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玖站了起来,虽然她的身高在女生群里算是高挑的了,但是在这里,苏佩玖是整间屋子里面最矮的那一个。纵使她最矮,但是她的气势却是最高的。
她的心在慢慢的沉下去,她还是失控了。无论是在药物的影响下,还是自己内心的怒火无处安放,她失控了!
“玖爷,我们需要您的血液样本。”
那名医生支撑着站了起来,浑身似是被水淋了一身一样,还锲而不舍的向苏佩玖要血液。
苏佩玖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以前也遇到过不知死活的注射他们族人血液的人,但是那个结果,她现在都不敢想。
太残暴了,画面血腥的她都不敢去想。
从那以后,她不得不相信禾舍族是一个被人诅咒的种族。
“你得不到的。”
苏佩玖直截了当的拒绝,原本绝美的桃花眼闭了起来,想让那血红色褪下去,想让她的眼睛恢复琉璃色的清明。
也就没有看到那名医生递给他助理的眼神,不容拒绝。
虽然苏佩玖没有看到他们的眼,但是依旧感觉到了空间中突如其来的危险。
桃花眼刹的睁开,利刃似的光在沾染着血色的眼睛里绽开。
正准备动作的助理突然就被钉在了原地,前方是深渊,他不敢动。本能感觉到若是他再动一点,便会被玖爷撕碎。
野兽的直觉。
苏佩玖看着这名助理停住脚步的动作,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那双琉璃色的眼睛中依旧在被血红色侵染。
似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一样,苏佩玖面不改色的走出了这间屋子,这里的人都做不了主,那就去找能作主的人。
留下六个人在那间黑漆漆的狭小房间里,眼对着眼,一阵无语。
这特么到底谁是主人啊。
这是白色的地盘,不是你第壹局的地盘,别那么嚣张行不行?!
那名医生带着他自己的助手正打算走出门的时候,突然被叫住。
“涯医生,您真的注射了秋家人的血液?”
毕竟苏佩玖表现出来的情况不像是在骗人,况且苏佩玖是秋家人的后代不是吗,她的话在这些方面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涯医生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这是承认了?
可是苏佩玖说的那个后果究竟是什么啊,还真是有点好奇啊!
*****
话说,苏佩玖走出了那间房间之后,便让见到她的人十分警惕。
玖爷的名气很大,而在白色有一定实力的人也知道玖爷的厉害之处,他们就差没有拿着枪指着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了。
苏佩玖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她将这个楼转了一个遍。看不见的精神触角在空中飞舞,时不时地进入房间里探寻一番,然后将探寻结果传送回苏佩玖的大脑皮层。
这一栋楼都被她转遍了,却依旧找不到能在她面前说上话的人。
她身为第壹局特别行动队的人,是被第壹局隐藏的人,平时他们只知道玖爷在第壹局,却不知道她的具体职务。
舌尖抵着上槽牙,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椅子上,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莫不是他们看不起自己?
随即,这个玩笑一样的想法就被她抛诸脑后了,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
舍天逸!
他居然没有被宁奕召回,还能在白色里面大摇大摆的行走。
她唇角一勾,散出了摄人心魄的气息。
起身拦住了这里面唯一认识的人——舍天逸。
勾住他的衣角到了一个角落,异能力瞬间爆发,将周围的电子监听监控设备全部报废掉。
“你没有回去?”
修长的手指抓着舍天逸的衣领,没有放开。
舍天逸虽然处于一种十分不舒服的姿势,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回答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大脑周围不安的精神触手,想要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做出反抗。
“唔,妖怪没有和我说。”
“是吗?”苏佩玖的桃花眼一眯,审视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入到了舍天逸的眼睛里。
“真的。”
苏佩玖松开手中的动作,嘴角上扬的弧度收了起来,顿时冷艳的让人不可接近。
舍天逸最近都在白色里面工作,基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过来就是因为他听到同事闲聊说玖爷被关在了这里。
“有烟吗?”
舍天逸颇为无语的看了苏佩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盒还没有打开的烟和一个打火机。
苏佩玖熟捻的打火,吸一口烟,不过肺,将烟圈吐了出来。
很完整的一个烟圈,可以想到,她是练过的。
“玖爷,你把秋家的人都杀了?”
“嗯。”
因为她控制着这一片的地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好残暴!”
“动手的不是我,是……”
“妖怪,我知道!”
苏佩玖偏头看了舍天逸一眼,看着他,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之前的舍天逸可是跟个小孩子一样,今天的他就有点正常了。
“你怎么会在白色?”
“妖怪吩咐的。”
“禾舍宁奕想干嘛?”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苏佩玖精神触角很不客气的进入了舍天逸的大脑。
瞥见了舍天逸委屈巴巴的目光,挑动了一下眉头,摄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将自己的精神触角收了回来,很可惜,没有和舍天逸的精神触角进行一番较量。
手中的烟再一次的放进了自己的嘴中,猛地吸了一口,这一次没有吐出来,烟草的味道进入肺腔,已经许久没有接触的味道,让她想要忍不住的想咳嗽,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舍天逸看了一眼强忍着不舒服的苏佩玖,目光落在那根明明灭灭的烟上,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
原本很小声的窃笑,对上苏佩玖那不悦的目光之后,更加的放肆了,一不小心,笑得岔了气,肚子一抽一抽的开始疼。
妈的。
自作孽不可活!
