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场遇见了傅钧泽,他最近和周末贰有所交际,傅钧泽对她一向客气,说和周末贰打交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她呵呵一笑,心想他真会说话。
看不看在她的面子上,她不知道,她却是知道他和周博颜走的也挺近的。
傅钧泽和她在露天阳台说话,对她的私生活更感兴趣,“听说你和沈氏集团的沈总在交朋友。”
“嗯呐,热搜没看见吗,老早的事了,他替我打伞,被拍到了,没办法,这才见的家长。”
傅钧泽抿唇笑了,“那现在?”
“现在不行了,周博颜,就是你们常一起合作的那个周总,她最近老打我家那位的主意,蠢蠢欲动的,晚上九十点还发消息,亲密的不得了,挺没意思的,她那人。”
“是吗,”傅钧泽弯了眼角,眼里流出星星般的笑意,摇曳生辉,“我怎么听说周总和沈总最近在闹矛盾,前段时间周总出了点车祸,沈总好像也没去看她。”
这么私密的事,他都知道。
傅钧泽冒然然靠近她,可惜她知道的消息还没他多,她偏过头,扯着嘴角笑,“老学长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他们那是做戏呢,内行做给外行看,你看,你不就上当了?”
果然,他顿时收住了笑。
这晚回程的路上,车堵在了路上,临近的车经过她的车身旁,从里头按下了车窗,歇儿和她打招呼,“老大。”
闻笙按下了车窗。
从她那头看见她身边坐着的是周瑞。
歇儿还想说话,闻笙升起了挡风玻璃,将她阻隔在了车外。
也不嫌膈应。
歇儿被闻笙的冷淡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周瑞望着紧闭的玻璃窗,对歇儿说话,也算抚慰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个人,一向不大气。”
车堵在了道上,十分钟也没动弹,周瑞的车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有时近,有时远。
小白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从后视镜往后窥探。
窥探的次数多了,闻笙坐起了身,人依然没精神,和她说话,“你看什么。”
小白担心她,“老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里有面包,还是热的。”
“不吃,不想吃……”
车在路上堵的慌,堵的人心烦,什么情绪都烟消云散,小白接到来电。
“老,老板,沈总的电话,”怕她误接,特意强调,“是私人电话。”
那就是沈宜思的。
闻笙歪在靠垫上,没有精神。
小白问,“接吗?
闻笙往前伸出了只手,雪白的手腕。
小白接通了电话,却听得她道,“饿,给我面包。”
小白将面包和手机一同放到了她手里。
闻笙开了免提,手机甩到一边,拆着面包袋,小口小口揪着面包往嘴里送。
电话那头半天才有声音,小白听的一清二楚。
“还生气?”
闻笙吃着面包,也是老半天才无力地哼了一声。
“在哪里,让甄芸去接你。”
她往嘴里送了几口面包片,嘴里没味道,甩了面包袋,歪了个头,拿起了手机,关了免提,放在耳朵边和他说话,“在路上,堵着呢。”
听她软绵绵的说话口气,以为她服了软,心思旁动,“今晚过来?”
她没有精力,心思却是狠的,看透不看透都是这么一回事,便对电话里的他说,“沈宜思,你这个男朋友当的不称职。”
嗔怪的语气,车里气氛俨然不一样了,小白很少看见她这样和人打电话。
心想谈恋爱的老板真挺让人心动的。
无怪小白阑珊,那厢听完她埋怨的沈宜思也软了心思。
想说话宽慰她两句,今晚看来得和她见见面。
可闻笙不是这个意思,无意与他盘旋,她明晃晃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分手?”
反正明阳也没什么用了。
这晚过去,而后又有好几天没出门,躺在家里看电影,中途她收到了甄芸的来电,话意清明,说他们沈总想见她。
她说不想见。
甄芸在电话里说,“沈总说今晚会给你个交代。”
闻笙拾掇整齐了,来见沈宜思。
见面地点在江边,一楼被包了场,华丽丽的,又是西餐厅,她今天穿的这一身不适合来这样的场合。
江风吹的人猴冷,她拢紧身上的外套,猫着腰走进了大厅。
大厅有人在拉小提琴,甫一进屋,经理和一众人都来接应她,引她往座位上去。
在家待了几天,闻笙是真饿了。
坐到了位子上,她扒拉菜谱,问经理有没有蛋炒饭可以先上一盘。
经理被她的话说愣了神。
沈宜思映着大厅的琉璃灯光望向她,瘦了,瘦了不少。
以前爱美爱穿裙子,现如今和他见面,连脸也不洗一把,脏兮兮就来了。
瘦得可堪一握的巴掌脸,眼下尽是乌青。
下颚那块,才养出没几天的肉又瘦回了原型。
就这样望了她几眼,隔着镜片看不清亮,浅眉来回挑动了小数遭。
“甄芸,去给她到外头买碗回来。”
闻笙不高兴,甄芸出去了,那看来还要好久才能吃上饭。
厅内小提琴继续,大堂经理退下了,他让阿商将首饰盒放到了桌面上。
阿商打开首饰盒。
是某天晚会上他拍下的项链,当时说要送给她,她没要。
虽然后来后悔的要死。
项链价值万万金,他出手真大方,拿这个当分手礼物。
可她看见项链有气,还记得那天晚上,唱这条项链时,周博颜和他同台竞的价,一个比一个喊的高,虽到后来,项链还是被他拍走了。
阿商对这条项链轻拿轻放,打开盒子时动作小心翼翼。
闻笙就看了两眼,忽然手痒痒。
叫阿商惊骇出了黄豆般大的瞳孔,他望着她从盒里掏出首饰项链,做了个抛物线运动,项链被扔出几米远。
落地有声。
闻笙连盒子也扔了,砸出了更大的声音。
若和沈宜思有什么的话,这条项链的情谊也够了。
就差不多了。
起因都是因为这点说不清的复杂关系。
她撒了气,人也痛快了,望着沈宜思大气凛然,“沈宜思,我们结束了。”
两清了。
梦一场,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