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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甜不甜 考虑
    交杯酒也喝完了,又轮到上面食了,不过只给了麻敏儿,喜婆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面食塞到麻敏儿嘴里。
    麻敏儿刚嚼了一下,就感觉是生的,难吃的要命,还没等她吐出来,喜婆连忙问道,“生不生?”
    “生,很生……”
    “哈哈……”
    “哈哈……”
    ……
    所有人都笑了,麻敏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故意拿了生面给自己吃,然后让自己说生不生?妈呀,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晕!
    喜婆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余下来就是郎君们闹洞房的事了。还没等夏臻和麻敏儿反应过来,就有人过来,把他们推挤到了一起,他们两人下意识的都抱紧了对方。
    “哈哈……,夏臻你可真够猴急的,这么快就抱上了。”刘载呈大乐,刚才就是他推的,见自己的小阴谋得逞高兴的手舞足蹈。
    有几个有等级的将军平时他们不敢拿老大怎么样,可是闹洞房不分尊卑大小啊,也跟着凑热闹,“是啊,老大,赶紧亲个嘴给我们瞧瞧……”
    那边有人说,这边有人就上了,再次把他们两人挤到一起,甚至有人敢上树,竟按了夏臻的头,让他脸碰到麻敏儿。
    有人叫道:“新娘子,你要是不让老大亲到,你们今晚的洞房可就险了。”
    夏臻转过头,“王麻子,你给我等着……”
    “老大,末……末将等着呢!”年轻的小将领被老大横了一眼,还真有些怕,不过洞房花烛夜,老大也不会这么小气找自己算账吧,又抖起胆,大叫:“先解决眼前事,你们说是不是?”
    “对,赶紧亲一个,亲一个……”
    ……
    看着不死心的人群,夏臻没办法只好相征性低了一下头,那能真亲呢。
    马上就有人看出破绽:“老大,你做了假动作,不行,不行……要真亲……”
    “对,要真亲……”
    “亲她,亲她……”
    看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将军们,麻敏儿心想,姐姐可是现代人,难道亲个嘴还怕你们不成,想想,脸不再贴在夏臻的心口,故意留了破绽,让夏臻亲到了。
    “哇,哇,老大,甜不甜……”
    夏臻故意回味一下,回道,“甜,很甜……”
    “哈哈……”王麻子大叫:“既然老大说甜,那就再来一个……”
    “对,再来一个……”
    欢乐的起哄声,随着九月十六的圆月清辉回荡在天际,月色、秋夜、微风,梦里寻你千百度,终在此刻得偿所愿。
    夜,静谧的如此安详,山间小路上,刘载离缓缓而,月光凝冷,在他心头,隐隐的忧伤漫无边际的飞扬,如山路旁边的枯寂的小草横生着莫名的惆怅,茫然的思绪搅得人无所适从。
    走在这幽幽暗暗的丛林小径中,任冷冷的清风抚过清瘦瞿长,徐徐登高,看远处京城灯火辉煌,殷殷相看,那里可有的阑珊?
    终于,所有宾客们都离开了,静静的洞房内,成了夏臻和麻敏儿的世界,他们美好的人生即将要从这里开启。
    站在房间内,一对新人一时之间,一个低头,一个仰头,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敏儿……”夏臻先开了口。
    “夏臻。”
    夏臻轻声道:“你今天真漂亮!”
    麻敏儿调皮的问道:“有你漂亮吗?”
    又调皮,夏臻伸手挠了挠麻敏儿的胳肢窝,怕痒的她被挠的咯咯直笑,“臻哥哥,饶了小的吧!”
    “以后还调皮不?”
    “不敢了!”
    “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夏臻故意扁嘴:“小娘子,不修理一下,就不知道你臻哥哥的厉害。”
    “是,臻哥哥威武!”
    “又来了!”夏臻宠溺的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夏臻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极细的小绒毛,再次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淡淡的香气,他们热情相拥……
    以下洞房花烛夜省略n字!
