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来的太过于急迫,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没有找到任何对自己有用的证据,好在江如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即便是沉稳如田清远,心中也不免有些焦躁起来,一定要尽快了!
牢房中,因为想清楚了问题症结所在,一直紧绷着的江如意这才放松了下来,现在自己在牢里,也不能帮到田清远什么忙,只能在牢房中无聊度日。
大牛见江如意坐在用旧衣服铺上的草堆里时不时的叹气,不由问道:“嫂子,你是不是饿了?我让他们去给你端些饭菜来?”
也不怪大牛一开口就以为江如意饿了,这体型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胃口极好的人。
本来还不饿的江如意,被大牛这么一说,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到饭点了吗?”
大牛说道:“差不多了,我这就让人给你去端。”
当衙役端着一碗饭菜回来的时候,江如意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热乎乎的碗,里面的菜还是有些荤菜的,只不过颜色十分的寡淡,一看就让人觉得没有胃口。
江如意也知道一般关在牢里的犯人别说是吃荤菜了,就是饭菜是不是热的都不一定,现在自己手里捧着的这碗,估计都还是大牛他们故意关照的了。
尝了一口,江如意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抱希望,江如意随便吃了几口填填肚子,便没再吃了,这东西就像是猪食一样,难以下咽,罢了,就当做是减肥吧。
大牛眼尖的看到江如意兴致恹恹的样子,“嫂子,是不合胃口吗?”
江如意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碗筷放到一旁,询问道:“大牛,你们衙门平日里都吃什么?也是这些吗?”
大牛不明白江如意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平日里也是吃这些,其实衙役和犯人的伙食差不多,不一样的就是衙役的伙食里多了些肉菜,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有肉有菜还有白米饭,而且还管够!”
见大牛一副知足的模样,江如意不由抽了抽嘴角,古话说知足常乐还真是真理,这样的食物在自己的面前可不是和猪食没什么两样?
一想到平日里自家夫君忙碌起来,就在衙门里凑合吃着这些猪食,江如意就觉得有些心疼了,吃惯了自己做的东西,再吃这些,也不知道夫君能不能受得了。
田清远寻了胡商许久,都未曾找到人,那胡商本就是随意摆摊,再加上最近他卖出去的胡椒出了问题,更是许久不曾出现在集市上了。
田清远连着询问了好些人,总算是得到了些胡商的消息,等他来到胡商的住处之时,胡商正收拾包袱准备跑路了。
“这位官爷,我卖的胡椒真的没有毒,郎中不是也解释过了,那不过是大家吃不惯而已!”胡商看见拦在自己面前的田清远,都要哭了,这些天找上门来评理的人很多,躲都躲不过去,所以胡商下意识的便把田清远当做了那些来找自己麻烦的人,早知道他就不出来卖什么特产了!
田清远看了看胡商肩上包袱,也知道这人是要跑路了,淡然说道:“阁下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请你做个证人。”
见田清远并非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胡商也就没那么怕了,疑惑的问道:“做什么证人?”
田清远简单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见胡商面露难色,又开口:“你放心,只要你肯做证,我保证你安然无恙,想去想留都可以。”
见田清远如此保证了,胡商也不再说什么了,点头答应了田清远的请求,到底是因为自己贩卖的胡椒导致别人有了牢狱之灾。
江如意揉了揉有些空荡荡的肚子,跟在大牛的身后,大牛说县令要提审自己。一想到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县令,江如意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这些贪官污吏,不做好事,尽是搜刮民脂民膏!
江如意现在已经将自己在电视剧中见过的那些贪官形象全部套在了县令的身上,一脸愤愤之色,但又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掉脑袋了。
大牛知道江如意认为县令是个贪官,不然也不会在公堂之上,怒骂出口,惹怒了县令,见江如意一脸愤色,不由说道:“嫂子,其实县令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傻……不对,虽然有些听信于人,为人还算是比较正派的了。更何况县令以前就是商人,不缺那点银子,平日里有田哥帮衬着县令,该公允的都会公允办案。”
江如意诧异的看了大牛一眼,没想到在自己心里那个昏官竟然得到大牛如此高的评价,沉吟半响,直到到了公堂之外,江如意才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到了堂上,田清远长身玉立,一身不算太好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却生生的让他穿出了一丝清贵感。
在提审过程中,县令一直记得之前这个女人是怎么骂自己的,所以县令便对江如意一直没有好脸色。
但碍于田清远的身份,却也不敢太过。
江如意咬着银牙,又为自己申诉了一遍,而后总结道:“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没有下毒,至于那些村民会腹泻,民妇认为是肠胃不适。”
“回禀大人,田江氏并未下毒,实则是因为她所做的糕点中含胡椒,导致了肠胃不适,连药都可不用便能痊愈!”
见江如意开口,田清远不卑不亢的陈诉着自己所调查的事实。
黄老三也没想到,不过也就是一天时间,竟然就让田清远找到了洗清罪名的证据。
心下慌乱,但面上强作镇定,决不能让江如意就这样把罪名洗去,不若的话,很容易就能让人发现蛛丝马迹!
“田清远!你说不是下毒就不是下毒啊!人都被你们毒死了,现在没有证据都是口说无凭!”黄老三咬牙,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黄老三就不信能查出什么来!
田清远勾了勾唇,继续说道:“自然是要讲证据的,这位就是卖给我妻子胡椒的那位胡商,当然胡商的话或许大家都不相信,我还请来了回春堂的坐堂郎中,孙老。”
孙老捋了捋胡须,说道:“胡椒确实是一味调料,只是我们平日里极少吃这类辛辣的东西,所以会腹泻很正常,不过其他不良反应倒是没有的,食少量的胡椒,肠胃不适者,都会腹泻几次,却不至于上吐下泻这么严重,更不至于头昏眼花!”
回春堂的孙老是这一带颇有名气的郎中,向来是正直的,经他的手医治的病人皆是以最便宜的价格配药,得到最好的治疗效果,所以孙老的话是十分有信服力的。
黄老三这才开始慌了,“那万一、万一江如意下了毒药呢?胡椒没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但是大家上吐下泻,李老头因为头昏眼花摔死了,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反正他就不相信这吃进去的东西,他们能有什么方法来查验!
就在黄老三决定咬紧牙关不松口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方法查验,孙老捋了捋胡须,说道:“死者死的时候,身体也没了生机,所以他生前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他肠胃之中还是能检查一二的。”
县令一听,当即便一拍惊堂木,连师爷都来不及阻止,只听到县令一声令下:“来人,去请许仵作!”
李家妇人闻言,心里怕极了,连忙“碰”的一声双膝着地,像是不怕疼一般:“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我家老头子人都死了,可不能再这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