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那几个追击燕襄的人跑回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套房,忍不住把门踹的“砰砰”响,嘴里气愤地说着脏话。
夜幕降临的街上行人两三点,燕襄和耳雅两人相携而行,燕襄听着耳雅叙述着s市的情况,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耳雅有些奇怪:“你一点都不知道?”虽然燕襄在执行任务不与外界联系,但是也不应该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啊。
燕襄摇头:“这么说来是有人想要控制s市了,这么大一个市胃口还真的大!”燕襄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嘲讽与不屑。
夜风很凉快,带起耳雅的发丝,她看着街道旁闪烁的霓虹灯,眼神有些游离:“虽然吃不下一整个,但是也能吃掉不少,再有两年就换届了,他们可真心急啊!呵!”最后的那一声嗤笑,耳雅不知道在笑谁。不管哪个世界,人性嘛!万变不离其宗,有利益,有权力,就有欲望,就会想以天下苍生为棋子,悲凉呀,可笑呀!
燕襄问:“s市的人是谁?”
耳雅仿佛在回答今天吃了什么:“原熙。”
燕襄的脚步猛然止住:“原熙?”
耳雅回头笑着看着他:“是他,不过你不应该关心他,你应该关心一下京都燕家,毕竟那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我已经把资料给毛茅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把它给燕大伯了把,我可帮了你一个大忙~”耳雅这语气像是在向燕襄讨功劳。
燕襄恨恨道:“我关心谁,你不知道么?”燕襄看耳雅离他那么远,心里莫名闷闷的,凶恶地一把扯过耳雅。耳雅一个踉跄,扯到了伤口,手习惯性地捂上胸口,隐忍地轻轻叫唤了一声。燕襄耳朵多敏锐,连忙松了手,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弄痛你了?”
耳雅掩饰性地笑笑,故意带着点小抱怨:“没事,谁叫你手劲太大了~”说完捂着胸口的手也不禁放了下来,却发现燕襄一直盯着她的胸口看。耳雅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顺着燕襄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白色的衬衫上晕染了一朵血花,耳雅连忙想要用手遮上,却被燕襄强硬地拨开,耳雅慌了:“那个,那个……”
因为耳雅总是用手挡着不让他看,燕襄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大庭广众之下,扭转身形挡住外人的目光,他直接粗鲁地把耳雅的衬衫扯开了,目之所及一片春色,燕襄却没有那些下作的心思,他的眼神定在那个枪眼上,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那一点红色尤为抢眼,他的眼睛突然有点模糊,伸出手想触碰,却又怕弄疼她而缩了回来。
燕襄一把合上被他扯开的衣裳,冲着耳雅怒吼:“李雅静!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燕襄憋在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掉了一颗出来。
燕襄这一嗓子,惊到了行人,震懵了耳雅,耳雅看着燕襄的眼泪怔怔无语,虽然只有一颗泪,但是耳雅从来没想过燕襄他,会哭。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轻轻地擦掉他的泪痕,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滚落一颗泪珠,印在了他的胸膛。她说:“燕襄哥哥,对不起!我又任性了。我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但他还是一眨眼转身就背叛了我,去伤害我的家人,所以我要让他痛,总有一天他会跪着向我忏悔……”
燕襄抱住怀里瘦弱的身躯,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沙哑而悲伤:“可是你让我也痛了!”燕襄握着耳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说:“这里,李雅静,我这里很痛!”
“不会了,不会有下次了,燕襄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哭……”
燕襄似乎又变成了院子里的那个小霸王,霸道地说:“李雅静,再有下次,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耳雅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燕小刀!我饿了。”
燕襄顿时心软的不行,揉揉她的发顶,强装严肃:“活该你,走吧。”然后牵着耳雅的小手慢慢向前走去,感受着手里真实的温度,燕襄的心才慢慢踏实了下来。
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是一对吵架了又合好了的小情侣。
时隔半年,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燕襄牵着耳雅的手,但是心境却不一样了,眼里映着灯火,心里映着她,燕襄想着他该给自己换个身份了,不然人都要给拐跑了,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原熙呢?但是想到她的伤痕,眼里又不由得闪过一丝戾气。
感觉到牵着的手被人紧了紧,耳雅似有疑惑:“怎么了?”
燕襄意识到耳雅的手乖乖地被他牵着,心里滑过那么些的窃喜,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任务也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吧。”
耳雅眨眨眼睛:“我定了后天上午回京都的机票,你来得及嘛?”
燕襄:“来得及,怎么,不回s市嘛?”
耳雅:“s市现在是一团乱,回去也讨不到好!而且我觉得妈妈多半是回京都,我先去看看她。”说到这里耳雅不得苦笑道:“我也是,没说一声就换了联系方式,找不到我他们现在指不定有多着急呢!”
燕襄安慰道:“没事,有我呢!你也不用太担心,凭父亲和李叔叔他俩的关系还需要什么钱权交易啊,没有证据,那些人掀不起大风浪的。”
听到燕襄过于天真的话,耳雅停下了脚步,燕襄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耳雅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压抑,又把目光挪开向前走去:“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有证据,而且证据不是伪造的呢?”
燕襄当即否认:“不可能!”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说道:“燕家能有今天的地位,背后定然是有一定的手段,要说有多干净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屑于做这些下流的权钱交易,而且……”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这么就任由别人把罪名按实了。
耳雅笑了:“燕襄!”她叫了他的名字,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是预备役军人,相比于同龄人而言你更加的出色,英勇、睿智、果决,这些形容词对于你来说并没有夸张的成分,甚至在毛茅、白萧羽他们还在学校里学习的时候,你已经可以一个人外出执行任务了。”
燕襄的眉毛拧了起来:“你想说什么?”听了半天他都不觉得耳雅实在夸奖他。
耳雅继续道:“可是,今天我才觉得你真的有点单纯!”
“你!……”燕襄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耳雅挑眉,扯了扯嘴角:“我也觉得权钱交易这个说法不靠谱,先不说我们两家不差钱也不差权,就这情分在呢你说是吧?”
燕襄:“……”他现在好奇心不那么强了,她说什么他听就好了。
见燕襄没有接她话茬的欲望,继续道:“不过,资金流动是有的,账目也有,被人以行贿受贿为由举报了。但是你没有想过,就算真的有权钱交易,这么多天了,为什么爸爸和燕叔叔两个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大事,但是不是我自夸,仅仅以李家的能力就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了。而且,要是换作别人摊上这事儿,就算是真的,那也要出来挣扎一下把,你看看他们俩,难兄难弟,闷声不吭,这说明什么?”
即使燕襄不想相信,但是他还是纠结地说出了答案:“要么是他们对这件事有所筹划,要么就是这些流动的资金关系着一件更重要的事,这件事重要到他们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仅以他们目前的能力来说,无论背后的黑手是谁,想要解决这件事都不需要这么忍气吞声的筹谋,所以……”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呗!”说着惊心动魄的内容,耳雅的语气却十分轻松。
“你知道是什么事?”燕襄觉得他今天直接蠢到底得了,只不过是执行一个任务,怎么回过神来天都变了?
“不知道!”耳雅回答的坦荡:“不过,回京都后你可以去问问燕大伯呀!虽然我觉得他多半会装傻……”
燕襄:“……”他觉得智商不太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