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长到大,没有受到什么样的苦,性格老实单纯,因为是姥姥带大的,所以还延续姥姥的温柔恬静,以至于上学期间为人低调平和,许多同学都不知她有着显赫的家世。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温柔,在噩梦中却成为懦弱,才导致被人欺负出卖,成为研究变异的试验品。
她没有在往下深思,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而被赵渤海发现,所以,强颜欢笑地与他吃早饭,然后商定自己买机票回家探视母亲。
赵渤海起初不同意,后来想了想道:“回去后跟你爸爸商议一下,看能不能帮着我妹妹安排个工作,她为了让我上大学,早早就开始挣钱,现在在超市当收银员,很辛苦。”
在梦境里赵渤海也提过这件事,自己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在末世来临之前,爸爸已经给了回信,说是将赵露珠安排到景田市一家国企,不仅收入高还福利待遇很好,借此,小姑特意从县城来了住进自己的家中。
要不是她,恐怕赵渤海不会认识韩晗吧。
韩晗曾与赵明珠在一起上班,都在超市做收银员,由于俩人经历差不多年龄又相仿,所以成为闺蜜,因赵明珠即将在市里工作,韩晗就想着借闺蜜的关系,也在市里找份工作,林小雨为了讨好小姑子,还盛情邀请韩晗来家里住。
当时自己真傻,这岂不是引狼入室?
林小雨叹口气,收回思绪道:“看情况吧,”她没有完全答应也没有推辞,说了个活话。
赵渤海见林小雨态度有些敷衍,脸上带上些着急,就更卖力地给她端粥布菜,恨不能用勺子喂她才好。
林小雨不为所动,淡淡地应付着,要是以往,她会很热情地回应,俩人一早亲亲蜜蜜一番,才会各自上班去。
家里有一辆汽车,是结婚时姥姥出钱给买的,林小雨基本没怎么开过,全是赵渤海在用,她决定今天自己不去坐地铁,还是开车吧。
赵渤海很是惊讶,不由得皱眉道:“我上班远,用车方便些,你上班近,坐地铁很快的。”
“可是我需要倒地铁,每次在中转站那里,都要挤上车,你就不用,地铁直达很顺当,”林小雨边换衣服边道。
“我是男人需要养家,何况你只是个银行职员,车子对你来讲利用价值不大,”赵渤海有些恼怒,觉得今天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自己拧着,平时可不是这样,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温柔体贴,乖巧听话。
林小雨没有在争辩,算了,就先让他开吧,反正自己要回家去了,假如梦境成真,那么自己正好回娘家,一生不在与他见面。
赵渤海望着低头不语的妻子,突然心里有些危机,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其实男人也是有直觉的,妻子突然的淡漠疏离,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这个婚姻将他未来改变,他时不常想起会很得意,毕竟靠着自己英俊的外表,靠着自己耐心及温柔,将这个高官的女儿心俘获,让自己一个平民之子一步跨越龙门。
毕业就有了工作,同时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地位也有了,上司知道自己是有背景的,不仅对自己很照顾,还给自己提供很多的机会,否则,短短一年多自己就成为部门主任,这样的升迁常人是很难达到的。
为什么妻子会突然变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决定不让她回家,好像她一旦回去,就脱离开他的掌控会永远地失去他一般。
他上前将林小雨搂住道:“要回去我陪你一起吧,你一个人在路上我不放心。”
林小雨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当感受到大手抚摸自己后背时,皮肤竟然激起一层小疙瘩,看样子梦境对自己的心里和身体都影响极大,唯一恢复到以往那种亲密,只有到那天才能印证。
自己真要等那天印证吗?如果现实真如梦境那般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
不行,我要离开,不管发没发生,我都要回家,林小雨心里这样叫嚣着,然后挣脱赵渤海的拥抱,低声并坚定地道:“我一会上班去请假,我想我妈我爸了,我要回去看看,”说完,就冲进卧房,打开衣柜开始往行李箱装衣服。
赵渤海望着自己双手,这空空的拥抱就像心情一样,但是他没有阻止,也没在多说什么,而是很潇洒地说了声,就拿起车钥匙和皮包匆匆地走了。
早晨的时间很赶,想要阻止林小雨的办法很多,赵渤海嘴角衔着笑,坐的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赵渤海这样的果断,倒是让林小雨心里不好受起来,她又一次开始纠结,是自己被梦境影响太深,还是梦境给自己提前警示?
算了,还是避一避吧,这样保险一些。
林小雨加快收拾的速度,然后看看时间,将行李箱放好,就先去单位请假。
高峰的地铁很拥挤,好在林小雨已经习惯,并没有被这样的拥挤干扰到,唯一让她有所感悟的是,地铁里空气很不好闻,有许多人很不讲究,不管不顾地在地铁里吃早餐,所以,各色气味夹杂在一起,让林小雨忍不住干呕起来。
用纸巾捂住口鼻,林小雨的手不自觉地捂住小腹,这个动作可是在梦境中常常做的,所以,很自然很习惯,只是在梦境里,肚子从微凸到很大,这个过程她又欣喜又害怕。
欣喜的是自己抚摸孩子一点点的成长,陪着他感受着他的变化,害怕的是,他出生后是什么样?毕竟吸收那么多病毒,别一出生就是个小僵尸。
想到这,林小雨干呕的更厉害了,她强忍着地铁到站停下,忙挤出去小跑来到公共卫生间,开始狂吐起来,最后,早餐吐完,就开始吐黄水。
打扫卫生的大婶有些不悦,嘟嘟囔囔地道:“记得将吐到边上的收拾一下啊。”
林小雨虚弱地点点头,然后站起,用纸巾擦了擦嘴,回身去到角落里拿扫把,想将吐到旁边的污秽物扫进便池中,结果,扫把上的木刺将她的手掌扎破,血从皮肤里冒出,染红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