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田清远的语气,江如意就肯定是有事情要谈,可现在她不想这安静相处的时间又被争吵充斥。
田清远像是知道她想什么,轻声道,“我们不吵架,我们说说开店的事情,好吗。”
开店的事?有什么好谈的?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江如意轻抿下唇,良久才出声,“你说。”
“店里有娘亲的操持,各方面都很好,新店再收拾下就可以开业了,牌匾也订做了,没什么问题了。”
既然一切都还可以,那跟我说什么?江如意松了口气,手悄咪咪的伸出披风,撩着垂在身前的头发把玩,静待着他的下文。
“那些是不怎么样,只是我想问一下你,你之前学的药膳,或者是如此美味的东西,且再说今晚的糖品,我不问你身世是什么,只想知道你现下如此显露山水,便不怕招致有心人的觊觎惦记,惹来杀身之祸么?”
江如意心里一惊,手不自觉的扯紧了田清远这样的话是在怀疑自己,且证据确凿准备把自己绳之以法了?
回想到自己当初在刑场上那刀落头上的时候,身体便一个激灵,手更不自觉的用力,
田清远话音刚落便感觉头发被重重了一下,现在更是紧揪着发痛,心里无奈,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娘子,你再扯下去为夫便要秃了。”
“啊?哦!”江如意脸发热,急急松开手,随后像是安抚一样拍拍他的发梢,倒是让田清远哭笑不得。
“我相信你的来历不简单,但是我也不想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我想的是,如若你透露出这么多东西,从而招致别人的怀疑,掳走,受尽折磨最后……死无全尸。”
田清远说完后手用力把人抱紧了点,像是轻声呢喃,“不仅你怕,我也怕的。”
江如意闭上眼,心情说不上的复杂和难受。
不管田清远再如何,他也是想对自己好,害怕自己危险的。
“所以……”
“你展现的东西大江南北都未曾见过,如若被人认为是番邦的东西,那到时候被抓给你安个叛国通敌的罪名……”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田清远轻叹了口气,轻揉了下江如意的头发。
感觉怀抱里的身体僵硬,田清远也不再出声,只留着空间给江如意思考。
江如意只想把自己的所学表露出来,也能让自己的厨艺更加精进,却没想到会不会被有心人盯上从而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想到电视剧里常用的那种逼供手段,江如意的脑海里满是那些人的哀嚎惨叫,身体不禁有些发冷。
察觉到她的不对,田清远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把人抱得紧了点,又轻声道,“莫怕了,以后注意些就好。”
“那安清乐他品性怎么样?”江如意想了想,最后还是提起了这个名字。
身份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就只是,安清乐这个人,自己和田清远之间感情破裂的催化剂,田清远既然认识,她也是要知道点的。
“安清乐不是什么好人,我对他知道的也不算多,只是不能太接近他,无论是心还是身。”田清远轻捏着江如意的手用拇指摩挲着。
回想着他学习的一身本事,本来也是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奈何世事无常……
江如意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不自觉放轻了呼吸,靠在田清远肩膀上,疲累渐渐席来,抵挡不住困意,只闭上眼睛慢慢沉入了梦乡。
夜风如旧,田清远听着江如意呼吸轻稳,手慢慢放在江如意的小腹上,感受着传来轻微的动静,唇角不禁荡开一抹笑。
今晚把人抱出来的决定……可真是太对了。
田清远把人抱回了自己睡的客房,又去了地方把那冬笋和鸡肉都拿了回去,这才脱了外衣躺在江如意的旁边。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田清远便醒了,看着睡得正香的江如意,小脸粉白令人心动,不禁脸凑了过去准备一亲芳泽。
但下一秒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便使得田清远心里一提,想到昨晚的事情,急忙起身去开门。
“姐夫?姐夫啊,姐姐不见了……”
江雪焦急的拍着门,也没想到人回出来得那么快,看到人穿着中衣出来,声音停顿了下,才接着道,“你可知道在哪里?”
入冬的天气早晚已经算得上是寒凉,江雪此时却感觉浑身有些发热,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惊的,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人。
“她在屋里睡着,劳烦你担心了。”田清远压低着声音,打量了江雪一眼,随后像是关心道,“早风有寒,你有身孕,还是多穿衣服较好。”
江雪听着叮咛,忙不迭的点头,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涌上了一股不明不白的情绪。
方才见着姐夫真是要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可是又能如何?
轻摸了下小腹,感受里面孩子因为感知到自己的情绪而做出的动作,江雪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
罢了罢了,人都不是自己的,还肖想些什么。
田清远准备穿上衣服,去给江如意打水洗漱,刚回了床边,便看着江如意揉着眼睛坐起身。
睡眼惺忪的模样着实可爱,田清远坐在她旁边,手伸了过去轻掐了一把。
“干嘛。”江如意给他拍了一巴掌。
声音带着没睡醒时性子特有的软糯,田清远轻笑出声,“想起来了吗?”
“想喝水了。”江如意手抓着锦被眼睛闭着仰头向着田清远。
“喝冷的可以吗?还是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打点热的?”田清远手轻揉着她的脸。
“冷的也可以,很渴,昨晚吃的东西有些咸了,还困,想继续睡。”江如意呢喃着。
田清远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完躺下,正准备出去,江如意又道,“刚才谁找我啊?”
“你妹妹,问你去了哪里。”
江如意点点头,翻身过去便睡了。
田清远穿好衣服,出了门,便看着隔壁房门打开,安清乐冷着脸走了出来。
还是难得的,第一次见到安清乐如此的脸色。
“不知道田大将军倒是好兴致,三更半夜不睡觉强掳良家妇女进深山……”
“冒昧打断一下,这是我们夫妻的情趣,请问与安先生何关?且安先生又是以何种身份前来质问?”田清远心情颇好,倒也不跟他计较,似笑非笑的看了安清乐一眼,再次庆幸起了自己早和江如意盖了文书。
安清乐微眯起眼,也不再问,“那便,看谁笑到最后。”
两人视线交错眼里都是挑衅。
“你们在干嘛啊?”刘毅揉着眼出来,便看到两人各站在一边对视,神经大条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禁出声,“对了,昨晚我听到点动静,是不是遭贼了啊?”
安清乐含沙射影,“贼倒是不知道有没有,就怕府里出了个采花大盗,把花儿糟蹋了。”
刘毅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安清乐,“采花大盗?那我家妹子有没有出什么事?”
安清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田清远,正想说话,田清远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刘毅。
“既然昨晚听到了动静为何不起来?看来是最近几日把你的训练给疏忽了,回去给你多加些难度才行?”
“别!”刘毅摇摇头,连忙否认着昨晚的事情,接着疑惑,“我昨晚什么都没听到,有吗?真是的可能我做梦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