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香江的那些富豪来说,家里丢失一架直升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当中,有的是把直升机当成富有的显摆,有的就是想用直升机作为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也不敢经常地用。毕竟要是在天上出了事,都逃的地儿都没有。
关键问题是这直升机消失得太怪诞。想想看,挪移走那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而不留下任何痕迹,除了玄门,还真没有什么可解释了。
所以,一听坐镇京城的李振华回到香江,无论有没有丢失直升机,甚至根本就没有买直升机的香江富豪们,纷纷朝李家涌来。
李振华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接待完这些富豪。他的精力越来越不济。到了晚上,当李兴来找他时,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李兴只得静静等着。他知道父亲的睡眠很短。可惜,他更不知道父亲睡觉的次数近日在不断地增加,身体则在加速地衰退。
终于,李振华睁开了眼睛。
“父亲,”李兴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套上外衣。
“你来了!”李振华穿好衣服,就站起来,接过儿子递来的湿巾,擦擦脸和手。
“这些人见了风就是雨,”李兴再次扶父亲坐好。“一点风吹草动,就害怕得要命。”
“不怪他们,”李振华摆摆手。“近年来,世间的奇事数不胜数。不说他们,就是我都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惶恐了。”
李风不再多说什么,示意震叔端上饭菜来。
“听震叔的意思,你认为机场油库和直升机失踪案是一人所为?”李振华只吃了几口饭,便吃不下去了。他不想儿子担忧,便找上这个话题。
“是,父亲,”李兴对父亲的身体当然是担忧不已。若不是听宁肖说他父亲以命抵命,已无药可救,他也不会直至现在才发现父亲的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他亮出自己小手指上的戒指,在解释着:“我也去现场看了看。父亲,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除了空间挪移,没有任何人有能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让这些东西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哦,”李振华眼神一亮。“虽然听震叔说过这戒指的神奇,也听你在电话里描述过空间的大小,但我还没有真正地见识过。趁现在有空,你就展示给父亲看看吧!”
“是!”李兴应了一声。他的手便挥了几下,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消失不见,包括他们正喝着茶占用的桌子。
但是,李振华没有流露出惊骇的表情来,而是慢慢地喝下手里的剩下茶水。当他要放下茶杯时,李兴又挥手让所有的家具回归到原位。
过了半响,李振华才开口说:“这么看来,你的分析是对的。那么,机场油库和直升机失踪会不会是给你戒指的那个宁小姐所为?”
“不是,父亲,”李兴的语气很坚定。“这种空间挪移,在远距离实施时,还是相当困难的。”
“我记得,宁小姐初次来我们这儿时,还是翻越了院门前来观看怪石。如今,那院门之上还能搜寻到她翻越过的痕迹。”
“哦,哦哦!”李振华很快捕捉住了李兴说话时的那种异样。“如此看来,你似乎对那个宁小姐还很有好感。”
“是的,”对此,李兴不想隐瞒身体不好的父亲。“她的身上有着华夏女孩最贤德的品性,这是在香江女孩里找不到的……”
“可是,兴儿!”面对李兴滔滔不绝的讲述,李振华打断了他的话。“她是方外之人,随时有可能从这个尘世消失。到时,你就会永远找不到她。古书里对这类似的事件,记载得还少吗?”
“父亲,我还是觉得她跟正常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她有家庭,有亲人,还有……”于是,李兴又把苗茹玉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她已经留下了许多线索,足以让我们查找到她。”
“兴儿,”瞧着李兴讲述时眼神中透露出那份欢欣,那份愉悦。李振华不由得闭了闭眼。当他再睁开眼时,清明的眼睛透露出精明与无奈。“你应该听过附身之说吧!”
“不,父亲,”听到这话,李兴顿时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贯到了脚。“她的行为和举止,以及她与自己弟弟的相处……都没有显示出异常来,还都符合她的年龄和出身。”
“兴儿,”看到李兴如此激动的样子,李振华是很严厉地打断他的争辩。“可是,她从香江要了许多的种子回华夏。我相信你看过她的双手。你会相信那是一双从事农耕的手吗?”
