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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依旧身着那天青色长袍,不过腰间却束着蓝色流苏,墨色乌发随意地用一根白玉簪挽住,虽然如此,却丝毫未见女气,只觉得是如此翩翩公子,遗世而立。
明远看着坐在他对面喝茶的仲孙夭,还是觉得十分神奇而又惊悚,为何?
这就得从前几日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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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明远斜倚软榻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小玉杯,小玉杯里已经斟满了如鲜血般红艳,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香味的美酒。
正当那小玉杯送到了唇边,明远要饮下时,却是停下来带着微醺又略迷离的语气问着给自己取酒的贴身小厮:“唉呀~,小炎啊,你说那个小姑娘,你家公子我还会不会有幸再见到呢?”
若是以往,那个被明远唤为“小炎”的小厮,看着平时那如玉般的明远公子,白净的面皮之上竟然染上了红晕……而因此带上了些许魅惑感的与自己说话,必定会脸个红什么的,然后还可能会结结巴巴地回答他,道:
“公……公子,奴觉得…得,那位姑…姑娘,应该是……,是……,奴嘴笨,总之,公子还会见到的!”
随后又用带着坚定的语气说:“公子,这样做不太好吧,您还是不要在人家背后这么说,万一被发现了,以那位姑娘的脾气,只怕又得挨揍了,还是专门揍您……的…脸……”
然而现在,小炎是十分淡定而又十分淡定的……
“呵呵,我已经习惯了,不用去理会!喏~,他家公子肯定是又抽风了,公子现在这么在人家小姑娘背后,说这么些不正经的话……
到时候那看着就不简单的又厉害的小姑娘知道了……,啧啧啧~”
感觉带上点幸灾乐祸,怎么破?
“呐~,自家公子又开始不正常了……,无视。”
“虽然嘴上不能说心里还不能吐个槽吗?摊手”
……
小炎开口说话时,已然是一不敢造次、随时静候自己顶头上司吩咐的语气了。
“公子,已经将取来的酒,换好至您的酒壶里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奴去做的吗?”
一长串如玉般的笑声从明远的喉咙里发出,多么地令人陶醉,可却又被明远随之而来的话给生生掐断了。
“呵呵呵呵,小炎啊,你可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小炎啊,本公子觉得呢,要是再遇见了那位姑娘,必须得去好好追求一番,才能不辜负了这一副好皮囊~”
“哎~,小炎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表情的?规矩,规矩呢?”
“要知道,你家公子我可是如斯俊美~,又是能文能武,六艺不说都是极为精湛,却也都可以称得是上乘的,怎么就不能有娶那个小姑娘的想法了?
再说了,万一人家小姑娘也看上你家……”公子……了……呢?
突地门“乓”的一声打开了,只见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从容地走了进来,嘴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但明远却莫名觉得有几分危险。
“嗯?是吗?本尊也看上了你?”
仲孙夭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看上”两个字,虽然刻意收敛起来了一些东西,但是语气中的危险却是分毫不差地流露了出来。
此时,明远已经将小炎新拿来的也喝得差不多了,也从微醺到中度酒醉。
“嘶~,错觉吗?听着姑娘你说的话,怎么会有儿点毛毛的感觉呢?”
“嗯?本公子喝酒的量确实多了点儿~,不是该感觉热?诶?眼前的小姑娘好眼熟啊~”
然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啊~,你是那个从我韵栖琴行买走那把特殊的琴的小姑娘?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咳咳,你是遇上了什么奇遇吗?”
仲孙夭听着又看着明远这语气自然地不像话,那恰到好处的讶异与惊奇的表情,想要将前面的事不留痕迹地就转移过去,好似之前并没有任何无礼之处,还一片坦坦荡荡之色。
仲孙夭很是心里“啧啧”两声,感叹这明远可真是个戏精!
“仲孙姑娘,你特意来这韵栖琴行找我明远,到底有何贵干?”
原本正常的画风,然而在下一秒……
“噢~,仲孙姑娘~,本公子是如此的翩翩如玉、俊美非凡,没想到姑娘你居然还会因此特意来找本公子,嗷~,本公子真是太高兴了……”
“仲孙姑娘,你真的是因此来找我的吗?真的考虑收了我……”为……徒吗?
当然,仲孙夭自然没让明远把后面的话说完,太自恋了,听不下去了,于是明远公子迎接的便又是仲孙夭对他的一顿胖揍,并且专门攻击……脸!
“嘶~,说好地不打脸的,仲孙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可爱,以后怎会找得到……”
“啊~嘶,本公子俊俏的脸,要毁容了~,我错了,我错了,仲孙姑娘,哦不,仲孙大人,您最可爱了,可爱可爱,您也最霸气了,以后肯定是有一群……”
“啊~大小姐,您饶了我吧,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
终于,咱们的明远公子闭嘴了,仲孙夭也停手了。
仲孙夭又看了一眼躺地上捂着脸在“嘤嘤”痛哭的人,心里冷笑一声,呵,果然是还是老样子,得揍!
然后,仲孙夭看着终于正常了的明远才开始谈起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