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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得书(下)
    第二百零二章 得书(下)
    诸事完了,方信正想出门,便要返到水府。
    却见一直不说话的老头秦双树突然之间说着:“方道长,你对我家有恩,我如何报答得了啊!”
    方信举手,正要谦虚,却见老头说着:“道长是学道的,我老秦家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却有一物给予你,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方信一听这话,心中就是一动,顿时把想说的推辞话咽了下去,只是假意让了一下,就跟着老头进了里室,里室却是一个祭祖的祖堂,才进去,方信就顿时大悟——原来如此
    只见祭堂祖牌林立,中间一个最是显赫,却“大益成田君”
    方信顿时吃了一惊,感觉到此牌位传来的赫赫之威,仔细一想这个世界的历史,他就惊叹的说着:“成田君?难道是五百年前那个?”
    老头这时满脸肃穆,似有光彩,说着:“就是五百年前,跟随太祖横扫诸郡的成田君,是我家先祖。”
    此方历史,这益国当年也是来历不凡。
    这益国太祖姓徐,名开,也是一代英雄,当时多是分邑制,养士,此人只是下大夫,领二邑罢了,但是正逢天下风雷激荡,烽烟四起,战火连天,此人也崛起。
    二十一岁晋中大夫,二十七岁起兵,三十六岁称王,横扫天下,几占此州三分之一,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不允许有着统一的国度,至六十一岁称“霸主”后死,死后领国又被反攻倒算,只保留了三成领地。
    虽说如此,这益国现在,也是此方大陆上大国之一。
    风云际会,君臣共业,当年也涌现出大批人才,而成田君就是其中之一。
    大统一的朝代,多半不能跨过三百年,但是诸国林立对峙,却有延寿五百年以上者。
    难怪在方信没有特别注意时,竟然无法差觉里面根基,直到老人以族长的身份,领着进了祭堂,才发觉奥妙,感应着这牌位上还凝聚的威严和杀气,他皱眉问着:“既是成田君后人,何至于如此?”
    “道长不知,成田君的爵位,在太祖死后,就被削了,也是当年杀人太多的缘故。”老头感慨的说着:“我家后人,因此改为秦姓,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说完,他向着牌位拜了拜,从牌位下取出一个玉简,说着:“这是祖先传下来的,我们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解读,滴血认亲也无用,道长是修道人,也许有办法,我秦家这五代一直贫贱,好不容易出个苗子,受惠道长甚多,这请道长收下就是。”
    方信也不推辞,取来一看,就皱眉,仔细辩认消息,心中顿时对上上下下,所有因缘全部明了,说着:“的确是你家先祖杀人太多,而益国也有所亏待于你。”
    这玉简上,那丝丝的确是金德杀气,多有怨结。
    原来,武将用事,只在杀人,本身自然承担罪业,但是这杀人又对国家有益,所以军人必须获得国家承认,并入国家气数之内,才可享受这分功德,以前方信曾以佛门阿修罗功德给予比喻。
    但是益国太祖死前,怕武将乱国,深忌成田君,下旨令儿子作出种种准备,并且削爵,除名,出庙,废功,使一代名将竟然被驱逐而出。
    如此种种,方信心中明悟,这秦素文才年幼,就血光冲起,人又聪惠,莫非是当年……
    再凝神而入,却感觉到里面多是战术战略的知识,还有武将之能,再到里面,赫然就是金德之书。
    方信神念扫过,何等快速,就把这印文记下,这金德之书虽有改动,配合武将之法,但是以方信之能,却不难解读还原,心中就是大喜。
    既然已经得了,就不怕任何因果,方信以前这点恩惠,还不能还清,虽然不还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方信不愿意罢了,他算了半刻,也严肃的说着:“不瞒你说,我得此书,却是大益,先前恩德就不能全部对比了。”
    见老头要说,他就摇手说着:“我懂得祸福之术,却也可告之于你,你要保全全家只安于富贵,还是要你孙子得你祖之功业?”
    这话就问的蹊跷,老头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却人老成精,仔细一想,就连忙问着:“这话怎么说?”
    “我观你,以及你儿子媳妇,都黑气漂浮于顶,此是死相,命不久矣!”方信就直接了当的说着。
    “啊!”这老头脸色大变,本想立刻求教,这时在祭堂中,却是灵光一闪,问着:“那我孙子呢?”
