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了。”
“不管她要做什么,你们都尽量满足配合她。”
即便陌殇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可牧谦仍在陌殇平静的俊脸之上看到了他的头顶,已然长出了两只恶魔的尖角,甚至他都已经听到了他邪魅迫人的笑声。
“请君主放心,属下一定好好配合她。”
“行事干净利落一点儿,别让她生了疑。”
“是,属下省得。”
“去吧。”
“那个......君主,属下有话要说。”
“说。”
“今晚那个柯亦菲一定会打君主主意的,不知属下应该如何行事?”
“配合她。”
“呃......”
陌殇邪气的勾起嘴角,沉声道:“替本主找一个替身,告诉他可以让柯亦菲得手,但过程不要太容易。”
“是。”仅是怔愣片刻,牧谦就秒懂了陌殇的意思。
君主不坏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的,可君主坏起来的时候,那简直就不是人。
旋即,陌殇背对着牧谦轻抬了抬手,后者会意便低头退了下去,没有再多逗留一分一秒。
当四周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声响,只能隐隐听到水滴声的时候,陌殇望着月夜下,温泉里的自己微微发怔出神。
每每这个时候,便是他对宓妃思念最深的时候。
也不知他一个人负手站在温泉边,抬头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多长时间,直到他的身体都站得僵住了,方才回了神,幽幽的轻叹一口气。
“阿宓,你说是我的幻觉吗?”陌殇摇头轻笑,复又自言自语的又道:“为何我总觉得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甚至还能嗅闻到属于你的气息呢?”
可你若当真距离我如此之近,那么为何我又看不到你?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陌殇也不禁扭头四处看,任凭他的视力再怎么好,也是无法看清那浓雾背后的景象。
阿宓,阿宓......
“若能再见到你,那么此生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再与你分开。”
生,他与她便一起生。
死,他与她便一起死。
这一世,他陌殇绝对不会再与她分开。
有了这一次分离的经历,陌殇深切体会过分离与思念的滋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宓妃的手了。
“阿宓,即便你怪我,怨我,我亦会将你牢牢的捆绑在我的身边。”紧了紧袖中的手,陌殇对着天上的明月许愿道。
就在陌殇想着念着这些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与宓妃的距离,已然近到超乎他的想象。
他与宓妃,不过一个在雾里,一个在雾外。
只要他走出去,只要宓妃走进来,那么他们便可以看到彼此,并且就连错过的几率都为零。
因陌殇来天山谷是为稳固自身修为的,故,他选择用来泡的温泉,其地理位置都非常的特殊,而且极为的隐密,不熟悉地形又或是没点儿本事的人,绝对不可能找得到。
宓妃会无意间闯进这片峡谷,也算是阴差阳错了,她根本主是无心的,若是有心怕还找不到这里。
衣衫尽褪,陌殇跳进温泉中,将自己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水温适中的温泉里,久久都没有冒出头来。
宓妃穿过那重重浓雾,走进这片只弥漫着稀薄雾气的峡谷,便呆怔的目睹了一个让人险些喷鼻血的美男出浴画面,整个人都被震得傻傻的。
但她仍是一眼就认出那个背影,那是她的陌殇,一定错不了的,那就是她的陌殇。
相对于宓妃的错愕,陌殇完全就可以用惊愕来形容了,他将自己沉在温泉里,正准备要开始运气练功的时候,敏锐的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又岂料刚破水而出,他便感觉到那道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让他眷恋,让他感动。
阿宓,真是他的阿宓。
那是他的小女人,真是他的丫头。
“丫头。”
几乎是在陌殇唇角掀动的那一刻,宓妃便清楚的读懂了他是在唤她。
也就是那一瞬,宓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夺眶而出,竟是凭她怎么仰着头,努力的眨眼再眨眼,都无法将眼泪给逼退回去。
“陌殇。”她的陌殇,她总算是找到他了。
一时之间,两人一个站在岸上,一个泡在温泉里,你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你,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久久都颤着唇吐不出半个字来。
阿宓。
熙然。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傻丫头。
臭男人。
宓妃哭了,又笑了,她觉得这样的她,完全都不像是她,脸上明明还淌着泪,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她想,大概这就是爱情。
大概这就是幸福。
看着无声流泪,已然红了眼眶的宓妃,陌殇心如刀割,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更不想压抑自己,只想不顾一切的拥她入怀,好好的感受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他真怕,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他一个美好得让他都不愿醒来的梦。
他要抱着她,他要亲吻她,任凭天崩地裂,他都不想与她再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小丫头。”
“混蛋......”宓妃捂住自己的唇,鼻头酸酸的,那眼泪竟是怎么都控制不住,她想她现在的样子肯定遭透了。
这个男人真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了。
“丫头别哭,阿宓别哭......”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陌殇亦是红了眼眶,那双潋艳的凤眸里,隐隐闪烁着泪光。
他捧在手心上的人儿呵!
“臭男人我真想一口咬死你。”好在,她看到的他,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光裸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与她的梦境截然相反,真好。
只要他好好的,她便满足了。
“嗯,我让阿宓咬,怎么咬都行。”
明明陌殇说这句话只是想要安抚一下宓妃的情绪,让宓妃可以不再流泪,但不知出口之后怎会有点儿说不出的暖昩在里面,仿佛是在调戏宓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