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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连连摇手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这件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为这个人就在附近,他随时都会露面,你们只需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时候到了自然见分晓。”
吴小文道:“今天的午饭怎么办?”
杨浩道:“午饭只有辛苦大家多走几里路,到镇上去吃了,留下几个人守灵,吃完饭的人给守灵的人打几个包回来就行了,至于晚饭,到时候再说罢,不过做饭的时候不能再放到厨房里做了,可把灶和锅移到禾堂里来,露天做!”
虾皮等人都同意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于是杨浩、唐军、农民、曾国文等五六个人留下守灵,其余的人都到镇上去吃午饭。周虹也要闹着留下来,杨浩同意了。周虹便搬了一张长板凳,和杨浩坐在一起。
周虹望着杨浩笑盈盈道:“可司,待会儿芸芸会给我们打包回来,你猜她会给我们带回什么?”
杨浩笑道:“米粉、米线、米豆腐……”
“唉呀,你就只会猜带‘米’字的,猜高级一点的就不好吗?”
杨浩摸着头皮不好意思道:“我真的猜不出呢,芸芸她要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
周虹调皮地一笑道:“就是不告诉你。”
一个小时后,龙芸她们回来了。龙芸提着一个塑料小桶,拿出两个快餐盒,一个给了周虹,另一个给了杨浩。
杨浩感激道:“芸芸,谢谢你。”
龙芸“扑吃”一笑道:“虹虹姐,他猜出来了是什么吗?”
周虹笑道:“他呀,猜不出呢。”
“猜不出就不许吃。”龙芸佯带嗔意道。
杨浩搔着脑门道:“啊,这么惨?虹虹又不让我猜带‘米’字的,我还真猜不出呢。”
“当然不是带‘米’字的了。”龙芸微笑着已经打开了快餐盒——
原来是香辣猪肠粉,香得杨浩直流口水。龙芸又从桶里拿出两个卤鸡蛋,一个给了周虹,另一个给了杨浩。龙芸微笑着看着二人道:“你们‘两口子’快点吃,吃完了还有两只炸鸡腿呢。”
杨浩和周虹一齐道:“芸芸,你给我们买那么多好吃的,是不是要把我们都喂肥呀?”
龙芸笑道:“你们两个都象排骨一样,也该长点肉了。”
周虹道:“芸芸,那你吃了什么?”
“我就吃了一碗米粉。”
“啊?你给我们买好吃的,你自己只吃米粉?”周虹嗔怪道。
杨浩也感动道:“芸芸,你怎么能这样刻薄自己呢?”
龙芸微叹道:“我只吃得了那么多,我不想长胖。”
“什么不想长胖?你以为你有多胖啊?你怕比我还瘦呢。”周虹笑着硬把自己的那只炸鸡腿塞给了龙芸。
“可司。”虾皮走了过来,在杨浩他们桌旁坐下,“今天晚上的活动怎么安排?”
杨浩眨了眨眼皮,一边用筷子往嘴里塞着粉,一边答道:“今天晚上的追悼活动和明天的出殡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的悼念活动一直要进行到明天出殡。至于今天晚上的具体安排,我想是这样,先由老神和吴小文他们这些热衷于搞迷信活动的人先开展他们的活动,午夜过后是守灵、转老棺、唱散花歌,凌晨五点三十分离堂——也就是把死者的灵柩抬出堂屋,抬到路口停灵,然后绑上抬丧杠,安排好抬丧人,吃过早饭后就出殡、下葬死者,掩土、堆坟,然后就完了。”
“那好吧,等一下我们再商量一下,安排具体的人选。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要是有老乡来吊唁,怎么办?”
“对老乡来吊唁,一概谢绝——我估计这荒山僻岭的,也不会有老乡前来;当然,有一种情况,我们一定要留心。”
“什么情况?”
“就是来做道场或者来唱散花歌的人。”
“为什么对这类人要留心?”
“对这类人,我们一定要坚决谢绝,因为,我们的‘客人’很可能会以这种面貌潜入到我们中间来!”
“你是说,昨天晚上来捣鬼和今天放毒蛇的人?”虾皮的心陡地一跳。
杨浩点头道:“不错。”
杨浩说完,三扒两口吃完了粉,把曾国文、吴小文、唐军和农民都叫过来道:“各位,我们来开个会,商量一下事宜……”
经过商量,决定由曾、吴扮演“道士”,主持今天晚上的一应吊唁仪式,丧礼乐队的人选则由刘存明、钱老二、陈献忠、肖子昂、刘勇、朱凤练以及两个女孩子林秀霞、聂小霞等人组成,其中刘存明敲锣、钱老二敲铙钹、刘勇吹唢呐,陈献忠、肖子昂哭丧,朱凤练、林秀霞和聂小霞唱散花歌。悼唁活动从晚上八点钟开始,先由两位“道士”念祭文,然后乐队奏乐,接着是唱散花歌;午夜过后则安排全体人员转老棺……
总之,一切要搞得象模象样,要象乡里人家正正规规办丧事一样。
同时,联想到今天晚上的情况特殊,杨浩特意安排了唐军、谢可、衡其、大头在房前屋后到处巡逻,严防可疑人物潜入,并交给了他们一部对讲机,让他们一有情况就报告。另安排钟一兵和田小兵在篱笆门口阻挡来吊唁的人,钟一兵也拿了一部对讲机,随时向杨浩报告情况。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过晚饭后,大家各就各位进入了角色,开始了吊唁的前奏。乐队主管刘存明先打开录放机放了一阵哀乐,然后吹鼓手便开始了演奏。刘、钱照例是拿着破锣一顿乱敲,制造出震天的噪音,倒是刘勇的唢呐还吹得象模象样,有一种死了人的味道,吹得众人都情绪低沉,甚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杨浩看了看了表,见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忙对曾国文和吴小文道:“时间到了,吊唁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