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本是想追着偏偏倒倒的程以泽而去的，但听闻包厢里的王总闷哼了一声，只好推门而进。
    里面的场景简直是惊呆了。
    桌子上空着七八瓶白伏加特酒瓶。
    桌底下还有两瓶，空瓶。
    王总螳臂一扫，酒桌上的杯子砸下来，滴溜溜的滚到柏杨的脚步。
    空气里的酒味，浓到刺鼻。
    -
    这几天，柏杨和程以泽还有王总，一直住在这家名为BASS的酒店里。
    而程以泽的房间，是在酒店的顶楼。
    那一层有独立的游泳池与蒸浴室。
    每次程以泽出差，只住BASS酒店。
    他喝得有些高了，站进透明的玻璃电梯里，上楼的时候望见楼下的灯火阑珊，总觉得灯影重重。
    看不清。
    模糊得厉害。
    他甩了甩头，头重脚轻。
    这也许是他醉得最厉害的一次。
    他刚刚是做什么来着？
    真的喝高了。
    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程以泽觉得天旋地转。
    这一部观光电梯保持上行，隔壁的那一部则是直线往下。
    坐在隔壁电梯里的，只有一道美丽的倩影。
    她长发飘垂，冬天里却穿着长长的裙子。
    这人是程湘湘。
    很多年前，他们都还在学校。
    那一天白小白第一次吻了程以泽。
    是趁他不注意时，直接走过去往他脸上吧唧吧唧的啄了两口。
    那一天，程以泽的心情特别的好。
    回到程家大院时，他刚好见到了程湘湘。
    而这一天程湘湘穿了一条裙子。
    其实，程以泽并不觉得她好看，只是心情好，看什么都是美好的，所以才夸了她穿裙子特别的漂亮。
    后来程湘湘偷看了他的日记，才知道他不是夸她穿裙子漂亮，只不过是那一天他心情好罢了。
    但从那以后，程湘湘每次见程以泽，都习惯性的换上一身美美的长裙。
    虽然她知道她是自欺欺人的以为，以泽会夸她穿裙子漂亮，她依然会在见他前，穿上美美的裙子，盛装打扮。
    而这大冬天里，程湘湘一身黑色的V领长裙，外套套着一件风衣。
    风衣的长度比长裙略短，露出长裙的裙摆来。
    腰间系上蝴蝶结果的腰带。
    踩着高跟鞋。
    优雅，迷人。
    她是从李妈的口中，得知程以泽来T市办事。
    来之前，她纠结了很久。
    到底要不要来BASS酒店见程以泽。
    见，怕奶奶知道了，会认为她还对程以泽别有用心。
    不见，又思念成灾。
    她其实也并不想再对白小白和程以泽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见见程以泽。
    一个从小就被她暗恋，一个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思念是灾，思念是毒。
    程湘湘这才离开Z市，离开程以泽十余天，就已经想他想得快要行尸走肉似的。
    除了照顾程建美，程湘湘已经觉得人生生无可恋了。
    没有程以泽在身边，不能像以前一样偷偷的看着他，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似的。
    隔着两道电梯的玻璃墙，程湘湘看到靠在电梯壁的程以泽，心跳立即加快。
    刚才她已经去过一次BASS酒店的顶层了，敲门时没有人应答。
    可这会儿看见程以泽，只是一瞬间。
    电梯已经下行到二十多层，她赶紧随意的按了十八层，又将第一层取消，赶紧又按下顶层，追着程以泽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