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用匿名的邮箱，将大家辛辛苦苦重新做的策划案发给你的下家时，你就已经暴露了身份。”程以泽的声音不怒而威，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敢和我作对，你纯属找死。”
    团队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原来泄露机密的人是他？”
    “真是看不出来。”
    “大先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李局，人我就交给你了。”程以泽的双手依然插在裤包里，看起来泰然自若，眼里却多了一丝阴狠，“我不要陈副经理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大先生，交给我们吧。”
    等几名便衣离去，程以泽望向大家，“这个项目明天才开始启动，但我决定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各奖励两年的工资。你们都是华成的技术骨干，荣与辱都在一念间。忠心不二者，我自然不会亏待。但胆敢有叛逆泄密者，我程以泽，要他生不如死。”
    最后‘生不如死’四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听起来，让人不敢有半点忽视。
    就在气氛异常紧张时，他缓和了语气，又说，“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一周，算大家的公休假，所有游玩费用，公司报销。”
    一个小时后，程以泽和柏杨一起登上了回Z市的航班。
    飞机上。
    程以泽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回Z市后，让司机直接送我回金漫山。”
    “大先生，您忘了，晚上您还有一个酒会。”柏杨算了算时间，“飞机如果不晚点，刚好可以赶去酒会。别的酒会您可以推脱，但今天这个……”
    “我想起来了。”程以泽睁开眼来，虽是随时都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眼里还是布着血丝，“下飞机后，直接去酒会。”
    “大先生，您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休息一下吧。”
    他闭了眼，缓缓的靠向椅背时，柏杨帮他将椅子调成了平躺模式。
    可睡下后，不到两分钟，他就又调起了椅子，重新坐了起来。
    “大先生，怎么又不睡了？”
    “看会儿风景。”程以泽望向遮光板外，云层一望无边，白茫茫的一片。
    柏杨见他皱着眉头。
    按理说，成功的挽回了集团的损失，他应该高兴才对。
    工作上的事情顺利了。
    那么让他烦心的，一定是感情了。
    柏杨不敢过问。
    只是很少见，他这般眉头紧锁的模样。
    飞机抵达Z市，在Z市的机场跑道上缓缓滑行。
    本是要提醒他目的地已到的柏杨，却反而睡着了。
    两天两夜，谁也没合过眼，也难怪柏杨睡得这么沉。
    整个飞机的乘客都已经离开了。
    程以泽轻轻的推了推柏杨的肩。
    “大先生？”柏杨愕然抬头，“对不起，对不起，睡过了。”
    “没关系，你是太累了。”
    是呀，他是太累了才睡过头了。
    而且他还喝了好几杯咖啡。
    可大先生呢？
    连着两天两夜的赶补救方案，没合过一眼，却没有丝毫困意吗？
    什么事情，让他心烦意乱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