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强劲的内气在张同额心爆开。
原本昏迷着的张同也被这一掌激得身子一震,额心之处更是闪烁着异样的亮光。
但这金光在刹那间消散,古怪至极。
与此同时,张叙的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
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的额心骤然一痛,几乎是和张同同样的位置,爆裂开来。
他“啊”得一声惨叫,手机也摔落在地。
整个人因为这一掌的力量而不由得向后倒去。
他从没想过,隔着十万八千里,李云天居然还能重击到他。
但在刹那间,他就想明白了。因为他此时操控着张同的身体,李云天之所以能够隔空伤人,乃是让张同作为媒介,将那一掌的力量全部转移到他身上来。
可这样的事,根本将不可能!
术法的力量,才让他和张同之间有联系。
但李云天分明就是武道中人,居然能借着这一点微弱的联系,而将内气直接击打到他身上来。
什么情况?
他脑袋一片混沌,痛苦不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彻底回过神来,痛苦也减轻了一些,但依然难以忍受。
许久,他从地上爬起来,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想要减轻从额心传来的痛苦。等彻底平复下来,他才察觉到,李云天刚才那一掌,居然直接让他口吐鲜血。
这也让他慌乱不堪。
幸好,幸好。他因为术法不精的缘故,和张同的联系并没有那么强烈。
不然的话,很可能在刚才李云天的这一掌之下,他就直接殒命了。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了,李云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越是细想,他心中将越是发慌。
他现在才知道,李云天的实力可怕的吓人。
要是真的让李云天过来的话,恐怕还不等张九清得知,他将已经身死遁消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李云天要过来的事情提前告知给张九清知道,这样也能做好准备。
但以张九清的性子,势必是要询问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那到时候,自己口出狂言的事情,不就会暴露了?
所以,他急忙摇摇头,将这想法给按捺住。
比起李云天来说,他更怕张九清生气,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受处罚,被关入黑牢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绝对不能提前告诉张九清!
罢了罢了,要是这家伙真的要过来,那就静观其变好了。
他刚才说的是三玄观,李云天若是过去,不等找到自己,就会和玄门之中的一些老前辈起冲突。事情必然会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到时候,张九清就不会细想这件事,也不会发现是自己激怒的李云天。
思及此,他才满意的一笑。
呵!
就算你李云天实力强悍又如何?武修终究是抵不过术门的。
像这种只会用蛮力的武道,根本将不值一提。
到了傍晚,李云天和朱雀也辗转了一路,赶到了南港。
这里的气温温暖而潮湿,显然和北海不同。
那开车之人更是为了李云天特意调过来的将士,他对李云天和朱雀带着深深的敬意,下车之后,更是先行礼,这才离开。
“宇座,咱们需要先去南港的支部吗?”
要知道,北宇军在各大城市,都是有支部设置的,这样一来,就可以随时调动。
像南港这般繁华的城市,实力和军力更是强大。
南港这边的北宇军负责人名为陈云,是武道宗师。
虽然他的实力和朱雀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但在北宇军里面,也算是极强的人了。
南港如此繁华,豪门林立。要是不安排有实力之人来镇压,恐怕很多场面都无法应对。
“不同,我去三玄观。”李云天却没有要去的意思,“有人一心求死,我可不能让他失望了。”
之前之所以会放张叙一马,就是看在张九清的玄门大师身份。
玄门和武道不同,但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李云天身为北宇之主,肩负国家使命,虽然有着极其强大的实力,但也不是事事都可以不顾后果的。
他的存在,不仅仅是要对外抗争,也是要维持内部各大宗门的平衡,以免出现内忧外患的局面。
但,也要对方识相才行。
他不是没给过机会,但张九清和他的弟子如此不懂规矩,那他也是要讨点利息回来的。
玄门近几年来仗着自己宗派的壮大而嚣张起来,行为乖张。让他们嘚瑟了这么久,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懂懂道理了。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惹的。
听到这话,朱雀更是兴奋,“宇座,我马上去找车。”
三玄观,南港最有名观。
这也是玄门所掌控的,更是象征着玄门的势力。哪怕是张九清有极其强大的实力,但也会尊重三玄观的门人。
毕竟,这三玄观的历史已有几百年,更是由玄门祖师创造的,是发源地。
每一年,在玄门祖师诞辰的日子,这些玄门的弟子皆会相聚在三玄观内,举办一场宏达的大会。
这三玄观里面,更是由三大分支的代表驻扎。
丹脉、符脉以及气脉。
虽然玄门的分支并不局限于这三脉,但这些年,各大分支早已衰落,这三大脉系三足鼎立。
这三大脉系更是以符脉为尊。
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因为有张九清这个宗师坐镇的缘故。
如果没有张九清的话,玄门现在也不会这般腾达。
很快,二人就抵达了三玄观。
这里人声鼎沸,大门处更是来人不断,很是繁华。
