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月颓废的想。
    不如放弃算了。
    反正她来这儿也不是为了成为定天门的弟子，只是为了虐渣而已。
    符咒和阵法让她烧脑。
    她干脆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敲了敲额角，呼出一口浊气。
    白袍弟子见此，开始有些着急了。
    “姜姑娘，别人都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坐下来了呢？”
    姜暖月看着他，恍然有种考试时睡觉，被老师恨铁不成钢揪起来的既视感。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眼睛，“师兄，我不会符咒和阵法。”
    “那些我都没学过。”
    白袍弟子一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符咒和阵法不是最基础的知识吗？
    难道教姜暖月修仙的人没有教她这些？
    “你找的修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
    姜暖月仰头，大大的眸子清澈真诚，“没有人教过我修习啊！”
    “我都是自己会的。”
    白袍弟子：！！！
    自学成才！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怪不得她不会符咒和阵法。
    白袍弟子恍然大悟的同时，也焦急挠头。
    她不会，自己也不能教啊！
    这不符合考核规则。
    况且就算自己教，她也不会立马学会吧？
    “那……要不你看别人怎么画，也照着画画？”
    白袍弟子将几张符纸和朱笔递过去，小心翼翼道。
    反正符咒也就那几个。
    她要是真能画出来，说不定也能召唤出点什么。
    姜暖月也不想驳了他的好意，点点头，接过纸笔，一边看着身旁的人怎么画，一边拿着笔在纸上描绘。
    然而画了几笔，她就跟不上了。
    对方画的太快了。
    而且笔画顺序她也记不住。
    叹息一声。
    一张符纸废了。
    她又看向另一个人。
    对方画的很慢，她也照着一笔一笔的画。
    可画完之后，符纸也并没有任何变化。
    她又拧着眉，将这张符纸团成球扔掉。
    废掉第三张、第四张……
    姜暖月已经不好意思再浪费符纸了。
    只得愧疚看向白袍弟子，“师兄，看来我是真的没有画符的天赋。”
    白袍弟子焦虑的攥紧了袖子，很想对她大喊。
    不是你没画符的天赋，是你画的时候没有往里面注入灵力啊啊啊！
    但他不能说，考核期间他不可以提示。
    他只能在心里啃着袖子，着急哭唧唧。
    抖着手收回符纸和笔，白袍弟子沮丧叹气。
    看来这回，姜姑娘是真的没办法通关了。
    见他这副样子，姜暖月也有点愧疚。
    觉得自己若是不努力，还真的有点对不住那些对她抱有期待的人。
    她张望下四周。
    除了画符的，还有不少人在用阵法。
    阵可以画出来，也可以摆出来。
    画的阵姜暖月有些看不清，但前面有个人正在拿石头摆阵，她看得十分清晰。
    四周到处是石头。
    姜暖月就学着那人的摆法，把手头的石头摆出一模一样的法阵。
    白袍弟子还在心里惋惜，就见姜暖月忽然专注起来。
    他眼眸一亮，看她手下的阵法渐渐成型。
    诶？这个阵法……
    这不是古书上的召唤阵法吗？
    据说这个阵法能够召唤天地万物，就连灵体都能召唤过来！
    这是他们白袍弟子都不敢用的阵法，她怎么摆了个这个出来？
    白袍弟子惊骇一瞬，紧接着发现，她是按照她前面那人的摆法摆放的。
    那个人白袍弟子有印象，也是个天赋极佳的人，但这样的阵法，他绝对驾驭不了。
    然而，阵法已成。
    那人正在往阵法中灌输灵力，若是这时打断，对方必定会被阵法反噬，吐血身亡。
    他心一沉，暗道一声“不好”，转眸去看姜暖月。
    发现姜暖月也已经开始往里面灌输灵力！
    白袍弟子暗暗咬牙，神经紧绷，一手握住长剑，一手攥了几颗灵石。
    实力不足的人，会被阵法吸光身上的灵力，轻者虚脱，重者生命力都会消耗殆尽。
    实力足够的人，则不知道会召唤出什么可怕的灵兽过来。
    从这个法阵出来的灵兽，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他只能小心防备，一方面准备给两人补充灵力，一方面准备抵御灵兽。
    现在只希望水镜那头的长老们能够看到，并过来助他一臂之力。
    水镜那边。
    长老们也都暗叫不好。
    “这可是上古大阵，这样的考核，怎么能用上古大阵啊！这不是要害死人吗？”
    “就是，这样的阵法，若真的召唤出东西，那绝对也是害人的东西！”
    “掌门，我请求让去考核秘境保护这些考核的孩子。”
    “掌门，我也请求过去。”
    掌门摆摆手，“不用这样急切。”
    “阵法的使用效果也是看人的。”
    “实力不够，再繁杂的古阵，也不一定能召唤出惊天动地的神兽。”
    掌门的话是说的有道理，但长老们仍是忧心忡忡。
    毕竟这古阵已经几百年没人用过了，他们也没有经验，只从书上得知这阵法的精妙强大，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会出来什么东西。
    掌门见他们不放心，安抚道：“无需忧心。”
    “若是真从阵中出来神兽，我便立即将他们从秘境中传送到这里来。”
    “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听掌门这样说，众位长老便放了心。
    他们真是关心则乱，竟忘了掌门可以将人传送出来。
    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他们又开始认真注视水镜。
    不一会儿，就陆续发出失望的叹息。
    “实力还是不够啊！这么快就被阵法抽光了灵力。”
    “能用这样一个大阵，我还以为这人是有什么大能耐呢！”
    “也别这么说，能知道这个古阵，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现在就看姜姑娘能不能从中召唤出什么了。”
    白袍弟子飞快跑到晕倒那名男子身旁，将灵石塞给他。
    男子在无意识下，身体自动就将灵石中的灵力吸收了。
    见此，白袍弟子松了口气。
    虽说第五关开始，就没有守卫弟子，考核之人生死自担，但他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亡。
    所以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那能救还是救一下。
    若重伤，他就不管了。
    反正出去之后也有治伤的灵药。
    想到什么，他一个激灵，赶紧看向姜暖月。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呢！
    姜暖月第一次神色如此肃穆。
    眼前的阵法都快要将她全身的灵力耗尽，她咬牙挺住，阵法中心终于开始缓慢的升起点点白光。
    而与此同时，身处水镜那头的穆含玉，忽然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