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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夜幕 幺蛾子
    暮色中的西草沟,静静的躺在群山之中,微风摇曳着山林间的枝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苍劲、挺拔。婆娑的枝叶透着最后一抹斜阳的余晖,斑驳的斜阳挂在树梢上,一点点地坠落,渐渐的平淡下去,没了色彩。
    麻敏儿已洗好澡,正坐在梳妆台边打理头发,她让品梅挽了个简单的类似于丸子头的发髻。
    品梅挑了两个发簪,要簪于发间。
    “除了收束的丝带、固簪,什么也不要用。”
    “是,少夫人。”品梅问,“您穿那套衣裳呢?”
    “晚上热闹,外罩裙子,内着裤子(不是开裆的罗裤,而是麻敏儿改良过的阔腿收脚裤),方便下蹲烤肉拿东西。”
    “好,奴婢这就去拿。”月梅站在边上,早就候着了。
    不一会儿,夏臻从洗漱间出来,晓文也从门口进来,帮着主人更衣梳发,很快收拾好了。
    杏儿端了些点心进来,丫头们纷纷离开了主人房间,退到了后院,整个房间,除了门口的夏小忍,就是正在布桌的杏儿了。
    两口子坐到小桌边,麻敏儿道:“要是那些公子哥们闹得很晚怎么办?”
    “他们玩他们的,我们回来睡觉。”
    “我不是担心这个。”麻敏儿说道。
    夏臻拿了个糯米小凉糕放到嘴里,细嚼慢咽,回道:“放心,我已经让顾敦把训练的特种卒放在渡假村周围。”
    听到这话,麻敏儿放心了,开门做生意,最怕什么,最怕客人发生什么意外,麻烦。
    渡假村中心草地上,秋白砚已经让服务生们放了一排碳烤架子,每个架子周围都放着各式食材,码放的整整齐齐,就等夜幕降临了。
    “秋掌事,篝火现在要点吗?”
    “隔火带挖好了吗?”
    “好了。”秋白砚抬头看看天色,“那就点吧。”
    “是,大掌事。”
    不远处,西草沟农家的孩子们还在户外嬉戏,在渡假村灯笼的照耀下,他们在欢快地做游戏,一会玩老鹰捉小鸡,一会玩捉迷藏,笑得乐不可支,还有些小孩子躺在草地上数星星,却被他们的父母拉起来,“臭小子,还不回去吃饭睡觉。”
    “不嘛,娘,我要玩。”
    “赶紧回去……”妇人拉着孩子的手,朝院子前后角落瞄了一眼,虽然他们已经与这些贵人的兵卒相处多日,可是黑夜里看到这些人影,还是怪怕人的。
    ……
    没过一会儿,户外的孩子们就被大人们扯着耳朵拉回家了,渡假村瞬间安静下来,一阵微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心旷神怡。
    黑暗的角落里,散落着夏臻训练了小半年的特种卒,没仗可打,他们成为贵族世家子弟的暗处护卫。
    刘载离沿着小径来到草地边,听青蛙呱呱,看萤火虫忽闪忽闪,整个西草沟像笼罩在梦幻中,此情此景让忙碌劳心的他,有了安宁之感。
    微叹气,抬望眼,天空无边无际,辽阔深远,茫然间,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摇摇头,想什么呢?
    “子离哥——”赵煜宁提着裙裾小跑跟上来。
    刘载离停下脚步,转身。
    “子离——”
    “显宁,你怎么来了?”看到未婚妻身后的未来大舅子,他有些惊讶。
    “听说你们都来了,我也来凑个热闹。”赵显宁拱手行礼,笑眯眯说道。
    “住那幢木院?”
    “二娘把院子让给了我。”
    “原来如此。”刘载离问:“那二娘住那里呢?”
    听到心上人关心自己的住处,赵煜宁高兴极了:“我与云珍住一起。”
    刘载离的眼角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不过在暮色中,没人能发现,“哦。”
    “前面篝火已经点起来了,咱们走吧。”赵煜宁笑意盈盈,站到了刘载离边上。
    云珍带着她家的歌舞伎跟在赵家兄妹身后,如果不是刘载离,她早就走在最前面了,可是她不敢在刘载离跟前造次,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刘载离眼眸微束,瞄了眼身后的歌舞伎,嘴角暗勾,跟随众人一起朝篝火的地方去。
    十多架烤架里的碳火已经点燃,有些公子哥们已经拿肉烤上了,见到刘载离等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肉串过来行礼。
    “子离哥——”
    “燕成郡——”
    “赵大公子……”
    “常平郡……”
    ……
    “大家不必客气,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好好……”
    “来来……烤肉……”
    ……
    众公子哥又赶紧回到自已占据的烤架前继续烤肉,欢声笑语,“你说我这肉熟了没有?”
