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琛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又点了一支烟,在打火机的火光里,那张俊美的氤氲在一片淡青的烟雾中,轻轻蹙着眉,神情让人看不清邾。
坐了一阵,赵律师进来了,将修正过的材料递给他,“霍总。”
霍启琛将烟搁在烟灰缸边上,接过材料,翻开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就这样,移交到那边去。”
赵律师应了一声出去了。
霍启琛敛了神色,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翻到了袭焽的手机号码,又略了过去,纪芙毕竟是袭焽的未婚妻,事关婉婉,袭焽对秦婉的那点心思纪芙也知道,只怕经过袭焽说不太好,纪芙看上去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但是太聪明,也会太懂得收敛情绪。
顿了顿,他直接给纪芙打了电话,“白灵那个案子的材料已经送过去的,中间有点事,我不想牵扯进去。犍”
纪芙淡淡笑了一声,“霍总既然开了金口,这件事我帮你办了。”
霍启琛抽了一口烟,淡淡地出声,“没有什么条件吗?”
纪芙一笑,“暂时没有,如果我提了,比如和男神霍总共度良宵什么的,想必霍总心里有自己的白月光,也不可能答应我,是吧?”
霍启琛冷抿着薄唇,淡淡地出声,“纪小姐真幽默。”
纪芙一笑,“听说你和a市姬家有联系,这样吧,最近大影帝姬容好像要来青城市开首映礼,帮我求两张票。”
霍启琛淡然地出声,“这个对纪小姐来说不难吧?”
纪芙摇头,“这个对我来说是不难,只是经过霍总介绍就不一样了。”
“好的,我帮你问问。”霍启琛挂了电话,眸色深敛了几分,不太明白纪芙的心思,医院的条件里面有一项是要姬容当代言人,已经没有必要去和姬容拉近关系。
他拿起烟灰缸里还没有抽尽的半支烟,抽了一口,低垂着眸子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在掌心里翻转。
过了一阵,低头瞥了一眼手机,翻开通讯录,看到了“老婆”两个字,指腹轻轻触摸了一下,拨了过去,声音低醇了几分,“在做什么?”
“无聊,和承欢聊天,她还说你以前当教官的时候老为难我。”秦婉一笑。
霍启琛抿了抿薄唇,“那算为难吗?是关照。”
“关照?要不要我那样关照一下你?”秦婉恨恨地问。
“要,今晚你来关照我。”霍启琛掸了掸烟灰,眸色如墨地盯着烟头,最近憋久了的缘故,听到婉婉的声音就有生|理|反|应。
秦婉骂了一声“痞子”,“不和你说了,每天记得按时吃药,我要去吃午饭了。”
霍启琛笑笑,“这么积极督促我吃药,居心不良,是不是想我了?”
“每天见你,想什么,才不想你呢。”秦婉又说了一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身枕边的书。
她买了一本《秘密花园》,今天早上送到的,实在无聊,靠在床上,拿着彩色铅笔涂画,看着网上卖的很热,自己图起来,感觉突然患上了密集恐惧症。
一早上,也就涂了一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减压的作用,好在她没有什么强迫症,涂在了外面也没有事。
再想想,要是强迫症买了这本书,估计要把自己逼疯了,还减压呢!
她将书和画笔收起来,放在一边。
承欢看向秦婉,“婉婉,我楼下端饭。”
秦婉看向承欢,“欢欢,以后要是谁欺负你,我和他拼命。”
承欢朝着秦婉一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转身出了卧室。
秦婉看向承欢的背影,默默地出声,欢欢,我说的是真心话。
这一辈子,她能遇上承欢这样的朋友,遇到霍启琛,她相信,都是她前几辈子做了很多善事才积来了的德。
……
一周后,秦婉接到了郭岷的电话。
看到是他,秦婉接通了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听到了白灵的声音。
白灵咬着牙恨恨地出声,“秦婉,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就算我进去了,
tang我栽了,也有人不会放过你。还有,就算我进去了,我也不可能在一面待一辈子,我也有出去的一天。我这张脸如果毁了,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诉说这一生的坎坷与悲凉,更不知道该如何讲述我现在的境地与绝望。我就像一个跌进深渊的人,十年如一日寻找着出口。无论如何努力向那游丝一样的光亮追逐,最终它还是消失不见,黑暗里只有伸手只摸到冰凉的石壁……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噩梦,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梦里是无尽的痛苦的轮回。但是,秦婉我告诉你……”
秦婉挂断了电话,不想听太多白灵的声音,就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她不想听到任何负能量,她想安安心心地待产,开开心心地做妈妈。
低头抚摸了一下肚子,她声音清婉地出声,“宝宝,妈妈会用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你们。”
她坐在床上,回想着白灵的话,又想到了小昭,不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样的厉害绝色操作着这一切!
在低头看那本涂画的书,画笔用错也无法再涂,何况是人生。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是多希望父亲还活着,妈妈没有出|轨,也没有改嫁,她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可以得到多一点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希望她这一生都没有认识过邵莫庭这个人,一开始就遇到对的人,一开始就遇到霍启琛……
如果从军训的第一天开始,她和他彼此都有好感,然后恋爱、结婚,生下小家伙,该多好。
想象到那种甜蜜的滋味,秦婉深呼吸了一口,在手心里轻轻地写了霍启琛三个字。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看到了欢欢的好友圈,“如果人世间没有一种爱,是只有幸福没有疼痛和伤害,我宁愿从未去爱。如果有,我希望有一个温暖善良、干净无私的男人与我一世相守,卸下我所有沉重的责任、我已经无法负担的负担。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一个孩子,有一所小小的房子,种满园的花草蔬菜,茂林修竹、盈盈山水间度此一生。只是,我知道太难。那只是梦,只是梦。”
秦婉看了一阵,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点赞,只是将这个画面截屏了以后发给了俞慕然。
俞慕然收到短信,看了一眼,眸光沉重了几分,没有出声,将手机放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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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琛下班回来,脱了西服看向秦婉,“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唐欣看向霍启琛,“每天回来就知道问这句话,也不换个花样?”
霍启琛淡淡一笑,目光落在秦婉身上,“爷爷,爸,妈,今晚我打算和秦婉搬到那边去住,人少清静一些,而且在一楼,方便。”
老爷子听了不到愿意,“启琛,在楼下给婉婉腾个房间不就行了?”
霍启琛看向老爷子,“我也想过,但是就怕不小心传染了,袭焽特意嘱咐过,体内的病毒完全清楚以前都有可能传染。”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那你先找人去那边打扫一下。”
秦婉一听,或许这是个机会,毕竟,现在小昭在明,他们在暗处,或许……
她给霍启琛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
霍启琛看了一眼,“我给年富打个电话。”
秦婉深呼吸,希望这一次能发现些什么,比较重要的。
小家伙一听,看向霍启琛,抿了抿小嘴,幽怨地盯着他,“那爸爸,我呢?”
承欢看向小家伙,“我也去,不要你了。”
“不会的!”小家伙撅了撅嘴巴,巴巴地看向霍启琛。
霍启琛正在给年富打电话,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低冷地出声,“你和小昭过去收拾一下恒大名郡的房子,别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他看向小家伙,“你去收拾一下,不过去了,只能和我挤小房间,可能会有蚊子,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