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学别光傻坐着，快给祁先生倒杯酒。今晚这才刚开始，得把方案好好说叨说叨。”老奸巨猾的校长看出端倪，忙打圆场，桌下的腿踢了踢主任。
    主任接到暗示，起身为校长和自己倒酒，之后把酒瓶放在秦沐染手边，向她递了个眼色。
    犹犹豫豫的秦沐染被这几人逼得无路可走，端起红酒小心翼翼为祁敖倒上，正要放下酒瓶时，却见主任再次使眼色，要她为自己也倒一杯。
    “坐下。”祁敖眸色一沉，忽然冷声开口。
    校长和主任不敢再有小动作，秦沐染便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校方敬酒，祁敖依旧好不给面子，一边看着方案一边时不时抿一口红酒，他们只好自己一杯一杯讪讪喝完。
    桌子上菜时，祁敖还没放下方案。
    秦沐染觉得十分漫长，转头朝身边看去，不由微微一怔。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迷人，她眼前的这一幕便鉴证了这句话。
    他真得很认真的在看，她熟知方案内容，他翻开的那页正是整个方案的重点精华所在。
    秦沐染心里起了矛盾，他明明不是冲着学校来的，却如此投入……他没有其他作为，她能做的也只是等待，毕竟方案也是她的心血，承载所有人的期待。
    过程依旧漫长。
    祁敖不动筷，一桌子的人干瞪眼，话也不说，只能听到偶尔沙沙的纸张摩擦。
    “嘶--”
    秦沐染痛闷的倒吸一冷口气，打破包厢内的安静。
    这时她揉着小腿抬头，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
    祁敖也不例外，目光晦暗不明，从她蹙起的眉头划至她小手下的膝盖。
    这意外把校长吓得不轻，担心秦沐染一时的娇气把眼前的财神爷惹恼，嘴边奚落她不会好好坐着乱动什么的话几乎要脱口，但还是少了些勇气。
    秦沐染咬唇，酝酿着说抱歉。
    刚才不小心碰到腿上的淤青，确实很痛，那一声是条件发射，她也不想这个时候成为焦点。
    “对不……”
    “怎么弄得？”
    秦沐染一怔，见祁敖的目光落在她膝盖上，一瞬间的反映，她下意识又看向冷毅。
    几乎同时，冷毅猛地站起，对祁敖深深低下头，“抱歉，先生。”
    祁敖目光冰冷，指尖有规律的敲打桌子，那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一下一下的轻击传入在座每个人心头。
    “秦小姐，对不起。”这次冷毅换了道歉的对象。
    秦沐染脑子发蒙，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大冰块居然在向她道歉，好不真实啊，不过很快她便明白了过来，大冰块的转变来源于她身边的祁敖。
    “没事的，真的没事！”
    敲击声戛然而止。
    “只是青了一块，过几天就消了。”
    “……”冷毅恨不得那头撂桌子上，秦小姐您这一刀不能给痛快点吗？
    秦沐染刚想站起来说明她又不是玻璃做得，没那么娇贵，一只大手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椅子上。
    尤其她的后半句话，让祁敖的脸色更阴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