    “偿一口不就知道了!”
    “哎呀,不敢……”
    ……
    刘载离扫了一圈,夏子安与萧子霖都没有来,就连刘载呈也不在。
    秋白砚看了眼以前的老东家,上前行礼,“燕郡王,你的烤架在这边。”说完,伸手作请。
    刘载离看了眼他,“你家主人呢?”
    “马上就到。”
    刘载离伸手拿了烤架边上的肉串,捏着细铁签在手里转了转,并没有动作的意思。
    赵煜宁站到边,甜美笑道:“子离哥,我帮你烤。”
    “你会烤嘛!”
    “我……我可以学。”赵煜宁还真不会。
    赵显宁见妹妹总想与燕成多接触,微微一笑,“二娘,别急,子离在禁中呆过,可是烧烤高手,你今天晚上有口福了,就等着吃吧。”
    “是嘛,那太好了。”
    刘载离抬眼看了下赵大公子,“别站着,一起。”
    “来咧!”赵显宁笑道,“我也跟子离学两招。”
    ——
    刘载呈一直在劝麻悦儿,让她去烧烤的地方,“你二姐都去,你为何不去?”
    “人多吵杂,我不想去。”
    “人多才热闹、才有意思啊。”
    “我……”麻悦儿有些被说动了,但她未来嫂子风珞瑶不想去,她也不好意思,得留家里陪她。
    “悦儿,你去吧。”
    “瑶瑶姐,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风珞瑶瑶笑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订过亲的人了,我就不去了。”
    “瑶瑶姐……”麻悦儿犹豫不定。
    草地上的热闹声越来越欢腾,刘载呈急得就差拉麻悦儿的手,“悦儿……”
    麻悦儿看向风珞瑶。
    风珞瑶笑笑,推了她一把,“有你二姐,没事,去吧。”
    她一直不看好洛阳郡王,不去烧烤有意想让四娘不去,不跟他搅在一道,可是仔细想想,麻二娘比她有主见多了,洛阳郡王喜欢四娘的事,她肯定也知道了,该怎么样,她心理肯定比自己更有谱,遂不再拉着她,随她去了。
    既然这样,麻悦儿只好说:“瑶瑶姐,那……那我……”
    “外面的烧烤都开始了,赶紧去吧。”
    “那我去了。”
    悦儿终于同意了,刘载呈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高兴转身带路,“悦儿,你喜欢吃什么肉,我烤给你。”
    “不用,我自己来。”
    “那哪成,我跟你讲,我烧烤的手艺可好了……”
    ……
    听着大话吹牛的刘载呈,风珞瑶摇摇头,让丫头把院门关上了:“你们耳朵紧醒一点,要是四娘回来了,赶紧给她开门。”
    “是,瑶娘。”
    ——
    夏臻夫妇到时,渡假村里的公子、小姐们都到了,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已经开动起来了,他们夫妇二人的烤架在刘载离的边上。
    “好快啊,都吃上啦?”
    “不是我快,是你们太慢了。”刘载离朝夫妇二人看了眼,面上微笑。
    麻敏儿回以一笑,“晚风正好,不慢不慢。”
    夏臻看了看烤架上的食材,束起衣袖,拿了串茄子,小媳妇喜欢吃,他一手捏着细铁签,一手拿刷子刷油,不急不徐的控制着火候。
    麻敏儿口干,没急着烤东西,倒了杯西瓜汁,喝了半杯,又切了一小段香瓜,塞到夏臻嘴里,“解解喝。”
    夏臻吃了小媳妇送的香瓜,“帮我倒杯果酒。”
    “好咧,臻哥!”
    麻敏儿虽没有烧烤,可也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围在夏臻的周围转,一个负责饮料,一个负责烧烤,两口子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吃吃看,嫩了还是老了。”夏臻把烤好的茄子刷了些甜酱料,递给小媳妇。
    麻敏儿连忙接过来吹吹凉吃了一个,“刚刚好。”说完,又咬了一口,一根细铁签上串了五个茄丁,她吃了三个,留了两个送到夏臻嘴边。
    夏臻开始烤羊肉串,小媳妇送到他嘴边,他张嘴捋了细铁签余下的两个,不耽误手中的活计。
    都说北郡王夫妇琴瑟和鸣,还真不是盖的,众公子哥们看到了,一笑了之,众小娘子们看到了,心里那就一个酸。
    犹其是赵煜宁,她多想自己与子离哥这样样啊,可惜,她也只能想想了!暗暗瞄了眼子离哥,只见他眉垂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手听烤肉,好像没有看到夏家夫妇恩爱的模样。
    没看到吗?正因为看到了,所以才低眼,不去看,让自己的心好受些。
    刘载呈看得心痒痒的,也想让麻悦儿送点东西到自己嘴边,可惜麻悦儿站在边上厮厮文文,他瘪了瘪,心道,等我娶了悦儿,我就能像夏子安夫妇一样随意了,想到这里,他连忙把烤好的羊肉串递给麻悦儿,“悦儿,吃看看,我烤得好不好?”
