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欢愉之余,这庄友明的情绪却不知为什么又低沉下了去。而作为庄友明的父亲,他庄茂荣瞬间就明白了。
“儿子,是不是还惦记着叫林肇的那个混蛋?”
“林肇,你个王八蛋。”当庄茂荣提起林肇这个名字的时候,庄友明更是恨得牙直咬。他庄友明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昨天在火车站发生的那一幕。
他庄友明,堂堂一富家少,未来天翔集团的继承人,无论走到哪,人们都要毕恭毕敬地唤乎一声庄少的存在,昨天居然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打了,而且更是被打得无比凄惨。
这种从未有过的耻辱,恐怕他庄友明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看着庄友明一脸愤怒的模样,庄茂荣上前轻轻拍打儿子的肩膀,柔声细语道:“友明呀,我知道你受了莫大的耻辱,你恨不得将那王八蛋碎尸万段。”
“可是爹爹想告诉你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爹爹,这是为什么?爹爹,向来只有我们庄家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敢欺负我们的。可如今,那个叫做林肇的王八蛋居然敢欺负我,带给了我无法洗刷的耻辱。”
“爹爹,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您不但不想如何让这个混蛋知道我庄家是不可冒犯的,你甚至还要我忍气吞声。”
“爹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你就不怕这样做,会让天下人耻笑?”
“孩子,这不叫懦弱,这叫韬略,这叫审时度势。孩子,我知道你非常的不甘,但你想想,和与苏家联姻,继而吞并整个煌辰集团的大业比起来,那个叫做林肇的小混混又算得了什么?”
“不错,以我苏家能耐,要想收拾那个林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据宝贝儿子你说,那个林肇与苏家的那丫头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如果因为收拾林肇那个混蛋而激怒苏家的那个丫头,继而搅黄了你的婚事,得不偿失呀!”
“所以……”庄茂荣眼中寒光一现:“所以,友明,你暂且忍耐一下。等你和苏念嘉的婚事定下来之后,那个叫做林肇的王八蛋,你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
这边,庄茂荣和庄友明正为他们的阴谋谋划不已。而那边的苏念嘉更是悲痛欲绝。她搞不清,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如此固执,非要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不,我是绝不会答应这件婚事的。苏念嘉擦擦眼泪,就朝门外冲去。可是几个仆人却死死拦在那里。
苏念嘉大怒:“你们几个,给我让开。”
“小姐,对不起了。”几个仆人低着头,可是无论苏念嘉如何拳打脚踢,他们始终不肯让苏念嘉出去。
苏念嘉悲痛欲绝。她非常渴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出来帮自己一把,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毕竟在苏家,身为一家之主的自己的父亲,是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的。
……
“林肇,果然是你。”陈元紧紧搂住林肇:“对了,林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肇笑笑:“昨天。”
陈元一脸的埋怨:“林肇,自从你十年之前,突然离开西远市之后,我就再也听不到你的半点音讯,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了。”
林肇亲热地对着陈元的胸口捶了一拳:“怎么会呢?我林肇就算再混账,也不可能忘记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
“对了,陈元,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只能说我倒霉呗!我呸!”说起这,陈元显得懊恼无比。
原来,方才的的那十来个小流氓在西远市也算有点小名气。说得直白点,都是一些不务正业的小年轻,整天就靠着敲诈勒索过日子。当然了,像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是让人深恶痛绝的。
在华国,既然做坏事,这警察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但问题是这帮小流氓每次敲诈勒索的金额都不大,根本构不成刑事案件。
就算有人因为被他们敲诈勒索而报案,按照法律,充其量也顶多只能将他们拘留个十来天。而过个十来天,当他们从拘留所出来之后,还依旧是重操就业。
对于这些将进拘留所当成住旅馆的小混混们来说,但凡是正经人唯恐避之不及。可这问题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也许这陈元出门没看黄历,不巧就遇到了这些小流氓,所以也就发生了方才的那一幕。
林肇点点头:“原来如此。”
陈元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这些连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的小流氓,居然被你林肇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厉害。”
“只不过教训了一些小混混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陈元,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没有不能收拾的人,你之所以觉得束手无策,是因为没有找到收拾他们的办法。”
“这个世上没有收拾不了的人?”陈元乐了:“好牛逼的样子。林肇,要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还真要被你的这句话给唬住了。”
也许,在他的陈元的眼中,方才林肇所说的只不过一种吹嘘而已。可是只有林肇自己才清楚,自己方才所说的丝毫没有半点吹嘘的意思。
昔日,那么多威名赫赫,威震一方的人物,在愚蠢地将他林肇作为对手之后,最后无一不是落得惨败的下场。
好一点的,能落个身败名裂。惨一点的,直接就是横尸当场。
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林肇压根不想和陈元说。在自己的这个儿时好友的面前,还是让自己做回那个既简单又纯真的林肇吧!