    “汝孙红气冲出,大富大贵之兆也!”方信回答。
    “我家本是一体,为何如此悬殊?”老头听了,脸色阴晴不定。
    “你忘你祖是何人了!此是先煞后贵也!”方信指了指祭牌,这老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悟,迟疑了片刻,他就问着:“要保全全家如何,要我祖之功业又如何?”
    “如是要保全全家,煞气未尽,你孙之业就折了大半,唯有少许富贵。”
    “如是要你祖之功业,务必去煞显贵。”
    老头迟疑着,想了想,说着:“如是只有老朽,我已老了,死又何妨,只是我儿才三十余岁!道长可有两全之法?”
    见他这一问,方信就笑着:“看你之言,就知晓命数了,也罢,我受你家恩惠,到时候就再为你家补救一二。”
    说完,方信就告辞了出去,不再理会这家人,出门而去之后,见四下无人,身影一摇,就此消失了。
    一出去,就飞到空中,这时是春季,雨来河水初涨之际,又是夜中,大半华月高耀天空之上,自高空而看,除岸旁一些沙土,余者都是田亩
    方信直飞入过,世界珠清光就照耀,隔离任何感应和天机,寻得一处丘陵,随手打出一洞,削出石床,就端坐着起运。
    世界珠下,首先就是玄黑之花,在顶上翻滚,这花本身玄黑,却一点杂质也没有,更有清气缭绕,这自然是片刻之后,青木之花浮现,顿时,玄黑青木,二者连成一片,再过片刻,火德赤花,土德黄花,以至于最后金气上浮,先是一片白气。
    三十万功德注入白气之中,片刻之后,一朵白花,带着点点清光浮现而出。
    五气顿时周转,连绵不绝,向左旋转,凝结成一片清光,流转不停,初时还分的清楚是五德各色,随之,越来越快,直到弥成一片。
    方信端坐其中,清光照耀,却把这五色渐渐化去,这五德上应天地,渐渐化为清光,直到最后,一片清光照耀再无杂色,运转不休,浮现出来,慢慢扩大。
    方信也不以为意,将余下一百六十五万功德中的一百五十万,全部投入其中,这清光就化成半亩大小,却流转不息,尽得大道奥妙。
    万物有生有衰,但是此时,方信已能靠本身道行镇压气数,所谓一得永得,虽然不是永恒,却也是地仙之位了——说是地仙,实际上方信本质又已经踏入半只脚的天仙之道,这五德化为一气,就是明证。
    他不由含笑说着:“五行假借,生生是真!”
    此时,方信再看天数,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是也雾中看花,可知一些了。
    才一醒来,就知道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先是接到了萧冰方面的消息,却是说朱新情况甚是不妙,几有生死存亡之机,方信只是看了一眼,就是不理。
    此时他已经成就五德流转,镇压气数,朱新承他意志治水,自也受到庇护,以后自可逢凶化吉。
    至于那秦家,果不其然,秦素文考取了这个少年科士,却把一家子弟排挤出去,这家是一家县令,甚是不满,于是就以“秦正字贪污之罪”,把秦家逮捕入狱,拷打求供,本也追查到方信,方信只挂了道碟,又不敢深入。
    方信这时,成就已大,处事方法自然已不同,就出来。
    话说,这春江城外有一家道观,却是分观,其势力也很大,这日,观主突受启示,与夜中出来,上了一处丘陵。
    现已夏秋,风雨甚大,但是到了山丘之上,才到了山上,这观士顿时一惊,见得风雨入侵不得,一人顶上半亩清光,照得他连忙跪下。
    就听上面仙人说着:“我与春江府中一子有缘,名秦素文,你替我把其罪脱了。”
    “是,谨奉上仙法旨。”这观主甚至不敢问来者是谁,只是应着。
    又见仙人把手一扬,一卷经书和一瓶丹药落下,说着:“你可得此经,与其人间战斗之术,可帮我传给此子,此瓶内有十二颗养元丹,你可赐下父母祖父,以及其子各一颗,余者可自用。”
    “是,谨奉上仙法旨。”观主应下。
    方信才把话说完,就感觉心中一动,就知道现在身份地位,甚至不要自己亲自出手,就一句传言,就可解决这项因果。
    他点了点头,就自离开,那观主只觉得对面一暗,清光消失,雨水落下来,还是跪了一刻,才起身,拿了这册,稍稍翻开,却是五行之术,又记有人间战斗之法,心中顿时大喜,再稍打开瓶子,就感觉一股清香,精气神顿时一震,不由叹着:“真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