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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抚平梦魇
    雨蝶虽然努力的跟自己说,不要再想这件事,可心哪是说管就管得住的?越压制越想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全是成曦和林之的身影穿梭在刀光剑影中,扬起的点点血珠渐渐扩散,变成了已经努力忘记的车祸场景。
    伴随着一声尖叫声,雨蝶被自己吓醒了。
    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心里的害怕还是消除不去,抓过电话,按下了阿朵钦的名字。
    听到他的声音,她立即意识到这是个不明智的举动,慌乱的说:“不好意思,我拨错了电话。”
    “半夜三更的,你给谁打电话?”
    “我……”此刻竟然想不起一个可以说的名字。
    “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这次倒答应得挺快的。
    阿朵钦在电话里轻声取笑她,再体贴的说:“我现在过来。”
    “不,你不要过来,我没在家。”
    “没在家?那你在哪儿?”
    “反正我没在家。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给他再说话的时间,匆忙挂了电话。
    阿朵钦还是来了,在她挂掉电话之后很短的时间里。
    安静的夜里,门铃声显得很刺耳,她想假装自己没在家,可是,她忘记了自被梦境吓醒后打开的所有灯早已戳穿了谎言,阿朵钦又不是瞎子,更不是笨蛋。
    他改成了足以震醒全楼的敲门声,伴随着对她名字的大声呼喊。雨蝶不想成为被邻居指责投诉的对象,只好打开了门。
    他一进来就把她紧紧抱住,责问,却不带丁点儿责备的语气:“你不是说没在家吗?”
    她没发气的回过去:“说了没在家你还来?”
    “你那点儿谎话骗得了我?半夜三更的,你除了家,还有地方去吗?”
    “我怎么就没有地方可去?”
    “那你说说,你可以去哪儿?办公室?”
    “我就不能……”
    “不能什么?”他似乎猜到她后面会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会让她说出口,打断了,不是太好的脸色提醒了她,后面的话如果是会激怒他的,趁早吞回肚里去。
    “我就不能打错电话?”她用力的推他,又认命的放弃,在他面前,她的力气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好,你打错了电话,是我想你,行了吧?雨蝶,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你半夜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说了不是给你打电话,是打错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打错了电话。”
    对林之的怀疑,要不要说给他分析分析?还是不要说了,毕竟那只是怀疑,不相信占的比例也大得多,我这个庸人扰了自己,何苦再去扰别人。尽量轻松的说:“什么事都没有,真的,真的只是拨错了号。”
    “一个人住太空荡,做个恶梦醒来都没人安抚。”
    “你怎么知道我做恶梦了?”
    “你满身的汗,还不是给吓出来的?我还能感觉到你身体在发抖。雨蝶,你让我很心痛。我总不能每次都半夜赶来吧?今天余兰也吓着了,以为你出了事,差点儿也要跟着来。别说她的心脏有毛病,就是我健康的心脏,也禁不起你吓几次。”
    余兰的名字,让她很愧疚,她应视她为仇人,可她偏偏真心的对她好,而自己,不但拒绝不了她老公,反而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咬了咬嘴唇,诚挚的道歉:“阿钦,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拨错电话的事,请你代我向余姐说一声对不起。”
    “你要是敢不给我打电话,我从现在起就住下不走了。”
    住下不走?那还了得?“怕了你了,以后如果再发生,我一定给你打电话,行了吧?快回去吧!我没事了,真的,我保证。”
    “大半夜的,你一个说是打错的电话我就来了,刚来又要我走。雨蝶,是不是狠心了点儿?”
    “我又没叫你来,你可不能住下。”
    “当然是住下了。客房还是你的房间?”
    “客房。”
    “早猜到了。”
    看到他往客房移动脚步,雨蝶才发现上了他的当,跟在的后面喊着:“喂,我没同意你住下。”
    “刚刚你说让我住客房的。”
    “你耍赖。”
    “你跟进来,我就耍赖给你看。”
    一句话,吓得她止住了脚步,感受着房门在面前关上的轻风。
    这是他第几次住我家了?雨蝶不敢去数,再这样,说不定,下次就出事。
    第二天一大早,雨蝶提着高跟鞋蹑手蹑脚的出门,穿上鞋后,望向轻轻关上的门,愣了一下,这是我的家啊,我干嘛像做贼似的。算了,不管他了,反正这关系也说不清楚,尽量做到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到了公司,雨蝶满脑子都是昨天黄雪玲说过的话,昨晚梦里的影像也不受控制的一遍遍浮现,渐渐的,对林之的怀疑增加了一分。
    我要去问问林之。
    当她看到林之心情低落的又走进了成曦老总的办公室,她又犹豫了。
    唉,怎么开口?若是他,没有真凭实据,问了也是白问;如果不是他。岂不是在他未愈的伤口再捅一刀?不行,不能问,弄清真相再说。
    谁知道真相?章余!可是他定会借此提出无理要求,除了他,还可以问谁?满格!怕是他不知道吧,不然,以他嫉恶如仇的性格,不可能如此安静。
    正想着,黄雪玲送进一份快递。看看快递单上的名字,是阿朵钦,他这是快递的什么东西来?打开,是一把钥匙,这是哪儿的?他又搞什么?
    “阿总,请问你给我一把钥匙是什么意思?”
    “你回家不用钥匙开门?”
    我忘了带钥匙吗?翻翻包,带了啊!拿起钥匙看看,绝对的陌生。不会是他把我的门锁换了吧?“你别告诉我,你换了我家的锁。”
    “我认为换了锁对你安全些。”
    “对你也方便些吧?”
    他毫不推诿的应道:“是啊,不然每次……”
    她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阿朵钦,你太过份了,那是我家,你凭什么当你私有财产。哦,我忘了,那房是你的,虽然你成写我的名字,但我尊重事实,我会尽快搬走。”
    “有没有那本,那都你的家,你搬哪儿去?”
    “那不是,那是你强加给我的,我不要。哪怕只是你口中的一颗大白菜,我也不要。”
    “你就搬吧,你搬哪儿,我就买下哪儿?”
    “除非你把整个承市买下,不然,我总能找到你买不了的房。再不然,我自己买房总可以吧!”
    “你自己买了,我也会让收钱的人把房钱退给你。”
    “你别太过份了。”
    “这叫过份?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用了男人的钱会死啊!”
    “只是死还好了,我怕到时生不如死。”
    “我现在就掐死你。”
    “好啊,死了我也就可以不用这么累了。”一个“累”字,把她情感、事业上的磨难都牵引了出来,心酸酸的,挂掉电话哭了起来。
    在黄雪玲的心中,她是个坚强得没有眼泪的女人,现在看到她的眼泪,她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安慰,愣了半天,悄悄的退出去,拨通了阿朵钦的电话。
    哭不能治愈旧伤,但却能将伤痛缓解。雨蝶哭完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与李原和离婚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与阿朵理不清的的情感也不是一刀就可斩断的,与其在与活人遥遥无期的纠缠中烦恼,不如为离去的人做点儿事。
    我要弄清成曦老总车祸的真相。
    既然这话是从章余口中得知,那么,他定是知道真相的人,直接去问他,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只是,他提出的条件,用脚趾甲猜,都能猜到是什么,那是我能答应的吗?
    先不管那么多了,先听听他的交换条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