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天下就她严月春是聪明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端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在宓妃的面前给杨骊婉上眼药,这是当宓妃是瞎子不成?
“两位小姐询问我家小姐姓名,身为主人是否应该先行自报家门呢?”不等宓妃开口,丹珍不咸不淡的出了声。
“姑娘莫怪,这位是我的表妹杨骊婉,那位是严大人府上的千金严月春,我叫阮思婕。”南宁县主不是自幼养在深闺,不喑世事的孩子,相反她是一个有见识,有眼界的女子。
虽然宓妃从走进雅间到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或是举动,但南宁县主却是明白,此女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我表姐虽说近日才回星殒城,但她可是先皇赐封的南宁县主......”
“骊婉不得无礼。”
“表姐,我又没有说错。”杨骊婉话没说完就被呵斥了,看向宓妃的眼神就越发的不善了。
“杨小姐的父亲可是翰林院学士杨国利。”
“是。”
“严小姐的父亲也在翰林院任职?”宓妃看着站在右边的严月春,想来之前她在门外听见,那个语气急切,欲打她大哥主意的女人就是她了,这可真是让她有点儿不开心呢?
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别说她看不上眼了,大哥肯定也是看不上眼的,至于她的爹娘那就更瞧不上眼了。
反倒是这个跟她大哥像是相识的南宁县主,宓妃瞧着还算合眼缘,敢情这比较有意思,她要好好的观察观察。
若是能成,那......
打住打住,现在就想那些有的没的,也太不切实际了。
“是......是的。”严月春猛地被吓了一跳,袖中的双手颤了颤,此时她才真正的警觉起来,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说她的父亲在翰林院任职,难道真的只是猜的?
“南宁县主的父亲阮大将军,前两日倒是听家父提到过。”与其说是听温老爹提到过,倒不如说是听穆国公,宓妃的大舅舅提到过。
毕竟温老爹是文官,认识的武将很有限,宓妃的大舅舅穆国公却是大大的不同,那可是征战沙场的大元帅,认识阮均卓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据宓妃所知,那个阮均卓还是宓妃已逝外公手下教出来的徒弟,因此,这次阮均卓回星殒城述职,最该去拜访的人是穆老夫人,结果流言一事闹得太大至今都没有个了结,穆国公府闭门谢客,阮均卓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只是这层关系,素来鲜有人知,若非前两日吃饭时,温老爹偶然间提起,宓妃也是不知情的。
“我姓温,闺名宓妃。”
轰——
天雷滚滚而过,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她姓温。
星殒城除了丞相府温氏一族以外,几乎就没有姓温的人家了,她说她姓温,那她岂不就是相府千金。
闺名宓妃。
温相大人的嫡女,可不就名唤温宓妃么?
她......她她她竟然是温宓妃......
杨骊婉和严月春想到宓妃的另外一个身份,顿时吓得汗如雨下,面色惨白,双腿发软,险些就坐不住要跌倒在地。
南宁县主亦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她倒镇定,纵然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倒是没有显现,站起身屈膝行礼道:“南宁不知安平和乐郡主驾临,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任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与安平和乐郡主的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这可真是要命。
“杨骊婉(严月春)见过安平和乐郡主,安平和乐郡主万福金安。”她们两人虽为朝中大臣之女,父亲官职低不说,她们说白了是什么身份也没有,在宓妃的面前就跟平民白身差不多,见到宓妃这个当朝的正一品郡主,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南宁县主因有封号,又因是县主,所以她可以自称南宁,只需向宓妃屈膝福身行礼即可,不用行跪拜的大礼。
“起来吧,出门在外,本郡主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谢过安平和乐郡主。”
“你们也知道本郡主师承药王,别的都好就是耳朵不怎么好,有些声音传进耳朵里听了实在是不甚舒服。”说话间,宓妃摘下头上的帷帽递给丹珍,露出她的脸。
去年除夕宴之前,世人皆传,相府嫡女无才无德貌若无盐,实是丑得不能见人。
可就在除夕宴后,世人又传,相府嫡女绝色倾城貌美无双,比之那什么皇城五美之首,简直就是云与泥的区别。
然,真正见过宓妃的人很少,有幸目睹她真容的人也很少,星殒城中不少的千金小姐仍旧固执的认为,宓妃的美名都是传言,根本不能相信。
可当宓妃取下帷帽那一刻,饶是自诩美貌的杨骊婉和严月春,整个儿就是傻眼了,看着看着便看得痴了。
“传言果真不虚,安平和乐郡主之美,真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十分之一二。”
“呵呵,南宁县主可真是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以前她的母亲总是说她生得好看,在边境的时候,南宁县主也听多了别人夸赞她之词,今日见得宓妃,她才知道她固然是美的,这天下却还有生得比她更美的。
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宓妃勾着嘴角,反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本郡主的耳朵不太好使?”
闻言,南宁县主,杨骊婉和严月春嘴角齐抽了抽,她们又不是真的傻子,哪能听不出宓妃的言外之意。
想来她们在雅间里的那番议论,一字不差的全被宓妃听了个全,杨骊婉现在是相信了南宁县主的话,这真真是祸从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