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禾舍宁奕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戚明夏的肩膀上,重若千斤,“因为秋孤岚知道如何炼制傀儡。”
秋孤岚是秋家的希望,是秋家为数不多的异能力很强的女人,否则秋家也不会让她去模仿阿玖,以待一朝阿玖死亡可以替代。所以秋孤岚在秋家的地位很高,一定知道些什么。
前一段时间,苏佩玖让人将那两具傀儡运回了禾舍族本族。他去看过那两具傀儡,也看过本族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他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傀儡简直太特么的成功了。
他玩傀儡的时候,都没有制成这么成功过。不得不说,那两个傀儡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戚明夏脸上的表情没有绷住。有几分肩膀疼痛的感觉,也有几分愤恨的情绪。阿岚是面前这个男人杀死的,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却让他从阿岚那里取得消息,想的挺美!
禾舍宁奕不是没有看到戚明夏的表情,但是不以为意,他手中戚家的把柄不比阿玖手中的少。唇角轻轻的勾起,手上的力道渐渐的加重,琉璃色的眸中有着淡淡的杀机:“戚明夏,秋孤岚是不是对你说过,她怀了你的孩子?”
戚明夏手中的花一时间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风吹过,花已经不是那么的完整了。花瓣掉了,颇有几分零落成泥的凄惨感。
戚明夏这次又没有收住自己表情,握拳的手表示了他的愤怒。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暴露,毕竟这件事情只有他和阿岚知道,两个人也是瞒着戚家和秋家将孩子生了下来。
身形微微的颤抖,两只眼睛里的目光似乎能将禾舍宁奕焚烧干净。
“别怕,孩子暂时在我那里,他生的不错,异能力传承了他的母亲。”
禾舍宁奕将手收回,颇有兴致的看着戚明夏想要杀了自己却不能动手的“生动”的样子。
戚明夏太弱!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戚明夏为了自己和阿岚的孩子,不能不在这件事情上妥协。那可是阿岚拼尽力气生下来的孩子,乖巧听话,还会喊爸爸。
“见秋家炼制傀儡的禁术拿到交给我。”
禾舍宁奕的神色不变,似乎觉得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很简单,很容易完成。不过也确实是容易完成,因为他紧接着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尽情的调动我的人。”
“呵!”
戚明夏觉得这简直就是“抢劫”,昨天玖爷就让他杀掉自家老爷子,虽然也是自己的目标,但是实行起来还是很困难;今天就遇到了玖爷的同伙,再一次的去完成一项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你的人伤亡可别怪到我的头上。”
“自然!”
禾舍宁奕根本就不关心这个问题,毕竟是禾舍族的一群年轻人,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是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秋家的人顶多是让他们受伤,却不能让他们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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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佩玖看着面前的饭菜,然后又看了看宫初嵘那边的饭菜,舌尖伸了出来,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咽下一口唾液。
凭什么她的病号餐这么的没有油水,明明前几天还么有这么的“简朴”呢。她只能想到这是禾承的恶作剧,纯粹就是报复自己昨天给他添麻烦,不按照他的医嘱休息还到处乱跑。
宫初嵘看着苏佩玖那可怜样儿,勾勾手指,便看到苏佩玖端着饭盒向自己走来。
忍住没有笑。
但是暗黑色的眸子里似是装了万千星辰,闪闪发光,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在其中。
将他自己饭盒里面的炸鸡腿挑了两块放在了苏佩玖纯素的饭盒里,在那“绿油油”一堆菜叶上添了几分橙黄的色彩。
苏佩玖忍住想要在宫初嵘脸颊上“吧唧”一口的冲动,抱着自己的饭盒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愤恨的戳戳米饭,心里画圈圈诅咒一下正在研究室废寝忘食的禾承,咬上那炸的酥脆的小鸡腿,最后还舔了舔嘴角细碎的渣渣。
一脸的满足。
宫初嵘边吃自己的饭,边看苏佩玖那边的动静。他都不知道小玖设么时候对口舌之欲这么在乎了。
苏佩玖不是没有看到宫小嵘的打量,但是看到他分了两个小鸡腿给自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你的那个私人医生是个什么身份?”
宫初嵘将自己的饭盒收拾好,等着苏佩玖吃完,一块叫人来收拾。
“唔。”苏佩玖咽下去最后一口小鸡腿,看着宫初嵘:“我的合作伙伴。”
她说的也是实话。
但是宫初嵘显然不是等的这句话。但是他看苏小玖没有打算说出来,也就没有再问。看着席老的态度,那个叫禾承的人也是他们对付戚家的关键性人物之一。
“吃完了?”
宫初嵘看着苏佩玖那个饭盒里剩下的一堆青菜和一半米饭,摇摇头,这是浪费粮食了,若是被席老知道了,免不了一顿训斥。
“没胃口。”
苏佩玖看着剩下的饭菜,也是一脸的无奈,不是她故意浪费,但确实是她真的吃不下。
“行吧。”
宫初嵘总不能硬逼着小玖去吃饭吧。
待到有人将两个人的饭盒收拾出去了,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各自看着自己的办公电脑。
宫初嵘在心里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那个男人是阿奕的父亲?”