    那么多人,麻悦儿不好意思,站在姐姐身边没动。
    “拿着啊,不吃白不吃。”麻敏儿笑着对小妹道。
    “哦。”麻悦儿脸红了一下,伸手接过刘载呈的羊肉串,没好意思立即就吃,拿在手里。
    “瑶瑶怎么没来?”
    “她说不方便。”
    “哦。”麻敏儿若有所思,要是大哥在这里,瑶瑶姐肯定会来。
    “吃啊……”刘载呈还等着麻悦儿夸他烤得好呢,眼巴巴的等着。
    麻悦儿被催的只好低头咬了一块肉。
    “怎么样?”刘载呈兴冲冲的等着回答。
    “嗯。”麻悦儿笑着点点头。
    刘载呈得意的咧嘴笑笑,朝周围看过去,“子离哥,你烤得怎么样了?”边说边跑到了他的烤架前。
    刘载离已经放下烤肉串了,站在小桌边喝果酒。
    “咦,子离哥,你没烤啊!”刘载呈看到他的贴身长随帮他烤着,有羊肉、鹿肉、狍子肉。
    “刚刚烤完,烟气大,喝点果酒。”喝了几口冷果酒,刘载离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哦。”刘载呈朝赵煜宁挤眼笑笑,“赵四娘,怎么样,吃到我子离哥烤得肉串了吗?”
    赵煜宁害羞的点点头,“吃到了。”
    “嘻嘻!”刘载呈笑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赶紧烤鹿肉去。”说完蹦哒到自己的烤架前继续烤肉。
    刘载离端着果酒移了两步,到了夏子安烤架前,“还没看到萧子霖。”
    夏臻朝远方的暮色看了看,“兴许就要来了。”
    刘载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也许在处理事务。”
    肉串上刷了油,油滴到了细铁网下的碳火上,噗嗤一声,好像花开一样,挺美,夏臻知道他想说什么,勾嘴一笑,“也许吧。”
    “不过,他出手了不少铺子、庶务,应当没这么忙才对。”刘载呈轻轻一笑,“倒是听说你在京里开了几个铺子,是不是有其事?”
    “嗯,手下人搞的,卖金银首饰。”
    刘载离没想到夏臻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眸光颇深,“刚才来时,发现周围不少护卫。”
    “这里可都住着皇亲国戚、世家贵子,不多放些护卫,要是有个什么,我可担不起。”夏臻轻嗤一声。
    刘载离笑了,仰头喝了杯中的果子酒。
    天气热,烤烤既好玩又有些不好玩。
    不好玩当然指热了,麻敏儿拿着蒲扇帮夏臻打风,一直站在边上,默默的听着二人对话,果然,刘载离来西草沟不是白来的,原来真是核实事情来了。
    一把烤好了五串生菜,夏臻抬手,“要不要?”
    刘载离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谢了。”
    余下的,分两支给小媳妇,自己吃了两支。
    麻敏儿见他要喝果酒,连忙把扇子给他,她站到烤架前,鸡翅、五花肉、鹿肉各拿了两支,摆在铁丝网上烤,轮流刷油,翻转。
    刘载文和赵显宁二人见刘载离与夏臻聊天,也凑过来,四人举杯喝了酒,围坐到小桌前,“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晚风凉爽,不比京里,热得要死。”
    “是个好地方。”
    ……
    “当然是个好地方!”萧霖终于来了,带着满面春风。
    “子霖,你得到宝了,笑得这么开心。”刘载呈一边翻烤肉串,一边吃肉串,抬头就打趣。
    “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萧霖神清气爽的跨步到了众人跟前。
    舒玥如跟往常一样,没有存在感的跟在男人身后,男人跟男人打招呼,女人跟女人打招呼,她到了麻敏儿跟前,“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关系啊,反正都是玩。”麻敏儿不介意,伸手拿了一串烤好的肉递给她,“偿偿我烤的肉串。”
    “多谢二娘。”
    “客气了。”
    舒玥如接过肉串,“那个烤架是不是……”
    “是,是为你们留的,嫂子赶紧去吧。”
    “多谢了。”
    舒玥如到了空置的烤架前,服务生连忙帮她把碳火吹得旺一点,“夫人,食材都在架子边上,要是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小的。”
    舒玥如点头示谢,“知道了。”
    麻悦儿被刘载呈塞过来的肉串吃饱了,见姐夫跟其他人聊天不粘着姐姐了,连忙站到姐姐身边,拿了一杯果汁压油腻。
    “被油腻了?”
