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玖,你是想死吗?”
席老听到苏佩玖这样说,心脏都差不多要炸开了。
“我才活了短短二十五岁,怎么舍得?”
笑着摇摇头,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在乎后面的席老是如何的担心,是如何的气恼。
她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席老不同意那也回有一样的后果。
希望席老还能想清楚,这样,席老也会少受一点苦头。
她没有开车,而是从容淡定的走出了第壹局的黑漆漆的大门。
依旧是一身黑色,黑色的贝雷帽,上面带着一些毛毛,是苏佩玖身边少见的女性化的物品。黑色的厚实的风衣,将今天突然降下来的寒意,抵挡在了风衣的外面。风衣的里面是一间黑色略宽松的线衣。黑色的牛仔裤,配着高帮的黑色板鞋,倒是挺好看。当然好看是说的——忽略这一切都是黑色之后。
苏佩玖打车去了那一片的墓地,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四天之后又一次的回到这个鬼地方。
苏佩玖想起那一天郁晏的质问,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嘴角上扬的弧度透着一股看小孩子恶作剧的无奈。
走到自己父亲的墓前,上面似乎沾染了一丝的血迹,还被人擦拭干净了。
不知道这里在那天她走后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探究的心思。
阴沉沉的天气,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在了后面,颇有点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苏佩玖伸出手指,抚摸那张黑白色的照片。
其实她能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是,这里面并没有苏易将军的真正的尸体,苏易将军在那一场任务之中尸骨无存,这不过是他的衣冠冢罢了。
有些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石头,那股凉意就顺着手指传到了心上,似乎血液流转的速度都变慢了一样。
苏佩玖不知道她还能在这里待多久时间,但是她知道上面一定会问罪,问她擅自行动的罪过。
而只要她乖乖的配合,苏家和她的大哥才能安全。
可惜了,禾舍族的天赋异禀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研究的东西,虽然秋家研究了傀儡,但是那还是在禁术的支持下完成的,制作者的后果,根本就不用想,反正不是什么好后果就是了。
风吹落叶,在风中
*****
“宫六爷,合作愉快!”
“秦三爷,合作愉快!”
宫六爷看着快要到“退休”年龄的秦三爷,目光中有一些不明的意味。秦三爷的那位继承人阿文,他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或许,很快爷能对蓝调出手了。
秦三爷自然是感觉到了宫六爷身上的侵略者的张力,心里一个咯噔,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的调教阿文了,得让他能力得到更深一层的锻炼,否则在自己下台之后,蓝调保的保不住还是一个问题呢。
宫初嵘和秦三爷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之后,各自带着各自的人回到了各自的领域。
宫初嵘没有休息立刻赶回了第壹局,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就没怎么见过小玖,猛地空闲下来,一股名为思念的感觉充满了胸膛。
这个时间,苏佩玖应该在办公室处理她自己的事情吧。
林凛开着车,穿过第壹局那个黑漆漆的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车从大门口出去,但是也没有在意。
这一次,宫初嵘没有去见席老,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因为他看到了办公室的灯亮着。
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他应该看的人,心里一阵恐慌。
还好,苏佩玖的位置上面没有一点的变化。
甚至保温杯都在桌子上安安稳稳的呆着。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暗黑色的眸子却突然紧缩。
一块玉佩,一个吊坠,一张折叠好的纸张。
立刻瞥向苏佩玖的桌子上,上面一尘不染。
立刻拿起那张纸,动作中还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宫小嵘:
见字如面。
不必担心,禾舍族的问题需要一次性的解决,上面出现了一群蛀虫,我不会让第二个戚家出现了。
那个带着穗子的玉佩是我大侄子的结婚礼物,还请你帮我转交啊,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宫小嵘。
那个吊坠是我这几天雕刻给你的,好好保存啊,带到自己的脖子上,等我回来,我要检查的。
还有啊,
……
宫小嵘,说了这么多的闲话,现在开始交代正事了!
黑色星期打下来的基础已经被摧毁了,黑白灰三块儿地界都蠢蠢欲动,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不在了,就容许他们在嚣张了。这不是宫六爷还在吗?记得整治一下,要不然,等我回来之后,我可还需要浪费时间,将我看不顺眼的事情搞一遍,多浪费时间啊,不是?
宫小嵘,不许和叶北湛走的近,我不喜欢她!
还有你自己,要早睡早起,多多锻炼,保证身体健康。
就说这么多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宫初嵘觉得最后一个句号格外的刺眼,似乎是写信的人用力过大,转弯不顺。
看了两三遍,终于将手中的信放了下来,心中逐渐失控的想法也终于受到了控制。
忍住将桌子上两块玉制品摔下桌子的冲动,宫初嵘还是找到了席老。
当然,席老不会解释,但是从宫初嵘的口中听到“禾舍族”三个字之后,他就不淡定了!
“苏佩玖告诉你了?”
“嗯!”
席老听到肯定的答案,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于是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但是他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淡定的宫初嵘。
居然没有失控,居然没有焦躁?
还真是稀奇。
宫初嵘突然想到了自己进来的时候正好出去的那辆车。
心想着自己现在赶过去是否还来得及,显然,可能性不大。
宫初嵘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拳打在了苏佩玖的桌子上,就在几天前,他们两个人还在这里接吻,调笑。
但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远没有在席老面前表现得那样镇定,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宣泄自己心中得怒火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