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她容而已,何需劳小姐亲自动手,由属下来代劳即可。”悔夜最是喜欢跟在宓妃的左右,不但好玩又有趣,而且还能学到新的技能。
不管是新鲜没听过的词汇,又或是整人收拾人的法子,外加一些别人都不会的手法。
比如,宓妃划在云依身上的那些伤,一条条一道道,划时速度快如闪电,划过之后痛入骨髓,偏又没有渗出多少血来,这般干净利落又让人浑身都不痛快的伤人手法,他刚才可是看得认真,也学得认真。
眼下,可不就正好差一个试验品。
“唔,悔夜的提议深得本郡主的心意。”
“不知小姐想在这女人的脸上绘制个什么样的图形,属下虽说能识文断字,但却不太精通绘画......”
“本郡主是要毁她的容,又不是替她美容,何必那么麻烦。”宓妃打断悔夜没说完的话,眼角的余光扫过云依灰败的脸,心中那份郁闷彻底扫光。
只待她还了那人一份‘大礼’,她的心情会更好的。
“那小姐的意思是......”自家主子要玩,悔夜当然是要全力配合的,演起戏来也是毫不含糊。
“刚才瞧你看得认真,可有记下本郡主在她身上划了多少刀?”
悔夜仅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抿唇便回道:“小姐一共在她身上划了三百六十五刀,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年的天数。”
“你倒瞧得仔细。”
“属下想学小姐这门技艺,自然要瞧得仔细些。”
“你跟在本郡主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该明白本郡主的性子。”宓妃弯了弯嘴角,随手便将染了血的匕首扔给了悔夜,自己踱步走回椅子那边,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然后优雅落座。
“七百三十刀。”
当悔夜冷冰冰,犹如看向死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时,云依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衣不避体,手脚并用的往后缩,眼露惊恐之色。
宓妃烙印在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看似不深还很浅,但她每动一下,就犹如数百根细长的针扎在她的血肉里,疼得她冷汗直冒,心口直抽抽。
她不挣扎不动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几乎不会渗出血来,可只要她一动,情绪稍有激动,身体里的血就疯狂的往伤口处涌,而她体内原本等同于护身符一样的生命蛊就会拼命的啃咬她心脏附近的血肉,真真是让她痛不欲生,好几次都险些昏厥过去。
“你......你别过来,你你想干什么?”什么七百三十刀,他是想要划花她的脸,在她的脸上留下七百三十刀吗?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
一道两道伤,哪怕深可见骨,只要运用她苗族王室的秘法,她就可以拥有恢复如初的希望。
如果她的脸被划上整整七百三十刀,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的脸,不要,她不要被毁容。
“对于不听话的人,小姐通常都会给予他们双重待遇,你,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
“这可由不得你。”悔夜笑得残忍,三下五除二就将云依给制服了,冰冷的刀锋紧贴她的脸颊,冷声道:“我是初学者,手法可比不得我家小姐干净利落,你要是疼得受不了的话,尽管大声的叫出来。”
云依不住的摇头,普天之下只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在面对毁容危险的时候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
不管金枝玉叶也好,小家碧玉也罢,别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极其注重自己的容貌,生怕有一丁半点儿的损伤,就是在现代女孩子也是极其在意自己容貌的。
毕竟,生得貌美的女子,的的确确要比生得丑陋的女子,拥有更多表现的机会。
“你说,你是比较喜欢横着划还是竖着划呢?”悔夜压低了声音,猛然凑近到云依的耳边,那种感觉就如厉鬼索命一般,让得云依无处可逃,“又或者不管横的竖的,爷这都给你来点儿?”
“啊——”
云依放声尖叫,听着悔夜那般询问的语气,只是让她更加的恐惧,“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愿意说,我是认真的。”
滚烫的眼泪滑出眼眶,云依此刻只想保住自己的脸,她算是看出来了,宓妃并不一定非要从她嘴里问出东西来,那些黑衣人虽然没有她知道的多,但聪敏如宓妃,只要给她留有线索,她定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人在星殒城布下的几处隐秘据点。
“左脸横着划,右脸竖着划挺好的。”宓妃半瞌着眸子,白嫩如葱的手指轻轻扣击着桌面,似是没有听到云依的话,云淡风轻的给悔夜下了命令。
“小姐说怎么划就怎么划,属下也觉得左脸和右脸划痕不一样会特别一点,要是划出个对称的来,着实也太无趣了一些。”
“记得划的时候一刀一刀划得紧密一点,不然她这张脸还没划到那么刀就划满了,到时岂不得刀上加刀?”
“小姐提醒得是。”
“见血即可,可别见骨了。”
“这个......这个属下尽量,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突然手抖一下什么的。”悔夜说得认真,听的人却是听得头皮发麻。
云依手脚都使不上劲儿,她趁着悔夜跟宓妃说话的空档,想要张嘴咬上悔夜的手,悔夜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掌心一用暗劲,径直就将云依横扫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又狠狠的砸落下来。
此刻的云依,已然是半裸之状了。
“咳咳......咳......”在命都快要没有的时候,云依也没有心情在意自己有没有露胳膊露大腿了,哪怕就是真的露了,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