸,不但能根除你的旧伤,保证再也不会复发,兴许还能让你的功法借着上次受伤之故,继而破空那个瓶颈,端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运气,是否能得君王妃的眼缘了。”说起宓妃手上的那些药,蒙昂其实也是非常想要的,而且经过宓妃偶然间的一两次点拨,让他是受益良多。
宓妃是个护短的,只要是被她所承认的人,那么她是一点儿都不会吝啬那些灵丹妙药的。
要说蒙昂跟湛泓维也是无冤无仇的,可他愣就是瞧不惯湛泓维那张板起来的严肃的脸,小小年纪的装什么老成,那让他那个年纪的人脸面往哪里搁,不是存心给他添堵么?
于是,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恶趣味,蒙昂就爱言语刺激湛泓维,最期盼的事情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某人脸面,然后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那样于他而言简直不要太有成就感。
“我要多谢蒙大夫提点吗?”
“你若要谢,本公子当然也好意思收着。”
“赶紧的吧!”
“你......”死小子,说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咬了咬牙,黑沉着俊脸,蒙昂真想拿起针狠狠的扎这个家伙一顿,好在他理智尚在,倒也没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静候在一旁的华樱看到蒙昂咬牙切齿怒瞪湛泓维的那一幕,她都不禁在心里替湛泓维捏了一把冷汗,真怕蒙昂一个没忍住,下死手的扎他一顿,好在蒙大夫是有品的,没有公报私仇。
等到蒙昂替湛泓维行完针,又静待湛泓维运功调息两个周天,就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他们一切准备就绪,几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起程朝着魑魅林出发了。湛泓维远远凝望着蒙昂的背影,漆黑如星子的双眸如大海般深邃,他提议要亲自前往魑魅林遭到了非常强烈的反对,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他,唯有蒙昂赞成他的决定。
湛泓维不知道蒙昂心里在盘算什么,但只要他可以肯定蒙昂不会对陌殇不利,那么他就会尽量配合蒙昂的行动,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困扰,即便他跟蒙昂是真的不对盘,两人就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一样,碰了面就没有不呛声的。
“华樱,吩咐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回司主的话,属下已经办妥了。”华樱办事素来妥当,虽说从外表上看她可能不怎么靠谱,可做起事来她却是十足十的心思细腻,“只要竣司主跟谦司主任何一个人看到咱们的信息,他们铁定是会安排人前来接应的。”
“如此甚好。”
日落西沉,一轮皎洁的圆月慢慢的爬了缀满星辰的天空,清风拂过,耳畔响起的尽是魑魅林中树叶的沙沙作响声。
“君主跟君王妃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们不能再等了。”
“那咱们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
牧竣看了眼一脸激动的牧谦跟顾伟辰,幽深的目光落到季逸晨兄弟的脸上,沉声道:“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的意思不是早就明确了吗?”宫灿不答反问,虽然他觉得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宓妃都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更何况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将她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陌殇。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长时间没有宓妃的消,也由不得宫灿不担心不着急,就怕宓妃有个好歹。
“小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伟晔你还坚持原来的意见吗?”牧竣也没有着急着表态,他肩上扛着的担子重着,任何决定都不能轻易的从他的口中吐露出去。
顾伟晔自知他一个人的意见,他们是不会听从的,尤其是季逸晨跟宫灿,他们两个将君王妃看得比君主还要重要,一天没有君王妃的消息他们就不可能死心。
这要是不让他们去找君王妃,势必还得闹出更大的事情,那样岂不是更头疼?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毕竟他这心里也很担心君主跟君王妃的状况,出去找找总比坐以待毙的要好。
“我没什么意见,咱们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分头行动吧!”
“好。”牧竣一巴掌啪在桌上,重重的道了一个‘好’字,然后又道:“多的我也不说了,咱们的分工一直都是非常明确的,所以现在各自回房换一身衣服,抓紧时间出发。”
几人刚将拳头凑在一起,准备吼上一嗓子‘行动’,结果一道清灵婉转的女声就在他们的耳畔响起,“你们大晚上的换衣服抓紧时间出发,莫不是要去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