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坊警局。
贺兰雪低着头,眉头紧皱,拳头更是握得紧紧的。
贺兰雪的对面,康遂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十几根烟头,康遂看着贺兰雪,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贺兰雪终于抬起头来,声音细微道:“康队,这件事不可能跟叶小飞有关系。”
“哼,就算是有关系,肯定也是那个曹星中的错。”
“对了,那个叫徐全的骑手的女儿找到了,我……我去抓来问问吧?”
说着,贺兰雪转身就要往外走。
在警局里面死了人,无论有没有关系,所有人都得留案调查。
贺兰雪不但没把叶小飞留下,甚至还放人家走了,更有甚者,竟然还让叶小飞一起去审问虎子。
一晚上不在,康遂没想到贺兰雪竟然捅了这么大的乱子。
本来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可是,化蝶集团的上层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非说要给曹老板讨个公道。
如果这件事真闹大了,他康遂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贺兰雪倒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替叶小飞开脱。
康遂见贺兰雪要走,连忙站起来,哭丧着脸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我的姑奶奶啊,我知道你跟叶小飞关系好,可有时候不能做得太明显啊!”
“你还是哪里都不要去了,老老实实待在警局里,我去跟化蝶集团的人解释吧。”
贺兰雪一听要解释,顿时不乐意了:“屁,解释个屁啊!”
“哼,这件事很明显,有人拿着曹星中这个纨绔子弟说事,还不知道有什么图谋呢。”
“康队,你越是认真,人家更抓着不放了,根本不用理!”
康遂乐了,一脸无奈的盯着贺兰雪:“拜托啊,兰雪,你倒是可以这么说。可是,那些人找的是我,挨处分的也只会是我。哎,我也知道这件事有猫腻,可能不管吗?”
“行了,丁香菜馆的案子跟曹星中的案子你都不要管了,我亲手来处理吧。”
康遂摆了摆手,一脸的疲惫。
贺兰雪闻言,立刻瞪起了眼睛:“什么?不让我管?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要管!”
“管什么管,这件事是贺队亲自下的命令,还有,在案件了结之前,先把警徽跟枪交出来。”
康遂又低下头,做贼一样不再看贺兰雪。
贺兰雪顿时愣住了,“啥?我……我也没干什么啊?竟然让我停职?还要交枪?不是,我哥突然脑袋抽了啊?”
“不行,我要给我打电话。”
贺兰雪根本不管康遂,上前抓起电话给贺林峰打了过去。
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的状态,打手机也没有人接。
这下,贺兰雪有些蒙圈了,气鼓鼓的瞪着康遂:“康队,我哥这是什么意思?”
康遂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这两件事背后都有文震的影子,贺队可能不希望你牵涉其中吧。”
“屁话!”
贺兰雪怒了,一把将枪跟警徽扔在了桌子上,大声嚷道:“哼,老娘这件事非管定了,不是警察就不能管了吗?老娘还真不信了!”
说着,将外套一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看着贺兰雪的背影,康遂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哎,兰雪啊,这真是你哥的意思啊,这件事牵涉到文氏集团,恐怕警察的身份反而不利于办案。”
“凭你的性格,脱了这身衣服,帮助叶小飞一起调查,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吧?”
……
听老猪说竹竿请假了,叶小飞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凭直觉,竹竿可能是知道老板娘丁香出事了。
但是,那个骑手徐全已经死了,他又能去找谁呢?
正犹豫间,叶小飞的电话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叶小飞瞳孔顿时一缩:“竟然是竹竿?”
“竹竿,你在哪儿?没事吧?”
叶小飞连忙接起电话,急急的问道。
可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竹竿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呵呵,小子,你是这个瘦高个的朋友啊?拿十万块钱,赶紧给我带来,否则,老子会撕票的。”
“嗡!”
叶小飞脑袋中响过一阵空明声,短暂的一愣神,“绑票?”
我去,竹竿又不是有钱的富二代,竟然有人会绑票,我没听错吧?
叶小飞晃了晃脑袋,努力静了静神,沉声问道:“这位兄弟,你啥意思?我兄弟在你手里?”
“别他娘的废话,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杀我们?呵呵,赶紧的,一个小时之内,拿着十万块钱来赎人,不然的话,晚一个小时,断一根手指头。”
“啊?那……那你让我听听我兄弟的声音啊!”
叶小飞听出不对劲来,可能真是竹竿找上门去了,结果反而被人抓起来了。
可恶,这个竹竿怎么这么鲁莽啊。
电话那头嘿嘿笑了两声:“西郊养鸡场,别他娘的废话,赶紧的!”
接着,有人喊了一嗓子:“快点,把那个瘦高个给老子拉过来,听听声。”
“大侠,别管我,你别来,老板娘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竹竿的声音叫了起来。
叶小飞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竹竿,我艹你大爷,你等着!”
“妈的,有什么事不告诉老子,你倒是真有能耐了,竟然自己找上门去了!”
“你们都别动,我兄弟要是少了一根毫毛,老子绝对饶不了你们!”
啪!
根本没有废话。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叶小飞直接挂了电话。
竹竿竟然真的在对方的手里,这件事根本不能耽搁。
拿钱要挟?
妈的,老子现在身上有鬼,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玩死你们,你们算是找错人了。
叶小飞不知道竹竿怎么找到对方的,刚才一时冲动,竟然忘记问对方有多少人,又究竟是些什么人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吞,叶小飞到也不怕。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叶小飞检查了一自己身上的银针跟符纸,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对方说的养鸡场而去。
可是,刚刚坐上车,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贺警官?”
叶小飞此情不好,也没跟贺兰雪开玩笑,甚至声音都有些沉闷。
贺兰雪似乎也非常沮丧,低声道:“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