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国之行,他到波兰来接她,她却没有时间和他好好玩,都没一起吃上饭。
短暂温存后,她这时已然灵感乍现,思如泉涌,离开了他的怀抱,急着就去找小白。
模特在路上,这时应该还没上飞机。
她让她赶紧打电话发消息叫人麻溜地回来。
风风火火又是一阵。
沈宜思走在她身后,陪她的时间不多,只在场地待了三十分钟。
闻笙要转场,忙着忙着就将那人忙忘了,抱着相机走的时候,在沙发座里望见了他,他竟然还在那里。
差点从他身边经过没看见他,亏的阿商喊了她一声,“闻小姐。”
她卸下身上的相机,小跑着向他奔过去。
满场子都是忙碌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本杂志,捧在手里一页一页地翻着看。
她挨着沙发坐到了他身边,双手挂上了他的脖子,往他正翻着的杂志里看。
哎,这不是她吗。
照片里,她可美了,一席水晶碎钻宝蓝色长裙,地地道道上岸的美人鱼,又水灵又动人。
她盯着照片看,和他说话,“是不是很美啊,你看我这双鞋。”
为拿这双鞋,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鞋子到了手,至今她就穿了这么一次。
他的关注点自然不在她的穿着上,捏着指尖就要翻过这一面。
她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翻过,“快说,是不是很美,都不好意思看了对伐,”只差晃他的脖子,“被我说中了吧,像这样的照片我有好多,我自己收着呢,你要想看,回去我发几张给你。”
他轻笑了一声。
他竟然笑出了声,且这声笑有些轻蔑的意思,可不是在笑。
她拉开距离,往他脸上看。
他笑这标题,对她的概述,“agirlwhokeepsonstriving。”
一个自强不息的小姑娘。
也就空复点长相。
她可就不高兴了,“你笑什么,笑什么啊?”
他合上杂志,放到了身侧桌面上。
单手贴住了她的腰身,低头望她。
这人是浑身的劲,眼窝酝着光,小模样讨人喜。
心里想想的话,自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讲。
对她落了落眼神,顺着她的话夸她,“笑你这般貌美,脸蛋跟漆了花一样。”
她两眼都笑弯了。
就着她的腰往下摸,道她,“我瞧瞧,尾巴是不是要翘起来了。”
她笑得更欢快。
抱他脖颈的手没往回收,“我要转场了,你跟不跟我的车一起走啊。”
他道话,“先不用了。”
为什么不啊,她疑惑。
晚上还要一起吃饭呢,这时是这样想的。
来波兰,他却还有些正事。
扶着她的腰,半拖着力,引她站起了身,他说话,“好了,你先过去,忙完了,晚上时间若来得及,我再去接你。”
她明白了,敢情他是在骗她。
“你不是来接我的嘛,原来自己还有事。”
心里给他记一笔。
嘴边都撅到天上去了。
他点点她的下嘴唇,覆在腰上的手收了力,“接你为主,办事情都是小头。”
话虽说的好听,可她偏偏又爱听。
她不由低了声音,说话亦轻软,“我一天都没吃饭了,说好了,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我们一起去吃饭。”
今天她倒是肯黏他,他点头,碍着身边人多,有些事还是做不得,提点她,“松手了。”
马上就要分开了,才见这么一小会儿面,她抱紧他就是不撒手。
想讨一个香香。
脑袋都凑了上去。
要是要不得,心也软了,只能由着她去。
一触即离。
贴在她身上的手,却舍不得往下撤。
这点小恩小惠怎么行,睁着眼,她便朝他嘤嘤哼了好几声。
他松了手,扶她站直,在她耳边说话,这回不能再容着她胡来,“现在胆子大了,都不怕人看了。”
她回头去看,还真是。
一溜圈的人,都往这里看。
她带队的工作人员,估计是没瞧过她在人前这副模样,也许是没瞧见过他,所以对他心生好奇。
她往众人中间回了个眼神,一帮人立即加快了行动,往外搬东西的继续往外搬,堵在门边的,也出了门。
他将她送到广场上,她跟他不同路,搂着她,他送她上了车。
她坐车往前好久了,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似是瞧见了她回头,举高了手,他向她摆了两摆。
直到人彻底看不见了,她才安心坐下来,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晚上你那边弄结束了,记得和我助理打个电话。”
等了老半天,等不来他的回信。
她又发了消息,“不要弄太晚。”
依然是石沉大海。
有手机也不看,他就是这样,全指望着阿商给他接盘,老古董老古董。
心里骂他两句,这才痛快了。
和她坐一辆车同行的,有不少工作人员,见她打上了车就摸着手机玩,笑话她和她那位的感情,“老大和姐夫真恩爱,还是热恋期吧,分开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
车里有不少人都在笑。
她被说热了脸,不因自个儿脸皮薄,而是她那一句话,让她猛然醍醐灌了顶。
往深处琢磨了两下,她自己都发了怔。
是舍不得吗。
她自己也闹不明白了。
有了沈宜思的调剂,她的脑袋好似颜料上了色,瞬时五彩斑斓,后头的工作通行无阻,快刀快斩,连小金都诧异,她们老板这会儿可真是好说话的不得了,脾气也放了下去。
待到拍摄结束,外头已经是黑幕一片,到晚上九点了。
匆匆洗了个手,找小白要护手霜涂手,急着问她,“沈宜思呢,来了吗?”
小白摇头,说没。
看到时间,才九点,以为至少十点了,一天没吃饭的后遗症逐渐上了头,忙得头重脚轻,顾不上垫嘴,饿着饿着就不饿了。
这时却有点脚发软。
她喃喃自语,他怎么还没有过来呢,难道是小白没给他发对地址。
打开手机看了看,下午给他发的消息,他仍然是没回的。
都这么晚了,也不给她来个电话。
她是想打个电话问问,可记起下午车厢内众人说的话。
她把手机放回了小白身上,“你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