    “是啊,也不知那小王爷怎么搞的,老是让我吃。”
    是自己的亲妹子,麻敏儿没开玩笑,也没点破,“离他远点,不吃就行了。”
    “哦。”麻悦儿小脸红了一下,余光不知觉的朝刘载呈看了眼。
    细微的动作被麻敏儿看到了,看来妹妹要留在京城了,“要不要吃生菜,这个不油。”
    “哦,那就来点。”
    赵煜宁就站在麻敏儿不远处,不过她没有上前跟麻敏儿闲聊或是交谈,未婚夫跟男人聊天去了,她看向云珍等人。
    云珍跟一众公子哥已经打得火热,不仅吃得欢,还玩起节目来,她信步走了过去。
    麻敏儿瞄了眼她的背影,京城小娘子还挺高傲的,算了,不理咱,咱也不上赶着,就这样吧,她也烤得累了,单小单见她看向萧夫人那边,“少夫人,你去玩吧,这边我来。”
    “那你烤好了,给王爷他们吃。”
    “好。”
    晓文悄悄的又拿了清爽的薄荷茶,给桌子边的公子们一人倒了一杯,又端了奶昔布丁,每人面前放了一盏,切了香瓜、黄瓜放在桌子中间。都没有吃晚饭,这些男人也饿了,上的点心吃食都进肚了。
    单小单烤了一整只鸭,手撕好后,配了酱料放到桌上,“各位王爷、公子,请用薄饼卷着鸭肉蘸酱吃——”
    她示范了一下,卷了切成丝的生菜与黄瓜,夹了手撕鸭肉,卷好,蘸了麻敏儿新做的辣酱,递给了自家主人,“王爷——”
    夏臻伸手道,“各位,请随意!”说完,接过小单卷的饼子,大块朵颐。
    萧霖等人纷纷效仿,“味道不错,我回去,也让酒楼加这道菜。”
    麻敏儿听到,转头,“萧大公子,要加这道菜可以,付费。”
    萧霖哼笑一声:“我说麻二娘,你的铺子也快开遍大魏朝了,能别这样计较嘛!”
    “该计较还得计较。”
    萧霖咬了一口,“我换成鹅。”
    “你……厉害。”
    “哈哈……”
    谈笑间,霍山王府与怀王府小娘子带过来的歌舞伎抱着乐器过来了,“月色正明,星辉点点,晚风徐来,奴家给各位爷助兴来了。”
    刘载文见他们眼皮未抬,咧嘴一笑,“不知秋娘有什么新曲?”
    “奴家来西草沟之前,刚从白清风先生那里得了一首夏夜小曲。”
    “那快奏来听听。”
    “秋娘奏曲,春娘为各位爷弄舞。”
    刘载文笑眯眯的说道:“还差一位唱小曲的。”
    “奴家来了。”这是怀王府的歌伎——柳絮。
    倒是唱、跳、弹齐全了,麻敏儿见舒玥如不怎么会烤肉,帮着她一起烧,“我们边烤边看,边吃,三不误。”
    舒玥如笑笑,低声说道,“我不太习惯这些女人!”
    “你……”麻敏儿声音也很低,“不是不习惯,而是担心吧!”
    舒玥如抿抿嘴,默认了。
    麻敏儿轻轻摇头,继续小声道:“你家这位要是想风花雪月,估计亲娘老子都管不住,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舒玥如低下头。
    麻敏儿拍拍她的肩,“你家这位,可谓人中之人,他做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你根本无须担心。”
    “我知道,可不知为何,我……”
    “你的压力是从进入萧府开始的,是不是?”
    “嗯。”舒玥如没想到麻二娘这么快就说出自己的处境。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的生活。”
    舒玥如摇摇头:“小泽小巽眼看着就大了,总有一天我们要活在世人眼前。”
    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麻敏儿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明天……你要是有空,到我家来,我们聊聊。”
    舒玥如轻轻点头,“嗯,好。”她总觉得麻二娘年纪虽小,却活得通透。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歌舞伎们已经表演上了,弹琴的弹琴、跳舞跳舞、唱小曲的唱小曲,一个个风情万种,荡漾着令男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跳舞的那位,长裙逶迤拖地,手挽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人心怀。
    舒玥如低头烤肉。
    “嫂子,你怎么不看呢?”