    窗外,夜空中的月亮像个害羞的小姑娘,羞答答地从一片乌云身后伸出半个脑袋,偷偷地窥探着,仿佛看到了什么,蓦的躲进了云层,却又忍不住又探出了云层,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遥远的天空中闪烁亮晶晶小星星,给这忽明忽暗的夜空增加了意趣,它们顽皮地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搂着布偶兔与搂着小媳妇睡觉的区别,只一晚,夏臻便完全懂了,乐滋滋的,连翻个身都舍不得,搞得醒来时,肩膀发麻,被小媳妇碰到时,那感觉:“咝……”
    “怎么啦?”还有困意的麻敏儿被身边人的声音吓到了,连忙坐起身,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难道喊疼的不该是我嘛,怎么会调了个。
    “麻……”
    “我在呢?”
    “不是叫你姓,是我手臂麻了?”
    “呃……哈哈……”娘啊,怎么姓麻呢,麻敏儿大乐,“那里麻,我帮你揉揉?”
    “你头枕的地方。”
    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呀,麻敏儿小脸红了一下,“你不会叫我呀,换个臂膀呀。”
    “睡着了,那里知道。”
    麻敏儿嘻嘻一笑,那倒是,伸手帮他揉了揉,“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
    夏臻一个捞手,又把小媳妇搂到怀里睡了。
    “喂,我刚才看天色亮了,咱们还有去敬茶呢?”
    “别急。”
    “要急的,这是我进门第一天,我可得给你家人留个好印像。”
    这倒是,夏臻松了手臂,让麻敏儿起床了,他双手枕,却一动不动。
    “臻哥,你也要起来啊!”麻敏儿边穿衣裳边提醒他。
    “我穿衣比你快。”夏臻笑道。
    那到是,麻敏儿不催他了,赶紧穿自己的衣服,很快坐到梳妆台边,拿起梳子就梳头。
    “你会自己盘发?”夏臻好整以暇的支起胳膊,笑眯眯的看向小媳妇,连她梳头发,他都感到稀奇。
    麻敏儿却没有夏臻的好兴趣,转头道:“我等你穿好让丫头进来给我盘发,先把头发梳理通顺。”
    夏臻瞬间听懂小媳妇话中的意思了,马上起床,穿衣戴冠,不一会儿就收拾整齐了。
    麻敏儿立起身,一手拿梳子,一手拥在夏臻腰间,“臻哥哥,你的温柔、笑容、随性等等一切的一切,除了我,别人可不能看哟!”
    “小醋坛子。”
    “不是吃醋,是宣布所有权,你——夏臻,只能属于我麻敏儿一人,明白不?”
    夏臻伸手弹了她的脑袋瓜子,“我们夏家的祖训还不够让你放心呀!”
    “嘻嘻,放心放心,不过我也要表明我的立场,让你在见到别的美人时,能打个激棱。”
    “耍小聪明。”
    “嘻嘻。”麻敏儿惦起脚尖,巴唧亲了一口夏臻,“今天是你做我夫君的第一天,赏你一记甜蜜之吻。”
    真是满屋幸福,满心欢喜,夏臻不言不语,低头就……
    要不是门外敲门,新婚小两口今天怕是出不了房间门了。
    麻敏儿连忙弯腰捡相拥而吻时落在地上的木梳子,快速坐到梳妆台前端坐好,“进来——”
    门被打开,丫头们鱼贯而入,开始为郡王妃梳妆穿着,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夏臻在丫头们进来时那一刻就板正了脸,双手后背,一派严肃。
    “爷——”晓文行礼,言下之意问他什么时候洗漱。
    夏臻瞧了晓文一眼,他马上就知道主人什么意思,挥了一下手,仆从马上把洗漱水、手巾等物端了时来,他伺候主人洗漱。
    小半个时辰之后,两口子才梳装穿戴好,都穿了新衣华裳,‘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是麻敏儿此刻的写照。
    被丫头婆子装扮好的麻敏儿,只是端庄往那里一站,自有一番清雅高华,更是一副盛世气象。