“咦?怎么还要买票?”朱雀见到那写着“售票处”三个字的大厅,也是很无奈。
要知道,三玄观既然被称为“观”,那自然就是出家人的住处,不是什么旅游景点,烧香拜佛才是对的。
可偏偏这地方逆势而为,弄得洋不洋、土不土的。
李云天看了看周围,便道,“走吧。”
朱雀闻言,直接将刚才找来的车给开走了。她对李云天的命令,向来只有遵从二字,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李云天语气淡然,“你立刻查一查,这张九清的弟子张叙的住处到底是哪里。”
朱雀应声:“是,宇座。”
李云天朝着窗外看去,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弧度。
不得不说,这张叙的确不是那等愚蠢不堪之人。他之所以告诉自己他在三玄观,就是想他上门闹事,这样一来,势必会和玄门的高人起冲突。
但他却并没有想那么仔细,刚才李云天和他通过电话,自然知道他是处于幽静之处。三玄观如此人来人往,这绝不是张叙栖身之处。
显然,他另有住处。
与此同时,南港南部。
这里是有名的富豪聚集地,能在这里有别墅的,皆是本地的一些名门望族。
南部最有名的,就是在聚集地中央的商家。
商家百年基业,在这里更是有一所一百亩大小的别墅。
这里的风水,乃是请了马明德亲自看的,是聚宝之地。可现在,如此兴旺的风水,却破坏了。
原本这里上门讨好的人,每日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可现在,却寂静至极。
如今来这里最多的人,根本就不是各大宾客,反而是追债之人。
显然,商家没落了。
在鼎盛时期,商家更是拥有整个南港大半的船务生意。但从前如何辉煌,现在也不行了。各大船务公司皆被商家抵了债,还剩下三家苟延残喘。
但即便是剩下的几家,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商家的门厅内,一名男子歇斯底里:“休想!哪怕我终身不娶,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这男人,分明就是当天李云天在飞机上救下之人。
而站在这男子对面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瘦的男人。即便面前的人暴跳如雷,可他面上也没有半点怒意。
那人脸上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下场:“看来,磊兄的意思,是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商家的基业在你手中毁掉了?”
听到这话,商磊的脸色骤然一变。
那男人不紧不慢:“这座大宅,我瞧着也不错,就抵押给银行好了。到时候,张家的人自然会拍下,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只能看着自己的祖宅住满张家之人。很有可能,你祖上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会彻底消失。商家,也会很快被人遗忘。”
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商磊的胸口将如同用被压着一尊大石一般,沉重至极。
他忍不住抬起手臂将胸口捂住,不断地喘着粗气。
商家,一向是一脉单传,没有任何旁支末系,到了现在,更是只有他和他母亲二人。
在商家鼎盛的时候,即便是伺候的仆人,那也有上百个,何其风光。
但如今,即便只有他和母亲二人,也是难以支撑的。
商家的大宅足足有上百亩,不管是修缮破损,还是日常开销,早已耗光了他的所有积蓄。
如今的商家,虽说有三家船务公司,但却是强弩之末,每一个公司都是负债累累,根本就无法维系。
再者,商家当初请了风水大师来定的风水,这样宽阔的宅院,早已让不少人眼红不已。
觊觎者何其多,其中有最强愿望的,就是这玄门符术。
张九清本人,从不干涉宗派的杂务。
像是要扩展业务、赚取钱财,他根本将不会过问。
这些事,他都交由了自己旗下的弟子——张敬来掌管。
这张敬品行不端,狼子野心。眼见着商家大不如从前,便屡次来犯,想要威胁商磊将这祖宅给卖掉。
可商磊如何肯?
这祖宅,是他们商家祖祖辈辈所住之处,怎能毁在他手里?
所以,即便每天都过的很是辛苦,张敬也从来没有想过卖祖宅来维持生计。
正是因为他态度坚决,才引来祸事连连。
原本,商家剩下的那三家公司,还能勉强撑得上一阵子。
但张敬因为商磊的拒绝而勃然大怒,直接暗中做了手脚,生生逼得他两家企业都亏空,那余下的另一家,也是每月赤字。
好在,转机随之来了。
南港的名门望族严家,却突然找上门来。他们并不是劝说商磊将祖宅卖给他们,而是想要和他结为姻亲。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要知道,商磊可是结过婚的人。而且,现在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商家更是一再衰败,根本将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他的妻子早已去世,膝下也没有个一儿半女。哪怕是普通的人家,也不会看上这种负债累累的中年大叔。
可严家这次来,正是想要让严家家主的小女儿严芸秀和商磊结婚。
这严芸秀,在南港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提到这个名字,便会想到貌美如花四个大字。
她年芳二十六岁,才从国外进修回国。原本她将聪明至极,对于商业可以说是运筹帷幄,哪怕是整个严家,也对她另眼相看。
正是因为严芸秀的优秀,才吸引了无数的名门子弟。他们纷纷求爱示好,却都没能被这位小姐看上。
可现在,严家居然反过来主动提亲,还是找商磊这种人!
这样的事顿时就传遍了整个南港,众人皆是心惊。
这岂不是上赶着要嫁给商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