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间，不知道沈朝饮是不是已经睡了。
    他翻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看到沈朝饮给他发的那句“我就带他去我们上次吃的那家川菜馆去了”。
    好像疲劳瞬间被清扫一空。
    顾惜何望着手机，刚想着要不要给他回一个消息的时候，沈朝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惜何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手就接起了电话。
    沈朝饮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刚刚的电话怎么挂了？”
    顾惜何控制不住唇角扬起的幅度。
    “我担心打扰到你睡觉。”
    那边的沈朝饮沉默了一瞬，道：“你刚刚开会结束吗？”
    顾惜何有些诧异，“嗯。”
    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朝饮慢慢说道：“我刚跟陆姐发了消息。”
    沈朝饮觉得，反正陆映晴肯定会告诉顾惜何，那么还不如他自己跟顾惜何坦白。
    却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顾惜何是不是在开会？
    顾惜何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这么说出口，有些惊喜。
    笑意像忍受不住似的从唇边溢出。
    那边的沈朝饮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么。
    顾惜何也不想探究了，他现在满心都是开心的情绪，根本就止不住。
    沈朝饮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顾惜何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还没有，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饿。”
    沈朝饮道：“那怎么能不吃饭呢？”
    顾惜何道：“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
    电话那边的沈朝饮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你放我的歌就好了，全都是我的声音。”
    “不要。”
    顾惜何轻声道，“我只想这边跟你说这话。”
    沈朝饮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
    “你等一下。”沈朝饮道。
    顾惜何听到电话里传来语音提醒，呼叫保持。
    他换了一只手握着电话，将电话贴在另一只耳朵上。
    对他来说，这样等待着听沈朝饮的声音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不正常的是，
    他这样能到沈朝饮在跟他说话的声音。
    往常他总是开着沈朝饮的歌，在耳边一直循环。
    或者就是将沈朝饮参加的综艺节目的声音剪辑下来，然后在耳边不停的回放，就像是在跟沈朝饮说话一样。
    而如今，他握着电话，电话那一边的人，就是沈朝饮本人。
    不是歌声，不是节目的声音。
    是沈朝饮本人的声音。
    是沈朝饮正在跟他对话的声音。
    “待会会有外卖，你记得让保安接一下。”
    沈朝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顾惜何呼吸微微一紧。
    “你打电话就是去给我订餐吗？”
    沈朝饮道：“要不然呢？”
    顾惜何微微笑出声来，“我宁愿你多跟我说一会儿话。”
    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顾惜何看了一眼门，没有出声。
    办公室里很安静，那敲门声也从电话传到沈朝饮耳朵里。
    “有人敲门......”沈朝饮道：“外卖应该没有这么快。”
    “是不是张秘书？”
    顾惜何遮掩住话筒，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请进。”
    而后望着推门进来的张秘书，对着电话那边的沈朝饮道：“是他。”
    沈朝饮道：“你工作还没结束吗？”
    顾惜何轻声道：“还剩下一些扫尾工作。”
    张秘书没有出声，将整理好的会议材料放到顾惜何桌子上。
    沈朝饮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挂了吧。”
    纵使顾惜何再怎么舍不得挂电话，此时也不得不挂了。
    他还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沈朝饮只在他面前的样子。
    挂了电话，张秘书这才出声道：“顾总，这是刚刚整理好的会议材料。”
    顾惜何道：“好的。”
    他们又谈论了一会儿工作，楼下的保安打电话到秘书处。
    是沈朝饮订的外卖到了。
    张秘书跟着外面的小秘书一起帮顾惜何拿了进来。
    很大的一份夜宵。
    纵使顾惜何舍不得被别人吃掉沈朝饮给他订的外卖，还是不得不服从沈朝饮的安排。
    他的微信消息那里，沈朝饮之前发过来的。
    “外卖很多，记得分给你的秘书！”
    “让他们工作了一整天就要给他们一点优惠！”
    顾惜何看着那条消息微微笑着。
    他拿了其中一份，对张秘书道：“把这个拿出去，大家一起吃吧。”
    张秘书道谢。
    顾惜何道：“看看公司里还有谁没走，这些有点少，再去订一些，记在我的账上。”
    张秘书出去以后，顾惜何能听到外面女孩子们清晰的欢呼声。
    他的心情很好，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沈朝饮第二天没有拍摄了，基本上也算是正式开始放年假了。
    但是陆映晴那边还没有给他一个准信。
    沈朝饮拿着这个借口，晃晃悠悠溜达到了恒一。
    他今天打车过来的。
    带着厚厚的围巾口罩，路上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来他。
    今天的冬天很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沈朝饮庆幸自己带着围巾口罩。
    恒一大楼里很安静。
    不少女孩子职员看见沈朝饮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只因为实在太忙了。
    沈朝饮直接到了陆映晴办公室。
    陆映晴办公室外面的女孩也是看到沈朝饮，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新鲜感。
    沈朝饮问她：“陆姐不在吗？”
    女孩道：“陆姐去开会了。”
    沈朝饮疑惑，“昨天不是才开过会吗？怎么今天还开？”
    女孩道：“昨天的会议一直持续到十点多，听说还有很多人的报告被顾总直接打回来了。”
    沈朝饮惊讶。
    女孩继续道：“不少人都说小顾总比大顾总要严格多了。”
    沈朝饮失笑，“这样不好啊？”
    女孩翻了个白眼，“对你们来说肯定好啊！领导比较厉害，艺人都很享福的。”
    “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就不好了！你知道那些报告要打多久才能成型吗？结果就被一句话给否定了！”
    “昨天多少人都在这栋楼里面通宵了！”
    沈朝饮没有想到顾惜何会这么严格。
    女孩继续道：“不过顾总也陪着的，大家心里还好受一点儿。”
    要是领导跑去睡觉，让大家奋战到天亮，是个人都会心里不满的！
    沈朝饮惊讶，“顾总也没有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