    夏臻伸出手,麻敏儿如削葱般的小手放到他修长的手心,两人手拉手到正厅,给长辈请安行礼。无论是夏仕雍还是夏则涛,对麻敏儿都很熟了,已经把她当家人,看到她跟夏臻进来,笑眯眯的望过去,满眼都是欢喜。
    世上的女人,尤其是婆与媳,好像天生就是一对天敌,为何是天敌,说起来也简单,那就是媳妇抢了婆婆最宝贝的儿子。
    按道理来说,这个公式在夏家不成立才对,因为赵素欣满心眼里除了丈夫就是自己,没有儿子乘凉的地方,应当无所谓媳妇抢不抢儿子。
    可世上的事,就是毫无道理可言,赵素欣还是觉得媳妇不太令自己满意,等到敬茶敬到她面前时,实际上也就是夏家最后一个主人时,她并不伸手接茶水。
    “素欣——”夏则涛不得不出声提醒。
    赵素欣转头,笑意盈盈道:“则宁,我看到了,你不必提醒。”
    夏则涛目光马上被儿子微愠的神色吸引过去了,他不满的皱起眉角。
    儿子、媳妇怎么样,对于赵素欣来说,都无关紧张,可是夫君眉角一动,她就慌了,连忙伸手,“夫君,你看,我这不是接过来了嘛。”
    夏则涛的眉头这才松下来。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了,麻敏儿感觉自己从宅斗剧中走了一圈来,幸好有人罩着,她暗暗给公公点了个赞,好,至于婆婆嘛,只要有人能制住你就行,她偷偷的不地道的笑了。
    茶水敬完,麻敏儿也收了老夫人、夫人的礼,都是非常精致的翡翠等老物件,价值不斐。
    老将军夏仕雍道:“今天你们赶紧休息一下,明天要进宫,后天回门,有的你们忙的。”
    夏臻点头道:“是,祖父,孙儿知道了。”
    “明天进宫,主要是谢赏与受诰命,礼仪礼节千万别有差池。”夏仕雍提醒道。
    “我会小心的。”
    “嗯。”夏仕雍道:“孙媳妇儿,你先回去,我找子安有些事。”
    麻敏儿马上行礼道:“好,孙媳知道了。”
    外面的丫头听到里面叫,单小单连忙进来,领着麻敏儿离开了正厅。
    “你们各忙各得去吧。”夏仕雍对老伴儿子儿媳妇说道。
    “是,父亲。”夏则涛立起身,赵素欣跟着他一起行礼。
    麻敏儿回到结婚的新房,管事英姑正在让丫头们收拾妆奁等不怎么用到的东西,把它们放置到库里去,杏儿跟在她边上,帮着登数记账,沉着稳重,已经不仅仅是个大丫头,更像个管事。
    麻敏儿不声不响,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发现不需要自己插手,这些丫头就能搞定,高兴的回到房间,进了卧定,按自已和夏臻的生活习惯,把衣服、一些小配饰等放在趁手的地方,事虽小,但是忙活起来,还是挺费时间的。
    夏臻和祖父坐在小书房内,两人说着大婚前已经发生的一些事,又分析大婚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圣上的贺议跟昨天的赏赐一起到的,也就是说,圣上把我们当一般宗室对待了,并没有特别。”
    “祖父,我觉得昨天这样也挺好。”
    夏仕雍有些想不开,“可我们并不是宗室。”
    “祖父,可我不想被皇上认为是权臣。”
    夏仕雍听到孙子这样回答,嗫嚅了几下嘴。
    “祖父,做个无用的宗室,对我们夏家来说,岂实是件好事。”
    夏仕雍眯眼分析理解孙子所说的话,背后的含义,想了半天道:“也许……你是对的吧。”
    夏臻淡淡一笑,“祖父,不是也许,是肯定。”
    夏仕雍抬眼,“所有一切都要经过时间才能知道最后的答案。”
    “祖父,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忧呢?”
    夏仕雍叹气,“我如何不担忧,现在圣上又要把公主许配给庄颢,我们夏家时时刻刻都在‘如履薄冰’”
    夏臻不以为意,他们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细究起来,每天都能睡不着觉,如果人生都这样过着,又有何意义,不如放开心胸,该干嘛干嘛!
