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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自打职业以来,白起每天都属于睡眠不足状态,极少半夜醒来。
    如今他一觉睡醒,时至半夜,白霸霸气哼哼的去冲澡换床单一条龙服务,却再也睡不着。
    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方才几个男粉说的话“想想他睡在你旁边”“一张照片就能变弯”。
    白起搓了把脸,正欲去论坛再战一百回合,就听到走道上响起了脚步声。
    南崽这么晚了还没睡?
    开门就同拿着水杯的南槐撞了个正着,白起莫名心虚,不敢看南槐的眼睛。
    南槐却一眼就看出他的一样,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润嗓:“怎么还不睡?被我吵醒了?”
    突然被剥夺主导权的白起愣了片刻,淡笑着掩饰道:“想起忘记提醒你睡觉开暖气,正打算去提醒你。”
    南槐唇角微勾,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走廊上的通风口。
    白家用的是中央空调,南槐房间哪来的独立暖气?
    南槐忍了又忍,终于怜悯之心大发,没有拆穿他拙劣的掩饰,只是含笑同他对视。
    白起轻咳了一声:“睡不习惯?认床?还是床单过敏?”
    南槐眸光一转,挠了挠后颈,眉头微紧:“好像是有点痒。”
    白起拉下他的领口一看,嚯,都被他一爪子抓红了。
    白起无奈的轻斥他:“到我房间来睡,娇气,惯得你!”
    南槐转身就要走。
    白起:“行叭行叭,不娇气,哥求你过来陪我睡觉。”
    南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才作罢。
    甫一进房,只着单薄睡衣的南槐便被迎面吹来的冷风给冻了个哆嗦。
    南槐:“怎么把窗子打开了?”
    江城的冬天,晚上经常刮大风,刀子一样的往人脸上怼,就算是南槐这种身板,大晚上在路上走,也能被风推着跑。
    白起沉默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关窗:“房间里闷,开着窗户透气。”
    南槐心说零下几度的空气往里房间里飘,你就是开十台空调对着吹也能被冻成狗。
    南槐此人,除了引以为傲的超高游戏操作外,还有不属于数据分析师邢绍的惊人记忆力,白天白起带着他在房里逛了一圈,他就把白起屋里的陈设给记得七七八八,是关着灯在屋子里走也不会被绊倒的程度。
    浴室的门开着,里面还有未散的水汽。
    大半夜的,洗澡?
    南槐疑惑的看着白起:“换了床单?”
    白起纵横赛场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现状,比上场前要上厕所还要令人尴尬。
    “起床的时候把水泼到床上了。”
    此话说完,白起南槐俱是沉默。
    因为白起房间压根就没有水杯!
    从浴室里变出来的水?
    要是能重来,白起一定会重回三个小时前,揪起网上冲浪的自己往死里揍一顿。
    怎么就那么手贱点开了那个hot帖?
    每次第一都是我自己,没有悬念的结果我为什么要进去看?
    都是那几个小零零搅乱了哥的思绪。
    可是人都说梦由心生?
    呸,不可能,一定是我太挂念南崽,总是把南崽放在心里,才会梦到他!
    哥是直男,笔直笔直的那种!没有看过男男小电影的那种!
    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吃,白起对南槐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生硬无比的转移话题:“睡不着?打两把游戏?”
    最终二人选择了手游,南槐连手游的大号都是登顶的成绩,带着白起匹配,无一例外不是大神就是外挂。
    白起是端游玩惯了的人,初时操作不顺手,让南槐看足了笑话。
    顺手后反倒是搁自己玩得津津有味,见南槐的游戏人物半响不动弹,侧头一看。
    小崽子靠在床靠上已经睡着了。
    南槐睡觉的时候安静地不行,呼吸平缓,只是微微低着脑袋,眼睫微阖,手机还被紧紧的按在手里,仿佛随时要醒过来。
    白起静静的等了几分钟,见他没有转醒的意思,才俯身过来,一手托住南槐的后颈,一手按在他的后腰,把人往暖烘烘的被窝里放。
    南槐钻进被子里的时候,下意识的用下巴蹭了两下被面,白起一个不察,唇角从他额前细碎的刘海上擦过。
    游戏频道里,另外两个队友见他们两个久久没有动弹,彻底炸了。
    【兄弟你在干什么?】
    【决赛圈了兄弟!你最起码趴下啊!】
    【兄弟?你女朋友把你给绿了?赶着去捉奸?】
    【不是吧,你现在赶过去,人家还没进房,抓不到实际证据啊!】
    【还不如好好把这把打完!】
    白起心说,哥哄着南崽睡觉呢,比去捉奸重要多了!
    南崽睡觉多不容易的事?他还过敏着呢!哥要尽到地主之谊,你们两个小傻逼懂个毛线?
    队友终于忍不了,抛了个雷过来把南槐炸倒。
    白起气得不行,按着手机嘟嘟嘟的对着队友开枪。
    可是手游设计里不能杀队友!
    两队友见他大怒,欢天喜地的绕着他跑圈故意气他,待圈缩过来时,直接上车跑路。
    白起冷哼,上了车还愁霸霸收拾不了你们两个小傻逼?
