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的一声传来,那席白色衬衣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运动胸衣,胸衣是红色的,正是拉拉队员的服饰。
“又是陈航、又是陈航,他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
陈泰康愤怒地咆哮了起来,他的双手疯狂地拽到了胸衣之上,正当他准备拽掉这件胸衣的时候,就听见“噗”的一声传来,陈泰康绷紧的身体突然间僵硬了。
陈泰康的头慢慢地低垂了下去,他看到了一根一尺多长的骨质尖爪,尖爪的一头连在了卢丽丽的手上,另一头没入了自已的腹中。
一股麻痹的感觉从腹部传了上来,陈泰康的全身开始僵硬,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抬了起来,陈泰康的喉咙里面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声音,他慢慢地倒了下去。
卢丽丽惊慌的目光变成了惶恐,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卢丽丽努力想扶住陈泰康,但她的身体仍然有些迟钝,卢丽丽拉住了陈泰康,但陈泰康仍然倒在了地上。
“泰康、泰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卢丽丽惊慌失措,她赶紧配制解毒剂,卢丽丽知道自已毒液的毒性,她想帮助陈泰康解毒。
但躺在地上的陈泰康仍然怒火中烧,他努力推开了卢丽丽的双手,陈泰康伸出手指指向了电梯:
“滚出去。”
卢丽丽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惊恐地看着陈泰康,惊恐地望着电梯门,又是一声大叫传来:
“滚出去。”
卢丽丽慢慢地直起了腰,一串泪珠淌过了她的脸颊,迟疑得片刻,终于在第三声:“滚出去”中,卢丽丽踉踉跄跄地冲进了电梯里面。
哭泣声消失在了电梯门后,陈泰康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股麻痹感越来越强烈,陈泰康终于无法控制自已,他的手指颓然地倒了下去。
光影在窗户中移动,偶有雀鸟时不时停在窗檐之上。一只变异了的昆虫慢慢地向着它靠近,雀鸟十分警觉,一声“扑哧”,雀鸟飞上了天空。
陈泰康就这样僵硬地躺在了沙发上面,他没想到卢丽丽的毒性居然如此强大,更惊愕于自已居然还没有死去。
陈泰康的心很痛,那是一种强烈的空洞感,他开始懊悔自已把卢丽丽赶走了。
一直张开的双眼让他觉得眼皮酸痛,光线的刺激给他带来了干涩的感觉,正当陈泰康正在思索自已还要这样僵在地上多久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眼睛一眨,陈泰康的眼皮合上了。
麻痹感开始渐渐消逝,陈泰康的肢体慢慢颤动了起来,终于在一个小时以后,陈泰康扶着沙发站了起来——那种无力张皇的感觉就跟当时刚从休眠中恢复过来一样。
“丽丽、丽丽,你不要走!”
陈泰康大叫着冲进了电梯里面。
……
卢丽丽捂着脸在街道上面飞奔,一行行的泪珠从她的手掌下面流了出来。卢丽丽的心很痛,她觉得自已的心都要碎了。
卢丽丽没有想到陈泰康会这样对她,更没有想到自已居然会本能地对他发起攻击。
陈泰康受伤了,他居然向自已下达了“驱逐”令,卢丽丽觉得自已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一直以来,卢丽丽都没有办法恢复自已的记忆,她尝试过对自已治疗,但人类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器管,卢丽丽在这方面没有取得进展。
卢丽丽只记得那个地方,还有那个深刻心底的名字,卢丽丽找到了休眠中的陈泰康,他赫然就是自已心中只记得的那个陈航。
于是卢丽丽的整个世界都放在了陈泰康身上,她悉心照顾于他,卢丽丽希望苏醒后的陈泰康能“享受”生活,最少不要感觉到末日世界的痛苦。
卢丽丽做到了,她能感觉到陈泰康的快乐,卢丽丽觉得自已也是快乐的。
陈泰康开始了进化,他的实力在不段地增长,卢丽丽惊讶地发现自已居然很清楚陈泰康的进化过程,她开始细心地控制着陈泰康的基因变化。
陈泰康越来越关心卢丽丽,他在不断地向卢丽丽示好,陈泰康经常刻意创造浪漫的气氛,卢丽丽知道——陈泰康爱上她了。
卢丽丽一样对陈泰康拥有好感,一部分是因为那个名字,但更大部分是因为陈泰康的表现——他虽然时常会表现出纨绔的性格,但他对自已真的十分体贴。
人,尤其是生存在末世的人,那一撇一捺相互支撑,陈泰康与自已不正是这样吗?
有时候,卢丽丽会禁不住想:真好,我又找回他了,就算是没有恢复记忆又怎么样呢?泰康对我真的很好。
卢丽丽真的开始尝试过接受陈泰康,但她很快发现问题出现了,还是那道模糊的身影,梦境中的那个陈航总是挡在了自已与陈泰康的前面,卢丽丽惊讶地发现自已居然无法迈出那决定性的一步。
然后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陈泰康操之过急了,他吓到了卢丽丽,或许再这样相处一段时间,他就真的可以成功地把那道影子抹去了。
但是,终究是陈泰康太着急了。
卢丽丽仍在哭泣,她不知道自已跑出了多远,卢丽丽身上的破衬衣早就掉了,她就这样身着一席拉拉队服,卢丽丽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一处巨大的建筑前面。
这里就如同一片浩瀚的海洋,数千辆汽车半淹在了海水里面,汽车只能从海水上露出车顶。
这些汽车早就生锈了,它们或许从末日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泡在了海水里面,它们最终的命运就是在咸水的腐蚀之中最后变成一团烂铁。
在这块空旷的平地中央,那里是一座圆形的巨大建筑,建筑前的旗杆上面飘扬着一条破布,建筑的玻璃窗户全部变成了破洞。
在这橦建筑的入口,一块早就黯淡的指示牌挂在了那里——麦迪逊花园广场。望着这熟悉的字眼,卢丽丽突然间愣住了,一股青春洋溢的感觉莫名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卢丽丽茫然地顺着入口进入到了建筑里面,迎面而来的是一幅破损的画像,上面画的是一名光头球星,安东尼的名字让卢丽丽若有所悟,卢丽丽觉得好象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