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清远震怒的样子,江如意莫名感到一点心虚。
她正和苗莜莜聊天,可能因为秘密都已经被发现了,她对苗莜莜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坦然。
这种状态,可能用一句话可以形容。
破罐子破摔。
苗莜莜来,她连锁链都不特意掩饰了,反正已经被看得精光。
刚刚苗莜莜问她,这么被锁着,她会不会也感到生气,会不会想要逃跑。
她说她喜欢自由,绝对是不会愿意这么被拘束的。
江如意想了想。
生气肯定是生气的,作为一个新世纪女性,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接受这种灭人权的事情。
刚开始她有想过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只是那人是田清远,而且目前看来是她有错在先,想开后她就坦然了。
反正自己也没几天好活了,不管以什么形式,能陪着田清远度过最后的日子,就算是以这种形式,她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忽略这一点,她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只是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田清远就听见把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你出去!”
田清远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对着苗莜莜也是一股子凶狠。
“你干什么吼莜莜!”
江如意见苗莜莜被吓得眼泪汪汪,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虽然她有错在先,但田清远这事做得也对不到哪里去。
她没和他理论吵架是她脾气好,惯的他还!
“莜莜你先出去,放心我没事的。”
江如意转头安慰着苗莜莜,心里火气也涌上来了。
苗莜莜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江如意当场发飙。
“田清远你干什么!”
“你把我这么锁着我没和你闹抱怨两句还不行了!”
江如意被气得满脸通红,直直地看着田清远。
“我听到了,你说你想跑!”
田清远双手捏得咔咔作响,手背青筋暴起,被江如意这么一反驳,语气不自觉得带上一丝委屈。
“我就想跑怎么了!”
“准你给我锁着还不准我跑了!”
江如意梗着脖子和田清远杠上了。
她就这性子,脾气一上来嘴巴就倔的不行,非得顶回去才行,误会也不解释。
田清远大步上前一把把江如意压在床上。
“不行!”
“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田清远咬牙切齿地说着,捏着江如意的手又紧了紧。
“痛痛痛!”
“田清远你放开我!”
“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又不是囚犯你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你没人权!”
“你混蛋!”
江如意气急败坏地骂着,越骂越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心里越想越难受,怎么解气怎么说,没注意到田清远越来越阴沉的脸。
田清远最听不得江如意说要离开的话,这无疑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引得他理智全无。
“你要离开我去找哪个野男人!”
“顾明翊吗?齐齐哈赤?还是安清乐!”
“呵!”
“我倒是忘了。”
田清远心中的妒意疯狂上涌,语气讥诮。
“当初你可是心甘情愿跟他上京的。”
“如果不是他只把你当工具,你是不是就贴上去了!”
“你可是一直馋他的好相貌!”
江如意没想到田清远会说出这样的话,哭得更凶了。
“你混蛋!”
“你是不是根本没相信过我!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要脸面水性杨花的女人?”
江如意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身上这个让她爱到灵魂的男人。
她只觉得陌生。
“难道我说错了?”
田清远嗤笑一声。
“你自己承认的话你是不是忘了?是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
江如意心中悲凉,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话,彻底将田清远惹得失去了理智。
“是!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恭喜你看明白了!我看见个好看的男人就想上,我给你带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了,你休了我啊,我们一拍两散!”
田清远的火气腾地涨到最大,他疯狂地扯着江如意的衣服,一边骂着一边毫无怜惜地侵占她。
“既然你那么饥渴,我就好好满足你!”
“休妻?”
“你想都别想!”
“就算是死,你也得葬在我身边,永生永世陪着我!”
江如意感到一阵剧痛,想到腹中的孩子,顿时慌了神。
“田清远你混蛋!”
“你放开我!”
江如意失声尖叫,但是田清远毫无反应,仍然一下一下用力地将她贯穿,他的双手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她用力地挣扎着,锁链哗哗啦啦的声音急促地响着。
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痛,小腹更是抽得仿佛要搅成一团。
“孩子!田清远这是你的孩子!”