林肇从手上的一沓票子中,点出一千块,递给陈元:“对了,这些是刚才那些小混混敲诈你的一千块钱,还给你。”
“谢谢,谢谢。”陈元接过了钱:“对了,林肇,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联系我们一下?”
林肇无奈地摇摇头:“我说陈元,你怎么和韩雪那个丫头一样,一见面就问这问那的?”
“好了,不问就不问。”陈元亲热地挽住林肇的手:“林肇,只要你肯回来,就已经够让我开心的了。”
“为表示庆祝,我请你吃顿饭。”
……
陈元所找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华的大酒店,只是在临街上的一个小餐馆而已。可是对于此,林肇却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快。
因为对于他林肇来说,能和十年未曾相见的发小再次聚首,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再者,他林肇更明白,陈元之所至这样做,那是说明他从心眼里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
虽然只是一间小餐馆,但那人头攒动的客人,频频奔走不已,忙得不亦乐乎的服务员,都昭示着这生意的红火。
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肴摆放好之后,陈元显得极为的热情:“林肇,你别看这里的环境不怎么样,但是这里的菜可是一流的。”
“来,尝尝。”
“嗯。” 林肇点点头,然后从那盆芦笋滑炒肉片中夹起一筷子,朝嘴里塞去。
“肉片滑润多汁,芦笋清脆爽口,这刀工和火工也掌握得恰到好处,不错,真是不错,这道菜丝毫不比大酒店做的差。”
陈元深以为许: “那是自然。这吃饭就是一种享受,怎么能将就呢?对了,林肇,要不要来一口?”
林肇一耸喉咙,使得滑嫩的肉片顺着自己的食道滑了下去: “可以。不过不是原浆的,我不喝。”
陈元再次翘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一个喝酒的行家。对了林肇,你的酒量如何?”
林肇想了一下:“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但凡上了酒桌,无论是单挑或者是车轮战,我从未输过。”
陈元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林肇,咱不带这么吹得吧?”
林肇笑笑:“陈元,这究竟是不是吹嘘,验证一下不就得了?既然请我喝酒,还不赶紧叫人将酒拿上来?”
“行行。”陈元回头叫道:“服务员,赶紧给我拿两瓶酒来,记住,一定要是原浆酒。”
这陈元本以为林肇在吹牛,可是最后发现,人家压根就没有吹半点的牛。毕竟,当半瓶酒下肚,自己头脑已经有点迷糊的时候,可看看人家,却依旧是泰然自若。
不要以为人家喝得少,要知道,人家的那酒瓶几乎要见底了。
陈元晃晃脑袋,借此晃去昏沉的感觉:“对了,林肇,虽然你也算是西远市的市民,但毕竟已经十年没有回来过,而眼下的一切对你来说已经有点陌生。”
“对了,林肇,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的话,尽管和我说一声。咱陈元不是吹,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咱陈元在西远市好歹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只要不是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情,还是能帮上忙的。”
“这个嘛?”林肇想想:“不瞒你说,还真有。”
“是什么事?赶紧说说,我陈元绝不推脱。”
“陈元,我想找个事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