    大概是年纪大了,夏仕雍也感觉自己思虑太多,可是不思虑,他总觉得有一把剑悬在夏家头上,让他不得不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
    女儿出嫁才一天,麻齐风就感觉到女儿好像嫁人很久了,好像很久都不在家里。
    麻悦儿瘪瘪小嘴:“爹,你当然感觉二姐不在家很久了,因为去年她就跟着姐夫去了凉州,今年,就是在京里的这段时间,我们才一家团聚。”
    “是啊,说是昨天才正式出嫁,实际上去年就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想想,我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麻齐风感慨万千。
    快十一月的麻小五小朋友,在哥哥姐姐的搀扶下,能走几步了,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家老爹心情不好,摇摇晃晃跑到他身边,仰头,嘟起小嘴:“哆……哆……”
    正在感伤的麻齐风蓦然低头,“小五,你刚才叫……叫什么……”
    “哆……”
    “爹,叫爹……”
    “爹……”
    “哎呀,我的乖儿子!”麻齐风一把抱住儿子,亲了几口,“都会叫爹了!”
    麻家兄弟二人相视一眼,摇头笑笑,爹的注意力终于被引开了,“大哥,你要去衙署,我们一起去早饭。”
    “嗯。”麻大郎叫道:“爹,去吃早饭了。”
    “好好好。”麻齐风抱着小儿子,和两个儿子一起去吃早饭了。
    莫婉怡和麻悦儿刚要派来人叫他们父子几个,结果人来了,高兴的招呼,“赶紧过来了,今天我们吃京里的早点样式,大家快过来偿偿。”
    一家人纷纷落坐,看到桌上时新的早点个个拿起筷子吃起来,一会儿过后,麻三郎道:“感觉味道太重了。”
    麻悦儿也道:“没有我们家的吃食有本味。”
    麻大郎在京里两年多了,“我也一直感觉是这样,只是我们家在京里的小吃铺子几乎没有。”
    麻悦儿道:“不是几乎没有,是我们还没有开到京里,等二姐大婚满月,估计就要着手办这事了。”
    麻齐风道:“那也是你二姐的事了,我们要回到云水过年。”
    “爹……”
    兄弟几个都看向麻齐风,麻三郎道:“二姐不是说了嘛,让你呆在京里一两年,明年或是后年再回去。”
    “可以前不是说好了嘛,她大婚过后,我们就回去。”
    麻三郎瘪瘪嘴,“爹,等我考举人,我们再回去呗。”
    “那你读书怎么办?”
    “二姐说,让姐夫帮忙,让我到京里书院读书。”
    麻齐愣住神,他心里很矛盾,既想呆在京里,又觉得京里不合适自己。
    麻悦儿道:“爹,你就当是出来游玩,在某个地方多呆了一段时间。”
    “这样?”
    “对啊,爹,一直忙着二姐的婚事,京城很多名胜古迹、好吃好玩的,我们都还没有去呢。”麻悦儿其实还想去给母亲烧支香,虽然一到京里时,他们父子几个已经去了,但她想单独去一趟,不知为何,她就是这样想的,想去跟母亲说说话,把所有的高兴的,不高兴的事,都跟母亲讲讲。
    看着女儿殷殷的等待自己的回答,麻齐风道:“那……那我再考虑一下。”
    “谢谢爹!”
    莫婉怡坐在边上喂小五吃饭,听着他们父女的对话,夫君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反正只要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
    风老夫人早早就起来打理家事,风江逸看到:“你怎么不休息休息。”
    “都习惯了。”风老夫人的衣裳都穿好了。
    风江逸亦起床,不过他既不打理家事,又不是办公事,而是养生,每天如故,到院子里打一趟五禽戏,活络筋骨。
    风老夫人见他要出去,说道:“昨天晚上老大来问我,说你还是中意麻家大郎,准备把瑶儿嫁给他,是不是这样?”
    “嗯。”
    风老夫人想想,跟着说道:“那就这样吧。”
    风江逸回头看她,笑笑:“昨天做了一天全福夫人,有了体会?”
    “是啊,一个能让继母不辞劳苦,尽心尽力的家庭,必然有它的过人之处。”风老夫人道。
    风江逸大笑朝外面走,边走边道,“一个向上的家庭,总是呈现欣欣向荣之态。”
    “向上?”风老夫人心道,在京里的麻家可不是给我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