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抬头看他，“有我一个当然够够的了，我把你调教的这么好，方便留给下任用，再以后，你就真的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了。”
“是吗，”这回吃饭打破了常规，他放下了筷子，就着她的话竟和她聊了起来，不过却是在奚落她，“那看来你那些任不怎么样，到现在还没教会你体贴人。”
话说着说着，莫名擦出了火药味。
她往嘴里送大肉，瞥见他模样，搞什么嘛，脸黑了下去，分明是生了气。
她都没生气呢。
吃完嘴里的肉，狼吞虎咽进了肚，她才明白自己哪句话触了他逆鳞，“你又生气，怎么天天生气啊，我说着玩玩的，你也不天天和我开玩笑嘛，不能像我学学吗，你看我多大度，哪回计较过你。别黑脸了，快吃饭，下午有的你费体力，是啦是啦，我掌嘴行吧，以后不乱说了，快吃饭，快吃饭，我不说话了。”
在他面前，她老是伏小做低。
可他不觉，往心里憋了回闷气，实不明她，三天两头，常把分手这回事挂嘴边，不知是她潜意识里有此念头，还是当真是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完善。
饭吃完，气意就散了，得提起十二分精神，陪她干正事。
她嘟囔着嘴，又不满，指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阿商问话，“叫他跟过来干什么？”
“自然是帮你提东西。”
她指着阿商，阿商站在那处，看见她有所指，十分恭敬，朝她低了个头。
她问面前的人，“那你干什么？”
他答非所问，搂着她往前走，“先从哪栋楼开始逛。”
逛了才半个小时，他已深刻意识到这项活计的难处，光坐在沙发上，没个人说话，时间实难打发。
笑着问阿商，“你也是这么过来的？”
阿商低头答话，“好像是，记不太清了。”
他和女朋友分手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两年了。
记忆里的女友，没一位像这位，要是找这样的女人过日子，不如一头撞死。
年纪大了，想找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女友，难免都要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闻笙朝那里二人招手，他在沙发上说话，懒得动弹，对阿商道，“过去看看。”
阿商还不如他，让他看专柜里的口红色号，他压根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二度向沙发里坐着的人招手，他才徐徐缓缓起了身。
他会说话，做事也果断，“看中了就买，”转头和柜台小姐说，“这两个色号都给她拿下。”
她抓住他的手，他就势环住她，拥她出店门，“挑这类东西，怎么不和玩得好的姐妹过来，你就是问我，我懂的地方不多，哪能随便迎合你，说再多也说不出个花来。”
他不懂才怪呢，给她挑裙子的时候，都是他做的主。
“和小姐妹一起什么时候都可以，可和你出门，就今天一天啊，我就是想你和我一起逛街，这样才显得你和正常人是一样的，虽然你不吃我剩下的东西，不帮我擦嘴，不叫我宝贝甜心，不喜欢我乱碰你的东西，也不喜欢我乱说话，有活动也只会直接叫人送一套又一套的裙子，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好，至少你听我的话啊……我是指个别时候。”
所以即便他有多不耐烦，他还是会陪她一起做他觉着无聊而她觉着有趣的事，并在陪她的过程中，不会抱怨什么琐碎的话，也不曾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听她小嘴说完一连串的话，他沉思了会，“我有这么多缺点？”
眉头深深皱到了一块。
“哎哟，”她可不想又和他开战，浪费她宝贵的时间，“你真是对你自己一无所知，行了，走快点啦。”
大包小包拎了一堆，叫个人不是没好处，跟在二人身后，阿商的用处派上了大用场。
他两手空闲，才能余出空陪她精挑慢选，渐渐体会到里头的好处，望见她乐此不疲，眉间喜笑颜开，可不就是件令人开怀的事吗。
感她之感，望见她笑，他也耐不住从心底发笑。
倚靠在沙发里等她，瞧见她俏皮的模样，人从更衣室出来，直接往他怀里扑。
他摸她的脑袋，“这么高兴吗？”
换来小脑袋重重的点头，乐开了花，“嗯呐。”
脚有点酸，片刻的功夫，她歇了会儿。
两分钟后，店里经理拿了衣服来，怀里人再度起身，像蝴蝶一样飞开，“我去试衣服啦。”
这是件小婚纱，纯白无暇的颜色。
盼这件裙子，她盼了半个月，今天务必拿下它。
穿了一身从更衣间再次出来，她从镜子里看自己。
很少穿白色，其实白色衬得她年轻。
最美的一身，想要那人看看，沙发上却没人。
转了个身，视线摸索阿商，也没人。
一转眼的功夫，两人都去哪了。
经理还在替她掖裙角，和她说话。
她转头四处看，问店员，“我先生呢？”
“刚刚店里来了位小姐，和你先生说了会儿话，他和那位小姐出去了一趟。”
“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店员摇头，“没。”
奇了怪了，人转身不见，不留话给她，这可不像他。
“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先生呢？”
店员看见那人出现在玻璃门外，“哦，他来了。”
闻笙拖着裙摆，朝外头走，问阿商话，“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走了，沈宜思呢，他怎么好好的出去了，也不说一声，有什么事吗，刚刚是谁找他。”
阿商面容尴尬。
这副神情引她怀疑。
心里咚的一声，沉了一大截。
不会吧。
哪有这种事。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是周……”
“不是，”也差不多了，“是周总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