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到十多个方阵的铁骑从老林里缓缓地出现,李牧的眼皮直跳,然后他在军阵的中间果然发现了他熟悉的身影,那个独臂的大汉。
虽然带着面甲,但李牧熟悉这个身影,浮屠,此刻他全身精甲,骑着一匹浮屠战马,肩上扛着个柱子,领着大军前行。
“无需惊慌,是友军,是友军!”李牧看到了浮屠后,心底彻底松了口气,兴奋地大喊道。
原本被城外这阵势吓得半死的大臣将军们,甚至是守城的兵卒百姓们,此刻也是一懵。
“什么,是友军?!”
“真的是友军?”
城内的兵卒和百姓们看着那些骇人的铁骑军阵,脸色阴晴不定。
只见浮屠铁骑大军,完全铺开后,绕过了库汉城,继续像藏尸江进军,最终停在了藏尸江西岸。
“是友军,哈——哈哈——”
“有救了!”
“太好了!”
一时间,库汉城里的兵卒和百姓们拍手相庆。
藏尸江东岸,此刻,大殇的十万大军已经被南北东三面的另外三支大军死死地围住。
北面,一个个穿着全身黄金战甲,拿着黄金战刀和黄金盾牌的步卒,这些黄金盔甲是一个个骷髅骸骨,他们百人成组,前人成群,万人成阵,近十多个方阵,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地挤压过来。
骷髅步卒的后面则是一列列被巨大的黄金战甲包裹的奇特怪物,这些怪物身高十丈,像三头的狮子,但又像三头狼,他们在黄金战甲的包裹下,三个头颅只留出了血盆大口,以及那锋利的爪子。
足足上百只那么多,它们的身后则是一个个穿着黄金甲看不清身影的小巨人拿着锁链牵着它们。
南面和东面也是如此,十几个军阵的骷髅骸骨步卒,然后是上百个穿着黄金甲的小巨人用锁链牵着一只三头的怪物。
三面军阵三十余万黄金军团,近二十万的浮屠铁骑,将大殇的十万军团挤压成一团。
五十万军团如此骇人的压迫下,大殇的军卒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不少大殇军卒的腿肚子都在发软。
“轰隆!”
黄金军团停下了脚步,立定,这一声震天的响声下,大殇军阵里大批的军卒被吓的直接跪了下去,一批批地给跪了下去。
大殇的大元帅,此刻手里的宝剑也咣当地从手里滑下去,然后腿肚子一软,给跪了下去。
大殇军阵中,所有军卒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三面大军的骇人气势。
就连大殇请来的百十来个修士,此刻看到黄金军团里那些骷髅步卒散发的滔天鬼气,甚至是那气势今天的三头怪物和小巨人们,也直接给跪了。
“军师——军师——”有小将扯着藏在马车肚里的瑟瑟发抖的中年儒士,着急的大喊道。
那被称作军师的儒士此刻躲在马车地下已经面无人色,牙花子直打颤,嘴里喃喃自语,“地狱军团,地狱军团,地狱军团...”
库汉城里的兵卒和百姓们远远地看着藏尸江东岸的情况,也是被震撼得瞠目结舌,
一些被浮屠大军气势所震慑,躲在城外的修士们也纷纷进入到库汉城里,躲在城头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城外和藏尸江东面的大军,吓得不敢发一言。
一个游行经过库汉城的大教教主,被浮屠大军的惊人的杀气逼退进了库汉城里,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刚才他御剑躲在高空中观望,被一个浮屠铁骑小兵扫了一眼,立马真元溃散,从高空坠落下来,若不是他施展秘法逃遁进了城里,此刻恐怕已经坠落进了那铁骑大军中被碾成了肉泥。
如此,便可知这突然出现的未知大军的恐怖。
此时,天空中的黑雾化开,一个男子坐在高空的宝座上,带着黄金面甲,他身旁站着另一个带着黄金面甲仆人。
“尔等有罪!”
鬼仆一声大喝,如震天的惊雷炸响,大殇军阵里还在苦苦支撑的军卒们纷纷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各人自断一肢散去吧,大殇军兵如若再敢踏足库汉疆土,杀无赦!!!”鬼仆的话语扯动了天雷,轰隆一声,天空中竟然降下了劫雷和紫电。
“咔——咔————”
偷偷躲在角落里观望的那个大教教主噗通一声,直接给跪了,吓得面无人色。
“这是什么样的存在,一声怒喝竟然扯动了劫雷!!”
鬼仆的怒喝声后,大殇军阵中,面如死灰的大殇将士如蒙大赦,拿起刀兵斩断一只手,用腰带简易地包扎下就提着断肢高高地举着,从黄金军团让开的夹缝里逃出去,然后拼命地狂奔而去。
也有浑水摸鱼的军卒,想要蒙混过去,被黄金军团的兵士发现后一刀钉杀当场。
最终,无论是大殇的元帅还是军师,皆是自断一臂,面无人色地奔逃出去。
库汉城之围解除,浮屠军团及黄金军团退散至丛林中后消失不见,黑雾裹着楚夕阳等几人也消失不见。
藏尸江东岸留下了十万断肢,场面甚是壮观,从此震慑天下诸人间王国。
库汉城里军民狂欢,城里的将领大臣们虽有疑惑但终究还是被喜庆所取代。
“此役之后,库汉将不再担心大殇进犯,与大殇分江而治、分庭抗礼!”高兴之余,李牧心中更是热血澎湃。
黑雾载着楚夕阳奴仆五人来到黑森林后,鬼仆撤去了遮蔽,诸人进入了大荒院的入口结界,回到了大荒院之中。
这一个来回后,已经是下午时分。
楚夕阳在大荒院老竹峰的别院里,吃了点羲和做的茶点,休整了片刻。
伸开手掌,黑色嫩芽出现,上面的血色光线条依旧。
这一次,楚夕阳并未让奴仆们制造杀戮,钉杀那几个浑水摸鱼的大殇军卒的乃是奴仆们召唤的骷髅兵,应该是没关联到他头上。合上手掌,楚夕阳打算再去一趟大荒院分给他的学堂。
楚夕阳再次来到老竹峰的学堂外后,眉毛一挑。
此刻,学堂已经是焕然一新。
院内的荒草已经被拔出干净,屋舍及武斗场上的灰尘已经被擦洗干净,甚至连大院的门扉上也被擦洗过一番,茅房里的塌陷处也被修好。
此刻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子正在用手活着稀泥巴修补学堂院墙一角的孔洞,他记得那里曾经有一条草蛇穿过。
那女子穿着大荒院白色的云纹武斗服,束着白色发带上沾上了不少污垢,看到院门口来人,也是一怔。
这女子面容嫩白,五官精致,也算是个绝色美人,虽然青涩了些,没有妆容,但绝美中带着些英气,朴实无华却展露出摄人的吸引力。
女子看了一眼楚夕阳,发现楚夕阳也在盯着她看,便又是一怔,略显呆萌。
而后她也风轻云淡地放下手上的木铲子,双手在水桶里清洗了一番,又撩了撩从束带里散落出来的秀发。
然后来到楚夕阳跟前。
“楚教习?!”女子秀眉紧蹙,发现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子不害臊地盯着她看,心里一阵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