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简直了啊!钢铁直男!自己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
不知怎么的,江如意听他唱的这首像歌又不是歌的调,竟有些想哭。
多好的唱情歌的机会啊,这人是唱人家羡慕别人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
江如意有些哽咽,见她这个样子田清远急忙停了歌,看她时竟是不知所措。
“是不是我唱的太难听了?”田清远起了身蹲在她面前,不解的看她。
果然还是自己太差了,连唯一一首歌都让人不开心。
江如意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很好听的,就是我想着你会借此机会给我唱情歌的。”
没想到这个点,田清远愣了一下,随后抿了下嘴,“我会的只有这首,不过我会吹《山鬼》,可能会有点难听。”
江如意的神情又变了下,是自己在现代听的那首古风曲么?不可能,刚才那首都是先秦不知道谁写的诗。
“嗯,那我想听这首。”江如意微鼓着腮帮子,还微微弯了双眼看他。
像是撒娇,这首是屈原大大写的词,讲的是一个人思慕山上的神灵。
那她也可以四舍五入让自己当个山上的神灵吧。
“田清远?”
敲门声夹带着顾明翊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江如意气鼓鼓的咬着牙,随后泄气,“他叫你可能有事,去吧。”
江如意咬牙,心里的小人早把顾明翊那家伙给锤了千百遍!
她刚才都看着田清远摘了叶子,准备酝酿好了情绪,给自己吹奏的了!
田清远翻转手指把叶子夹住,起身去开了门。
听不太清那边两人交谈,江如意等了一会儿又等了田清远回来,手指在握着里面的浆水玩。
闻着这香辛的味道,江如意再次不由得怀疑自己是被这东西腌了之后可以下油锅炸了。
皮肤泡久了水有点点发皱,也有些难受,门被关上,就看着田清远拎了半桶的一样色的,冒着热气的浆水回来。
江如意有些绝望,“现在才过了多久啊?”
“一炷香的时间吧。”田清远算了下时间,把袖子撸了起来,盛了差不多的水离开后,才把那木桶横在浴桶上,开始倒水。
为了避免烫到江如意,田清远边倒边用手引着那些水和温水混合了再绕去她周围。
江如意感觉皮肤周围的水又温热了起来,看着田清远这样细心,刚才什么的不愉快全给忘了。
见田清远倒水差不多了,她突然扶着浴桶边缘半站起身,倾过去亲了他一下。
随后又坐了回去抿嘴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田清远愣了下,随后放桶下地,也探身去亲了她的嘴角,笑容是止不住的开心和宠溺,“你亲了我那我也要亲回来。”
江如意轻哼一声,“下次不给你亲。”
田清远笑。
真的老老实实泡了这么久,江如意起来的时候都感觉通体舒畅但不像是自己的了。
“真的不能洗吗?”江如意颇为嫌弃的低头看了自己身上黑青青的样子。
她没想到这东西不仅味道怪,还能染色,虽然身体擦干净后就不黏腻了,但怎么看还是怎么怪。
其实比自己想象中好多了,她还以为就算擦干净水之后自己身子还是黏黏腻腻的。
到时候别说田清远了,她自己都嫌弃得要死。
田清远拿衣服帮她穿上,见她还是盯着自己那双黑嫩嫩的手看,心里无奈,“没事的了,应该再忍几天就可以了。”
江如意不开心的嘟嘴,坐在床上看他收拾着那些东西。
“我身上味道怪怪的,你不能嫌弃我!”江如意语气装得凶凶的。
田清远笑着应了,江如意又趁机威胁了几条,后者也都点点头,“不会的,喜欢你都还来不及呢。”
“嗯嗯!”江如意躺在床上盖了被子,侧身闭眼睡觉,在桶里坐了那么久,她早困死了。
只要夫君不嫌弃,那她什么都不怕了!
果然还是夫君最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江如意的心里舒舒服服,也就睡了过去。
田清远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她睡下,放轻了手脚收拾好了东西,关门出去了。
“老人家。”田清远敲门,毕恭毕敬叫了一声。
“门没锁,进来吧。”
田清远进去后就看到百来解正摆弄着桌上的一盆花。
“有什么事?”百来解头也不回,探身看了里面的蕊,手指轻轻拨弄了下,随后点点头。
桌上的蓝色花正是田清远之前找的蓝丝绒,为了让它保存下来,田清远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
现在看着百来解的神情是轻松而愉悦的,田清远的心也就放了些下来。
田清远站在他面前,低声道,“老人家,也是好久不见。”
“有事就说,你别磨磨唧唧的。”百来解微垂着眼看了他一眼,手指又不停地继续去搅里面的蕊,好像在找什么。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田清远道,“有什么事请尽管说。”
百来解终于停下了手指对花儿的摧残,只扬起了嘴角露了个笑。
“你跟我有一面之缘,之前在边关见你一面,浑身的杀伐嚣狂之气。”百来解似乎有些回味当时,“是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变了那么多。”
本来他还想着面前这个人这样子,背负的命债太多,肯定过几年暴毙,死无全尸。
“鬼门关前徘徊的人,再不变,真的要进去了。”田清远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本来就进去了,如果不是那父子救我回来,世上就再没田远这人了。”
“可是现在你不也是顶着田清远的名字生活下去吗?”百来解瞥了他一眼,“还遇见了这一生对你影响至深幸运的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田清远接话,“所以这个名字我要保留,那就得先把这里和九州那里的事情解决了,只当一个属于他一人的田清远。”
人在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没见过,而且还是走遍了三川五湖,遇上的人除去了平庸的,哪个又不是没有点本事的。
百来解自然也是,也没再废话,“不纠结这一些,也算是你我有缘,你的能力我也放心,就是应柔,她是生是死我只想见她一面,现在我只想要你娘子的那个孩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百来解没等他说话,又道,“毕竟一个跟你娘子争夺生命的个体,危及她的生命,你是不喜欢的。”
“这个应该去问我娘子,我尊重她的决定。”田清远道,“关于应柔,我绝对是可以救他出来,但是关于我亲近的人,那是她的选择。”
百来解笑了下,不说话。
气氛就这样静默,像停止了一样。
田清远站着,什么都没想,百来解也坐着,看着桌上的花像是在发呆。
两人都没出声。
这里面所纠缠围着的人,关系虽然一目了然,可在一起的事情却是理也理不清的一团乱麻。
话也是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
“说说吧,你知道的应柔的消息。”看样子像是百来解退了一步,也没继续刚才的那个孩子的话题。
田清远的心绪却是有些复杂,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老谋深算,可面前这人却像是已经吃定了自己会把这件事认真的跟江如意说。
并站在百来解这边把孩子送出去。
不得不说,面前这人只比自己大十几岁,可阅历和见人,自己还是比不过的。
田清远道,“我所了解的,应柔有一个孩子,是法兰大王的第二个孩子……”
见他停了一会儿,百来解接话,“纠正一下,是那男人他弟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