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瓷……”素雅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爱白慕擎了，是不是真的要和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连温瑶都决定放过了？
    素雅目光游离，声音细微，语气飘忽不定，没有一点儿的生气，仿佛没有再继续生活的欲望。
    满眼都是疑惑，可是当着沈严的面儿，她什么都问不出口。
    “怎么了雅姐？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有就直接问，没关系，沈哥哥不是外人。”黎语瓷浅笑说着，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她不想瞒着沈严，让他觉得自己还不放心他。
    一次救命之恩，足够让她对他坦诚相待了。
    素雅听闻这话，目光再一次流连在了沈严身上，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是勉强的笑，但已经足够示好了。
    黎语瓷不明白素雅此举是什么意思，沈严却是心知肚明，回应了她一个温润的笑，用以告诉她她的猜测是对的。
    赵素雅话都没问出口，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好朋友跟面前这个魔鬼已然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一顿饭，气氛诡异的吃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夜幕降临，素雅始终没有等到赫连城，失望的往门口望了无数次。
    手机就放在手边，几乎每隔几分钟她都要按亮屏幕看一眼，沈严和黎语瓷都看在眼中，两人对视了一眼，他又默默的低下了头，把空间留给她们小姐妹。
    “雅姐，我听说连城回来了，他还留在白氏吗？”黎语瓷有意无意的问着，端起面前的红酒，啜饮了一口。
    她红润的脸颊上再添粉红，带了三分醉意，提起赫连城的时候才没那么愧疚。
    “嗯，他还在白氏。”也只有在提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素雅的脸上才会有正常人的神情，带着些害羞，又有些伤感。
    “我都好久没有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记恨我，雅姐。”她很合适宜的闭嘴了，罪魁祸首就坐在她们对面，这时候提起来，可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阿语，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沈严站起来，决定先逃离现场。
    他走后，素雅忙抓住她的手，着急的问着：“语瓷，你真的不打算跟白慕擎在一起了吗？你跟沈严是怎么回事儿？”
    她反握着素雅的手，坦然的笑着，回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和他在一起太痛苦了，我们三个经历过的事情太刻骨铭心了，我不想以后再发生。
    雅姐，爱的多了人真的会累，爱的久了，好像就真的会变淡，最后会连爱都没有了，沈哥哥对我很好，我们是旧相识，是他当初把我从他父亲手中救出来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应该好好的报答他。”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白慕擎做过的事情，和沈严为她做过的相比，好像真的显得太无足轻重。
    素雅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感情的事情她连自己的都处理不好。
    “沈严对你真的很好，看得出来他时时刻刻都在为你考虑，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他是很好，对我而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望着沈严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着。
    他是全世界对自己最好的沈哥哥，却唯独不是她最爱的人。
    每一次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当时，黎语瓷的内心都会一阵煎熬，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如今不能自已的地步，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主动了要对不起其中某个人。
    这番不确定的话，成功误导了素雅，既然好姐妹都已经决定和白慕擎断了关系，那她和赫连城之间也应该画上一个句号。
    赫连城不会背叛白慕擎，而她不会放任语瓷不管，他们注定了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走不到一起。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素雅感同身受的跟黎语瓷说着，声音透着薄凉无奈。
    “雅姐，对不起，我替沈哥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不要怪他，他真的过的太不容易了，看在我的份上，你不要怨恨他，他心底其实很善良，只不过这份善良，只会给自己爱的人罢了，你不要怪他。”
    “我不怪他，一切皆有命，我又不是怨妇。”
    姐妹两个握手言和，黎语瓷瞧见素雅眼眸中的失落，暗暗决定要和赫连城好好谈一谈，她的雅姐配得上幸福，也应该幸福。
    “不早了语瓷，我要回去了。”素雅也想多跟黎语瓷说说话，可赫连城今天没有如约而至，她心里始终有一些放不下。
    说不定他就在自己家门外守着呢，还是赶紧回去看看的好，这样才能安心。
    “好。”她就只是应了一声，连送对方回去这句话都没有说。
    有沈严在，他们三个人终究是没办法好好的正常相处。
    素雅走后，沈严才回到桌边。
    “阿语，你会怪我吗？”他问着，气氛瞬间就沉重了。
    说不怪那一定是假话，可是说怪也太伤人心了，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足够弥补犯下的过错了，更何况，当年的荒唐事，确实有错的是黎家。
    “沈哥哥，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看雅姐今天看见你也没有生气，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你遭过的罪，可我想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一定做的比你还要狠，所以，有什么怪不怪的？”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给素雅造成的伤害太大，原不原谅不是她说了就算的。
    “我们回家吧，阿语，以后我会对你好，会对你更好。”他语气深沉的说着，就害怕她把这些当成了戏言。
    “你已经对我足够好了，再对我更好，我内心愧疚，会一辈子良心难安。”黎语瓷诚实的回答着，心上的负担已然千斤重了，不想再一次次的加重，直到最后，只能捧着早就不完整的心，鲜血淋漓的到他面前，互相伤害。
    “傻丫头，你懂什么啊。”沈严宠溺着说了一声。
    跟在她的身后出了餐厅，满目忧伤，无处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