    嘟嘟嘟——
    白起一梭子30发子弹尽数打在油箱上,高速启动的蹦蹦在他眼里跟静态靶没有差别。
    两队友连声惨叫。
    砰——
    白起尤嫌不够,捏了颗雷还要往里丢。
    南槐却突然凑过来,白起正靠坐在床头,南槐此举,直接将脸颊贴到了他的大腿边。
    白起额角抽搐。
    熟悉的......触感。
    【您被baiqi使用破片手榴弹炸倒了。】
    一局下来,白起愤怒的打爆载具淘汰了两个队友,又不小心一颗雷雷死了自己。
    一瞬间,四个队友全部倒地,直接被淘汰出局。
    白起默了半响,没忍住摸了摸南槐的脑门。
    心说,南崽啊!你可真是绝美.....
    翌日,南槐早起做了早餐,整晚辗转反侧难眠的白起终于得了机会睡个回笼觉,直到南槐催了两遍,他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
    为了犒劳忙碌了一早上的南崽,白起特意去厨房冲了杯进口牛奶端到南槐跟前。
    南槐横七竖八的手拿刀叉切着三明治,眸光中含着凉意。
    白起神色微顿,麻溜儿的从厨房里又端出一杯蜂蜜水:“拿错了,这才是你的。”
    南槐这才心情甚好的享受早餐。
    见南槐嘴角噙笑的刷手机,白起疑道:“在笑什么?”
    南槐将链接分享给他,哭笑不得道:“昨天咱们战队的粉丝出征了。”
    能用出征来形容一次粉丝行动的,足以见得昨晚venuson的粉丝做了件影响不小的事,说不得还捅了个大篓子。
    白起点开一看,原来是昨晚venuson的cp粉,队员们的女友粉,男友粉,团粉,以及越北的脑残粉,在网上吵成一团,期间还夹杂着少数纯技术粉的劝架。可惜因为被误伤的次数多了,最后连隔岸观火的技术粉也加入混战队列。
    女友粉同男友粉的主要矛盾在于抢人,女友粉嘲讽男友粉抠脚,男友粉就反嘲讽他们绿茶白莲。
    而白起本人因为那张帅脸,跟谁配在一起都是搭一脸,单单是同女解说的绯闻都传了两次,又因他粉丝基数大,导致cp粉是一个占比不小的群体。
    cp粉见唯粉们呛得热火朝天,一口一个“我男人”,自然是心头不爽,直接下场搅混水。
    越北脑残粉则更祸水。
    我家哥哥费心费力的给这群惹事精每天公关删热搜很累的好吗?
    能不能体谅一下!别整天撕来撕去惹事!
    不能?那好吧,来决一死战吧!
    因此,昨晚,对于venuson战队的所有粉丝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从一个战场到另一个战场的奔波忙碌,让每个人的身体都精疲力竭,精神确实处在极度振奋之中。
    而这一切的缘由,就是白起在论坛里删掉的几个帖子。
    白起扶额。
    他用来发言的小号是越北的,越北一查就知道,估计现在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见他半响不吭声,南槐笑着宽慰他:“粉丝说的话不用当真,你不是傻大个。”
    在众多粉丝撕逼之中,对家用来攻击电竞圈身高天花板白起,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傻大个”。
    白起把这件事完全没有往心里去,此时被南槐提出,却瞬间就有一种被人戳了一刀,正中心脏的疼痛感。
    白起当然是不会傻得告诉南槐,我昨天为了你在论坛上跟人吵起来了,然后引发了这次粉圈地震。
    以南槐的脾气,白起估计,他不仅不会觉得感动,反而会觉得自己傻得可怜。
    幸而他亲妈白樱女士自远洋打回电话,拯救了差点要撞南墙的白起。
    白起笑着同亲妈抱怨,说好的在三亚度假,怎么又跑到国外去了?
    白母就笑盈盈的回答:“你爸爸说要带我去米兰看时装展,起子乖乖听话,在家等妈妈回来。”
    白母一激动,就容易把白起当小孩子,各种哄孩子的口癖随口就来。
    白起看了南槐一眼,咳了一声,维护着男人的面子,提醒他亲妈:“我之前一直跟你说过的,南崽,他来家里过年了。”
    白母喜上眉梢 :“真的吗?是南崽?快让我看看!”
    南槐迟疑了片刻,用手势提醒白起:我还穿着睡衣,我不要出镜。
    白起才不管他穿的是不是睡衣,强拉着南槐露面,像小时候向父母炫耀小伙伴一样炫耀南槐:“我们战队的四号位,19岁的天才选手,南槐!”
    刷——
    白母给白起连发好几个红包,叮嘱道:“给南崽的见面礼!”
    南槐下意识的捏了下耳垂,缓解快要窒息的紧张感,扬起微笑同白母打招呼:“伯母好!”
    白母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笑意盈然:“南崽你好呀!我早就听......”
    白起重重的咳嗽一声,打断白母没有说出口的话。
    白母倏然不语,连白父都忍不住过来凑热闹同南槐打招呼:“白起不会做饭,你们两个在家里怎么过年?我让保姆回来吧!”
    南槐扯着白起的袖子让他拒绝。
    两个成年人都待在家里过年了,还得指望保姆来做饭,显得他俩也太巨婴了!
    南槐一点都不想在白家父母眼中留下巨婴这么个印象。
    白起笑道:“南崽会做饭,你们放心,饿不着。”
    白妈很是嫌弃:“谁关心你饿不饿?我们只关心南崽!”
    白起一只手搭在南槐的肩上,调侃南槐:“我妈看起来特别喜欢你。”
    何止是特别喜欢,满屏热烈的情感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南槐艰难的想,或许芬兰人都是这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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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永远都弄不明白的一件事:
    为什么槐槐跟我一起睡,从来不会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