    舒玥如看了麻敏儿,“都是给男人看的,我不看。”她受不了这些女人看向男人的眼神。
    麻敏儿伸手把烤串给她身边的仆人,“你来——”
    “是,王妃。”丫环连忙上前帮接了舒玥如手中的活。
    麻敏儿一手拉舒玥如,一手拉了自己的妹妹,“过来看。”她得纠正她们的观念,在现代,歌舞表演,谁都可以看,分什么男女,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一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对男人还是对自己都不好,容易疑神疑鬼,把男人往这些女人身边推,得大大方方的接受社会既存的现象,聪明的避免对自己不利的风气,让自己活得自信坦然。
    跳舞的伎人,裙随风动,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
    “好,跳得好。”麻敏儿站到夏臻身边,拍手赞称。
    刘载呈也跟她拍手,“好,跳得好。”
    舒玥如没防及麻二娘竟为这些伎人叫好,有些尴尬,但是面上不显,微微笑着。
    萧霖瞄了眼自己妻子,又看向麻二娘,她正全神贯注的看伎人跳舞,看到精彩之处,还拍手称好,心里暗暗笑道,这麻二娘,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伎人正使出浑身懈数勾引男人呢!
    跳舞的春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吹弹及破,丝绸般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头上插着玉簪,随舞摇动,衬得别有一番风情。
    没听到男人叫好,倒是听到了妇人叫好,眉头不自觉的皱起,那还有心情拔弄男人,硬着头皮把舞跳完了。
    “臻哥,她们跳得好不好?”麻敏儿转头就问。
    “尚可。”
    “啊,那臻哥觉得那些地方不足呢?”
    夏臻挑眉看了眼小媳妇,伸手想拍她,嘴上却说:“太过柔弱,我不甚喜。”
    “哦,我明白了,你是个将军,喜欢硬朗。”
    夏臻笑笑,心道,小媳妇又要出幺蛾子了。
    “哈哈!”麻敏儿转头,“刘子呈,你呢,觉得怎么样?”
    “一般般。”
    “嘿,你小子……”
    刘子呈龇牙笑笑,他才不会当着心爱的小娘子面前,说什么伎人跳得好呢。
    “萧大公子,你呢,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萧霖眉宇微扬,“来人,赏。”
    “是,爷!”
    春芜没料到会得到萧大公子的赏赐,不太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欣喜,连忙跑到他面前,行礼叩谢,那细柔的腰肢,就差触到萧霖的双膝。
    舒玥如脸色就差变了,麻敏儿快速拉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道,“看到那舞伎了吗,要是别的贵公子,她早已坐到怀里去了,但你家男人‘恶’名在外,她不敢造次,那似接触非接触到的样子,一是试探你家男人的底线,二是让你不舒服。”
    “……”舒玥如就差瞪眼看麻二娘。
    麻敏儿笑着朝她点点头,“肖想我们男人的女人太多了……”抬抬眉,意思是,你要是担心了,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舒玥如暗暗叹口气,是啊,那日子还不过了。
    云珍与云芳等人也围在周围观看歌舞,两人看到此景,相视一笑,难道这几个绝色歌舞伎能得手?
    “唱小曲的赏——”
    “多谢公子。”柳絮听到赏赐也高兴的不得了,连忙上前行礼,虽没有像第一个那样用身体试探,但那明目张胆的眼神,还真不是一般小娘子们能看的。
    麻悦儿就羞得转过了头。
    舒玥如到是能坦然去看男人如何应对风月了,如果换作自己是男人,能挡住这泼天的美色吗?
    唱的,跳的都赏了,秋梨不等萧霖叫赏,连忙上前,“公子——”盈盈美目,双眸似水,嘴角一抹笑容,妩媚迷人。
    萧霖嘴角微勾,仿佛没有看到美人似的,转头看向刘载离,“子离,明天去小寺庙下棋怎么样?”
    舒玥如看了眼被自家男人故意冷落羞辱的伎人,转身。
    麻敏儿跟着她一起到了烤架前,低头轻笑:“现在知道做男人有多难了吧。”
    “你呀……”舒玥如失笑,“谢谢你开导了我。”
    麻敏儿摇头,“甭谢我,要谢就谢你家男人定力好,你大概是积了几辈子德,才找了个不要操心的男人。”
    舒玥如莞尔一笑:“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