“父亲!”良久,李兴最终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大方得体,谦恭忍让,跟她相处,我觉得很舒服。我原本想得到你的允许,就去追求她……”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李振华只得如此安慰着李兴。
最后,他很正色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说:“兴儿,第一次为了救你,我拿自己的命相抵。若是第二次又要救你,你说,让父亲拿什么东西去相抵?”
“父亲!”这让李兴有些承受不起。
他只得啜泣,哀叹着自己那无果的倾慕就此消亡。
还不知道自己曾被某人单恋过的宁肖,此次正在面对家里的鸡飞狗跳。
为了安抚回家后,老爸老妈对儿女久不思归的疑惑,姐弟五个商量一下,决定从剩下的八千万里,拿出三千万,说是在博门赌场里赢了五千万,结果人家赌场不给钱。
最后,他们只有救助于华夏的相关部门。几经谈判后,赌场终于给了三千万。
不曾想,听完他们这番解释,再看看那装满五个背包里的钞票,作父亲的立马抄起棍子,将四胞胎狠狠地揍上一顿。作母亲的则将女儿严厉地批评一番。
这让宁肖和四胞胎傻蒙了:带了这么多的钱回来,怎么还要挨训挨揍呢?
不过,处罚完儿女,宁宗南和马秀云再次面对那堆华夏币时,他们的狂喜再也无法掩饰,是又唱又跳的,疯了一个晚上。
让宁肖和四胞胎又傻蒙了一次:这只拿出三千万,他们就乐成了这样。如果下次把五千万拿出来,他们会不会被乐得送进精神病院?
终于,一家七口人能一起坐下来,举行一次家庭会议。
“咳,咳咳!”宁宗南清清嗓子。“爸妈之所以惩罚你们,是因为你们去赌场赌博。要知道,赌博的危险性极大,倾家荡产还是小事,最怕的就是把命丢在那里了。”
“爸,”宁伯肖立马出声反驳。“我们没有去赌场赌博。家里穷,我们连零花钱都没有,怎么可能去赌场赌博呢?我们只是偶然去赌场看看。无意中,抽中了老虎机,结果越赢越多。”
“啪!啪啪!”宁宗南顿时大拍桌子。“你是老大,领着三个弟弟进赌场就是不对。你是不是嫌我揍你少了?”
“爸,”宁叔肖也说话了。“要不,我们把这三千万还回赌场。正好,他们还嫌给我们多了呢!”
“你好意思,”宁宗南又一次大拍桌子。“你好意思说这些。姐姐和兄弟被人扣住了,你就不知道先给爸妈打电话告知一下!指不定爸去找找关系,还会要回来更多……”
“爸,爸,”宁仲肖觉得再讨论赌博的事就没完没了。他得让家庭会议回归它的宗旨。“你说这三千万,我们该咋办?”
“能咋办?”宁宗南无可奈何地不拍桌子了。“如果这三千万是彩票中了奖,你们拿回家,我们还有脸跟隔壁左右说说这钱的来路。”
“可你们是用赌博赚取的钱,你叫我们咋说?总不能说我宁宗南是一个大赌棍,领着你们这些小赌棍,到博门赢了好些钱回来吧?这名声多难听!”
姐弟五个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是啊,当初怎么就没有找到赢彩票的这个理由呢?
“妈,妈,”最小的宁季肖,在父母跟前一向很娇纵。“那就不在这儿住了。我们到别处去买新房子住。”
“哦,对了,”经宁季肖这么一说,马秀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她在对宁肖道:“肖儿,房子被抵押出去了,这事你知道吗?我记得房产证是放在你那儿的。”
“嗯,嗯嗯,”宁肖把眼睛瞟向了四胞胎。“妈,房产证是放在我这儿。至于房子被抵押出去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此刻,四胞胎正在不停地缩缩脖子:姐,姐,这黑锅不要甩给我,我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