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陌涵觉得自己太疏忽了，颜悠悠怎么可能在口袋里放着糖果上厕所呢？
    他看着林慕，神色有些凝重。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打我呢，该交代我都交代了，我就做了一件错事，你不会斤斤计较吧？”林慕瘪了瘪嘴。
    他就只是看了陆陌涵的电脑，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只是，陆陌涵并不是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已。
    “林慕，颜悠悠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异常，是吗？”陆陌涵看着他。
    对他工作不负责一种质疑的神色。
    “我……我的确没看到颜悠悠有什么异常的！”林慕开了口。
    “都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换过另一种人格，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话一出，林慕顿了顿，他半晌才道:“的确怀疑过，但是我没看到……算了，是我的错，我错了成不！”
    舒陌欣因为颜悠悠，差点情况加重。
    也许这件事就是颜悠悠第二个人格所做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颜悠悠的人格已经转换过，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发觉过。
    若不是舒陌欣遇到这样的事情，陆陌涵到底还要猜多久。
    “舒陌欣遇到生命危险和颜悠悠有关，你作为颜悠悠的主治医生，应该有责任！”陆陌涵看着林慕，神色认真了许多。
    当即林慕是有所担忧的，他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扶额说道:“我到时把颜悠悠和舒陌欣隔离开！”
    说道这，林慕抬头看向陆陌涵，说道:“对了，这事我知道是我疏忽大意，是我错了，你不要告诉院长啊！我……”
    陆陌涵皱了皱眉头，“失职哪有不被责罚的！”
    陆陌涵没有再打算和林慕说什么，先去了颜悠悠的病房。
    那一刻，林慕倏然意识到自己太多放松，险些误了大事，陆陌涵那时候居然没骂他，他却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报复他。
    也对，那是他自己失职。
    他顿了顿，喊道:“陆医生，看在我们的情面上，不要在院长说我太多坏话了！”
    到时候他真的被炒鱿鱼，那就真的太惨了。
    可那一刻陆陌涵走远，完全没有给林慕回话，他就知道自己得完。
    陆陌涵来到颜悠悠的病房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到陆陌涵过来的那一刻，有些慌张，甚至有意避开陆陌涵看她的眼睛。
    之前陆陌涵确实问了她那个风铃的由来，她只是说自己见过。
    以为用这个理由撒谎，陆陌涵就不会再找她，然而他还是来了，她没有主动朝陆陌涵打招呼，陆陌涵也有所预料。
    “悠悠。”陆陌涵叫了她一声。
    那一刻她猛的一颤，抬头看着陆陌涵，神色带着一丝惶恐。
    她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悠悠，你告诉我，这风铃哪来的？”他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颜悠悠的对面。
    颜悠悠看着陆陌涵，咬了咬牙，摇头。
    “你不打算说吗？”他看着颜悠悠，说道:“之前你承认你看到过这个风铃，我倒觉得，这风铃本就是你的！”
    毕竟这本故事书是颜逸行的，有一张晴天娃娃风铃的图片，和之前他在医院里看到的风铃一样，还是在她们的病房里看见。
    未免太过巧合。
    颜悠悠睁着眸子，却不敢看陆陌涵的眼睛，她似乎不打算说。
    “姐姐受伤和风铃有很大的关系！”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颜悠悠突兀尖叫出声。
    情绪也不太稳定，只要问道颜悠悠风铃的由来，她就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为什么不愿说？
    “看来风铃的确是你的。”只有风铃是她的，舒陌欣出了事，颜悠悠才会突然这么在意，情绪激动。
    颜悠悠摇头，她又不敢随便相信陆陌涵。
    “悠悠，你告诉哥哥，不要再撒谎了可以吗？哥哥不会伤害你，你也不会有事！”陆陌涵认真看着她。
    那一刻陆陌涵似乎明白颜悠悠在担心什么。
    舒陌欣受伤住院的事情，和她有关系，她大概是担心自己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如果是这样，陆陌涵便会用一种和缓的语气和她说话，让她感受不到任何威胁，才能让颜悠悠把那些事全部说出来。
    那一刻，颜悠悠红了眼眶，当即哭出声来。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用衣袖擦。
    看着怪可怜的，兴许其他人忍不下心就放弃了，但陆陌涵不会，舒陌欣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和颜悠悠说清楚。
    “悠悠，不要哭了，把事情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要好，风铃虽是你的，但是是颜逸行带给你的，对吧？”陆陌涵突然开口。
    当即颜悠悠咬了咬牙，想要开口，然而她又沉默了，哭声也间止。
    那一刻陆陌涵才知道，他小看了颜悠悠。
    颜悠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既会打算，也会把握自己的神色。
    如果陆陌涵没有察觉到异端，也许他还真的会被颜悠悠给骗了。
    颜悠悠的羽睫上还沾着许些泪珠。
    “舒陌欣受伤的事，你不会受到过重的处罚。”
    毕竟舒陌欣手上的伤是舒陌欣自己咬伤的，颜悠悠属于间接伤害。
    患有人格分裂，当晚颜悠悠突然转换人格间接伤害到舒陌欣，属于精神病发病状态，不予过重处罚。
    也许颜悠悠也清楚这样一点。
    她咬着牙，许是知道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威胁，她低着头许久才说道:“风铃是哥哥带给我玩的，我只是喜欢那风铃，没有打算伤害姐姐！”
    颜逸行和颜悠悠也许不知道风铃对舒陌欣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风铃只是你单纯喜欢的一种东西？”
    颜悠悠点头。
    上一次他把窗户绑着的风铃取走，颜悠悠当时心里一定不会好受，他那时告诉颜悠悠他把风铃丢了，却知道风铃其实在休息室的柜子里。
    那时候，颜悠悠也许跟踪过他。
    只是为了把风铃找回来。
    “悠悠，你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做过什么吗？”陆陌涵问道。
    颜悠悠顿了顿，她捏着手指，摇头，“我不知道……”
    双重人格主格可能会意识到另一种人格的存在，但第二人格转换时，主格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第二人格和主格都具有独立自主，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双方所做的事情，也许都不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