“我不逃了!你放开我我不逃了!”
无法,江如意只得哭着告饶。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田清远已然气红了眼,直到他感觉空气中血气越来越浓,理智才慢慢拉了回来。
江如意力竭地躺在那里,整个人像个破败的布娃娃,双眼仍然不断地涌出泪来,但是眼神毫无焦距。
田清远顿时慌了神。
“如意!”
“江如意我不会让你死的!”
“顾明翊!”
“快来人把顾明翊带来!”
田清远红着眼,双手颤抖地摸着江如意冰冷的脸。
顾明翊急匆匆的过来,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气得一拳打在田清远脸上。
江如意的情况十分惨烈,他按捺住心里对田清远的杀意,一把将田清远扔下了床。
田清远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好像灵魂出了窍,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爬起来拉上了裤子。
江如意浑身裸,但此时两人都没心情关注这件事情。
江如意雪白的肌肤上一片青紫,斑驳的血迹浸湿了床单,整个帐篷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顾明翊几乎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他努力保持冷静,把脉,上药,动作迅速。
只是眼中的泪意却是怎么都忍不住。
江如意有小产的征兆,还好她有小心护住腹部,没有受到磕碰挤压,加上平时有顾明翊的药物调养,总算是保了下来。
其他的,除了私部之外,她身上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双手手腕和脚踝。
由于江如意的挣扎,她的脚踝被脚拷蹭地血肉模糊,她的手腕被捏地肿得老高。
顾明翊小心翼翼地为伤口上药包扎,情绪却是慢慢冷静下来。
他得带江如意离开。
顾明翊暗暗下了决定。
“我去熬药,让人清理一下。”
顾明翊冷冰冰地吩咐道。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你喊我来了就说明你还在意她。”
他脱自己的外裳小心地盖在江如意身上。
“这里处理好。”
说完,他怜惜地看了一眼江如意麻木的脸,狠下心离开了。
“还不是时候!”
他心里想。
田清远看着江如意身上淡青色外裳觉得异常刺目,拿了几件自己干净的衣物垫在自己平时处理公务的方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抱江如意。
他见江如意因为自己的触碰不自觉得瑟缩了下,心里一阵刺痛。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换好被褥将江如意裹严实抱起后才吩咐手下抬水进来。
他仔细地为江如意擦去身上的血迹,然后自己匆匆换了套衣服,便坐在床边看着江如意,一言不发。
江如意一双眼睛哭得红,现在只觉得涩得发疼,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眼角又流出泪来。
太累了。
她想。
又痛又累。
冷静下来后,她也明白造成这个局面她不能全怪田清远。
她的这张嘴啊,总是不受她控制。
帐内死气沉沉的。
顾明翊拿药过来,田清远径直接过,冷着脸对顾明翊下了逐客令。
顾明翊也不计较,只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过后,江如意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也只能喝些汤水和药,没几天就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
田清远依旧忙着军事,但是用膳喂药他都会准时回来亲力亲为,晚上回来只搂着江如意,两人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帐外的守卫更严了,其他人只顾明翊可以进出,连苗莜莜都不允许再进入。
苗莜莜这些天很高兴,高兴地几乎维持不住表面的忧心忡忡。
当天她是故意问江如意那个问题的,也是卡着顾明翊离开的那个点来找的江如意。
之前她给田清远下的那个控心蛊早就可以触发了,虽然她一直没用,但是只要田清远离得近了,她身上的母蛊就会有反应。
这次的计划的效果可以说超乎预料的好。
顾明翊的反应她也看在眼里,虽然对方一直没来找她,但顾明翊不信她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会帮顾明翊把江如意带离,不管他是否向她寻求帮助。
只是在江如意离开之前,她还得给江如意送个礼物,确保她再也不会回来。
苗莜莜心中打着算盘,只等着所有人一步步落入她的圈套。
而江如意和田清远的事此时也在营中慢慢传开了。
只是众人对田清远都是多有维护,对江如意却是各种不堪的猜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