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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知道这是个能人,否则也不能从众多宫女中脱颖而出,改头换面就成了公主。
在大梁朝,后宫的宫女除了穷人家的孩子,就是罪臣的家眷。
这临海公主就是罪臣之女,八岁进宫为奴就被尚仪局尚仪给看中带在身边,识文断字,规矩还好,要不是出身早就往上提了。
谁都想不到她有这样一天,虽说远嫁柔然,但好歹封了公主,一家子都能脱离奴藉,也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小太监是眼看着临海公主起高楼,眼看着她宴宾客,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知道这位有手段有心术,跟着她,他也只有忠心耿耿听命行事的份儿。
对临海公主的吩咐没有半分置喙,恭敬领命。
阿那魁王子一行人,包括大梁派来护卫到大梁边境的军士,浩浩荡荡五六百人。
原本等在大梁境外的还有柔然的二百人,原本是想接应他们,可是老柔然王死了,柔然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那魁还没有和那些人取得联系。
好在跟来大梁出使的都是老柔然王麾下精锐护卫,阿那魁心里还有丝底气,这些人是散在各部,老柔然王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各部都还有些势力。
这些日子,阿那魁各种收买人心,就是想把他们收为已有,回到柔然一举把新柔然王捣翻。
忙的不亦乐乎。
没人看得出来,这一行看似寻常的车队,里面人心各异,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已经悄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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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司空是在柔然使团走的隔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便带着中央军三万余人直赴徐州。当天恢复其骠骑大将军衔,并徐州刺史,监管地方,力拒北吴。
柔然十七王子离京,还没等掀起浪花,就被另一后浪给拍死在了沙滩上。
一些单纯的看客只当糟心的柔然王子走了,他们少了个看笑话的。
但有心人却察觉出这里面的必然联系,主要在萧司空。
如果是贬他,就没必要加骠骑大将军衔,毕竟当初可是上了三四次奏折,才结束了和皇帝的拉锯战,把官儿给辞了的。
不贬他,又派去徐州,这人与北吴交界的大前方,说没点儿战事都没人信啊。
建康城上层悄然流传着一些言论,估计北吴已经打过来了,而没多久,这些言论随着各家下人的嘴又往下传遍了下层阶级。
朝廷为免人心浮云,只好出面安抚民心,假话是说不得的,但真话就是北吴也真没打过来,就是派萧司空预防北吴有所动作。
“……武定帝暴毙之后,他的两个儿子为争帝位打的头破血流,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过来。”清风手上有北吴那边陆续传回来的情报。
事实上,自打新帝登基,天下大乱,北吴趁机来袭,谢显就已经挑选死士以通商,以及难民,各种各样的身份送去了北吴。
北吴国内的消息,自此源源不断地传进了谢家。
“还有呢。”谢显边品茗边问,神情怡然。
“那两个皇子各据一方,称帝自立,消息迟早会传回建康。”
谢显点头,知道清风想说的是什么。“所以有动作就要趁早。”
徐州刺史这般重要一块腹地,他务必要拿下。
为朝廷也好,为谢家也好,务必要一个有能力有智谋且忠心耿耿之人。
“北吴与大梁本就通讯不佳,现在各国内乱频发,哪怕有消息也要三五个月,不急在一时。待北吴的消息传来,萧司空已经在徐州站稳脚跟,之后谁再想插进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再者,谁能确保北吴不会打过来?”
“你也说了,传讯日久,或许在咱们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哪个王子当中有精明强干之辈已经获胜,并且挥军南下,也说不定,是不是?”
“方便敢保证这件事不会发生?”
“防患于未然而已。”
“将萧司空派去徐州,又有何不妥?有何损害大梁之处?”
清风明知道谢显是在信口开河,胡诌八扯,但听着还是觉得甚是有理啊……更不要说那些不知根底的了。
真是郎主的嘴,骗人的鬼啊。
“……小人就是想说,有个叫娄开明的已经混进了朱进麾下的一个刘姓将军手下做事。武定帝刚死,两个王子各据一王,自立为王,吴国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都四下里抓兵丁,壮大己方。”
谢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给他家里再拨下去百亩良田,千两白银。传讯给他,让他好自为之,只要谢家还在,就少不得他家人的好处,一家老小皆有我谢显照顾。”
谢显笑:
“若是在北吴混的风生水起,封王拜相了,就当是谢某送他的一场造化。这话,传给所有去北吴的死士。”
这一句话无疑就给他们送去北吴的死士们打了一记鸡血。
“当然,正事不能忘。”
何为正事?
源源不断地往大梁传送北吴的消息呗。
上层下层,各阶层听到的消息都不一样,他大梁都需要。
不过目前知道谢显往北吴送过去死士的,仅有唯一的一个萧宝信。
萧司空走的前一晚,谢显就跟萧宝信交底了。
萧宝信是看惯了萧司空远赴战场杀敌的,都习惯了。可是谢显的消息还是给了她很大的宽慰,至少在谢显预估里,北吴短时间内——
事实至少一年之内都空不出手来打大梁,这是好事。
萧司空去徐州不过是走个过场,再没有比这更安心的了。
以至于萧宝信气定神闲,让所有人看了都不禁挑大拇指赞人家这胸襟,看亲爹上战场了,跟没事儿人一样,这就是英雄的后代啊。
当然更多不厚道的人少不得说几句酸话,诸如不孝,冷血之类。
“亲爹都上战场了,她怎么有心出来游玩?”
“没长心吗?”
“为了攀上谢家,把袁家的亲给退了,又把自己不愿意要的推给了萧二娘子,倒贴人家可不就是在前年七夕,你记不记得当初——”
“说啊,怎么不说了?”萧宝信抱着肩膀,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