苏佩玖的脸被她的笔记本遮住了,所以宫初嵘看不到她脸上的那一抹笑意,温柔而狡黠。她还以为宫小嵘还能忍几天才会问出来呢。
“他是宁奕。”
苏佩玖听不得禾舍宁奕在宫初嵘的口中就被“那个男人”替代,解释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了整个屋子里的冷空气袭来,抬头看了一眼,但是却没有看到宫初嵘的目光,只看到了一个男人在认真的工作的样子。
嗯,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了。
“他不是景奕的父亲。”
房间里的冷空气突然就消散了,苏佩玖笑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宫初嵘手中敲击键盘的声音听了下来,唇瓣分开,刚想说什么,就被苏佩玖的一句话堵住了。
“苏景奕也不是我的儿子。”
“哦。”
苏佩玖偷瞄,发现宫初嵘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但是敲击键盘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
苏佩玖给足了时间,让宫小嵘消化这个消息。
的确,宫初嵘虽然心里有过怀疑,但是却被自己压了下去。猛的听到了苏佩玖亲口说出这个消息,心绪不平。
他早就做好了苏佩玖不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思想准备,但是今天这个消息真的是“惊喜”。
在苏佩玖从外面回来之后,知道她身边有一个小孩子的存在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因为他守身如玉的等了小玖五年,也想着苏佩玖也会守身如玉的等自己五年。
可是,在孩子出现的那一刻就变了,他变得愤怒,变得难堪,变得患得患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定决心在自己父亲面前说出“娶小玖”的那一番话的。
没有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女人有另外别人的孩子的,除非他不爱她。
苏佩玖不知道宫初嵘竟是做了这么大的心里准备,才在自己面前做出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于是,也就没有预料到宫初嵘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佩玖听到了宫初嵘的语气的不善,听到了他话里的火气,但是苏佩玖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宫小嵘为什么这么生气,于是说了一句实话:“你们都没有问过啊。”
听到这句解释,宫初嵘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能看到他呼吸引起的起伏弧度。
可见苏佩玖的这句话引起了宫初嵘的进一步的怒火。
“啪”的一声将鼠标摔在了桌子上,“刺啦”一声,是椅子往后推的声音,宫初嵘起身,出门,“哐当”的摔门。
苏佩玖听到了一系列的刺耳的声音,看着宫初嵘那毫不留情的背影,咽了一口唾液,不用说也知道,她好像说错话了。
苏景奕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孩子,除了禾舍族的人,也就席老一个人知道了。
当时她是觉得苏景奕在五岁左右都是要死的,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有有什么关系呢?让不让宫初嵘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让别人知道阿奕不是自己亲生的,轻视他怎么办?
可是苏佩玖却没有想到,宫初嵘是什么人,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你将苏景奕不是你亲生的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不让宫初嵘知道这件事,不是轻视宫初嵘吗?不是不信任宫初嵘的表现吗?
也难怪宫初嵘气的都做出摔门这种不绅士的举动了。
不过这么一闹,两个人没有和好的消息会更有真实性。
苏佩玖看着宫初嵘消失的背影,然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发现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了。
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状态不对,怕是一份工作都做不完了吧。索性关了电脑,将电脑拿到抽屉里放好,将雕刻的工具拿了出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的是一块和田籽玉,看着水头极好,是她用来给宫初嵘做项链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宫初嵘怒气冲冲的背影时不时的在她的脑海里晃荡,手指没有意识的摩擦这那块玉。
蹙着眉,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话说,宫初嵘摔门出去了之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觉得总不能把自己气死吧。拐了一个弯,到了席老的办公室。
看着里面就席老和“小黑”两个人,没有忌讳,就开了口:“您知道苏景奕不是小玖亲生的孩子吗?”
席老慢悠悠的将自己的老板椅子滑了出来,看着明显失了冷静的宫宫初嵘,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还是不嫌事儿大的说了三个字——
“知道啊!”
旁边站着的“小黑”都发觉事态不对,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同样抱着看戏的姿态,添了一把火。
“知道啊!”
席老的余光看到“小黑”恭谨的站在那里,仿佛刚才的调皮不是他一样,嘴角同样幅度的抽搐。
宫初嵘再一次的摔门出去,这一次就连深呼吸都拯救不了他的心情。
合着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是吧!
在苏景奕活着的时候,就要承受那个小屁孩儿的不喜欢,等到他死了,还要因为他和小玖吵上一架。他可真有脸!
胡乱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打乱了自己帅气的发型!
早有一天他要剃成板寸!
好吧,气的他都不理智了!
生气火消不下去的状态怎么解决?
决斗场那么好的场所当成是摆设吗?
是个不就,宫初嵘再一次的进入了决斗场,只是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上一次,宫初嵘的杀伤力让在场的人“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
没有人敢不怕死的上前找虐。
但是宫初嵘是那么委屈自己的人吗?
他点了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拽着”一个人,当自己的陪练。
而被强迫的人,收到了周围人同情的目光,在心里也默默地为自己鞠了一把泪。还是希望六爷下手轻一点的啊。
但是,事违人愿,宫六爷心里憋着火,下手虽然有分寸,但是下手重着呢!
好歹,有人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
“爷,有你电话。”
宫六爷看着死死的抱着自己大腿的“陪练”,怒火消得差不多了,嘴角抽搐,想着这是哪里来的奇葩!
但是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下了决斗场,拿了林凛手中的手机。
看着电话来电,眸中闪过不喜,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找我什么事儿?”
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带一点的私人情感。
“宫六爷,我想见见你。”
“理由!”
那边是无尽的沉默。
宫初嵘边打电话,边走向自己的住处:“时间地点。”
算是答应了。
“今晚,城东。”
“稍后就到。”
宫初嵘没有拒绝叶北湛的邀请,让林凛开车将自己带到地方。
在车上的时候,宫初嵘似乎给一个人在打电话,似乎打了这个电话之后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