苏佩玖将烟头捻灭,扔进就近的垃圾桶里。
烟草的味道进入肺腔之后让她的眼框染上了红色,同时也让她的眼睛里的血色褪了一些。
再一次拽着舍天逸的衣领。
“带着我去找人。”
毫不客气!
*****
《长安》剧组。
“郁晏,你这个状态可不行啊,一会儿就是你的戏份了。”
张瀚墨张大影帝刚刚拍完一个戏份,看着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原因呢,提醒到。
说是照顾师弟也好,看中了郁晏身后的人也好,张瀚墨还是很照顾他的。
郁晏的眼中的光聚拢,似是刚刚回过神来。
张瀚墨看到他这个状态,叹息一声,然后用自己的台词本“bang”的一声打在了郁晏的脑门上,避开了他身上古装的假发。
“这两天想什么呢?交女朋友了?”
“张大影帝谁交女朋友了?”
阮诗颖刚刚结束和张瀚墨的对手戏,一场戏下来,酣畅淋漓。
这就是老戏骨与老戏骨之间的默契。
张瀚墨用下巴直指那个坐在椅子上郁闷的少年。他那一敲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阮诗颖也看到了郁晏这两天的状态,她也只是庆幸这两天没有郁晏的戏份,否则就这样,会被张导骂的头破血流的。
她没怎么说话,毕竟这个郁晏不是自己公司的人,也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呆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化妆间,毕竟一会儿是她和郁晏的对手戏。
郁晏看着自己手中的台词本,拿到一旁的矿泉水瓶,猛灌了半瓶水,站了起来。
原本纠结、神游天外的样子已经不见了,他又变回了那个努力上进的郁晏郁师弟。
“张师兄,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缓过来了就行,还有半个小时,好好准备一下吧!”
张影帝看了看兜里的手机,他今天还有一个通告,没有时间都放在郁晏的身上,看到郁晏“清醒”过来之后,便去自己专属的化妆间换衣服了。
郁晏看着场中的人,似乎每个人都很忙碌,但是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那一天从陵园里看着苏佩玖渐行渐远的身影,然后就对上了那名叫“陆戟熙”的人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目光呢,此刻想起来,都毛骨悚然。似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一般。
他知道若不是苏佩玖说的那一句“将他好好的送回家”,若不是苏佩玖给他留下的庇护,他就会被那个男人毫不留情送入地狱。
别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自小的生活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况且那个男人根本就毫不掩饰他身上的杀意。
最后,他坐在副驾驶上,被那个男人载回了学校。
一路无言。
但是在他下车前的一瞬间,车窗都被锁上了。
他伸出手打算打开车门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脖子上突然凉飕飕的。
他知道那是那个人的目光。
转过头,对上那冷的能结冰的眼眸,突然就不怕了。
“别惹小姑姑,下次做决定的时候想想你的母亲。”
他的瞳孔紧的一缩,若他是一个猫科动物,他的瞳孔一定是竖的厉害!
当真是,一阵见血啊!
他自己不怕死,但是他怕他的母亲死。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胆子大了起来:“你要维护一个杀人犯吗?对得起你身上的那身制服吗?”
“我们都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手上沾的血谁也不比谁少。”
他注意到那个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似乎回忆着什么事情。
直觉告诉他,那应该是苏佩玖和他的一些事情,还十分的血腥!
“仅此一次,除非你可以保护好你的母亲,否则就将你的小心思收回去。”
算是威胁,也算是警告。
说完这句话,车窗的锁打开了,他自己是立刻去打开车门下车了。
而那辆红旗车就在他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就驶离了他身边。
看来,自己却是很讨人厌。
郁晏身上那股阴郁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目光回到了自己面前的台词本中,上面密密麻麻的用不同颜色的碳素笔标注的笔记心得,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电影,自然要全力以赴。
那件事情,就当是他人生路途当中的一段小经历吧。
“郁晏,准备一下,一会儿是你和阮女王的对手戏。”
场务来叫了,他应了一声,检查一下自己,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场中。
王杨(张影帝的经纪人)送走了张影帝之后,便回到了郁晏的身边,开始看着自己手底下的新人。
看着场中很努力表演的郁晏,他在评估这个人的能力和价值。
*****
苏佩玖做在了一张真皮沙发上,而舍天逸在将她带到地方之后,便一溜烟的跑了。
苏佩玖手里拿着一杯水,纸杯里是热的水。
这是她一进房间之后便给自己倒的水。
而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人,看着苏佩玖这一串的将自己当成这间房间主人的动作,也没有动怒。
房间里面没有声音,似乎两个人在对峙,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
苏佩玖很有耐心,目光看着纸杯中袅袅升起的水雾,用自己的异能力操控着玩儿,这个很能打发时间。
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苏佩玖手中的那个水杯,眸中闪过惊奇,这就是异能力吗,操控万物,怪不得人人争抢呢?
苏佩玖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目光,但是她在等着他开口,也就当没有注意到。
对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池郡的父亲,池明辉!
池明辉觉得自己不能和女人计较,不能和年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人计较,率先开了口。
“玖爷,你不该从那间审讯室里出来的。”
苏佩玖将放在水雾上的异能力收了回来,原本可以变幻出各种形状的水蒸气开始变成原本的样子,失了一些乐趣。
苏佩玖撇撇嘴,难得没有反驳别人对自己的指责。
池明辉说的对,她不应该走出那间审讯室,因为她走出来,就会让事态变得更加的复杂。
但是她也没有忍着,将一个最大的不合理处说了出来。
“他们要我的血液!”
“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