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看着我也没办法啊，我们俩的命运，只能在这时相交，然后你将去地狱，我留在人间。”吕飞说道。
    “那你和一个即将去地狱的人说些什么呢？”女孩问道。
    吕飞没想到女孩会这样问，这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吕飞没有表现出来，依旧酷酷的说道：“地狱和天堂有时候只有那么一念之间，你想去哪里？”
    “你那里没有天堂。”女孩摇头。
    “没有天堂，那我也有权利让你没有地狱。”吕飞说道。
    “你能杀了我？”女孩眼中忽然出现强烈的欲望，结合这这句话，显得那么卑微，那么凄凉。
    “嗯。”吕飞点头，他知道这个女孩不能杀，但是他就要杀，如果这个女孩愿意，她吕飞会给这个女孩一个解脱，如果他吕飞连一个悲惨的女孩仅有的求死都不敢送给她，那他吕飞也不是吕飞了，他就是另一个陌生的人了，吕飞不是个好人，就像刚刚他杀人一样，很多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他也没什么拯救天下的理想，可是你一但和他扯上关系，让他对你有淡淡的喜欢，吕飞他就会拼命来保护你，因为那就是他的意义，活着的意义。
    “你没有骗我？”女孩还是想确认一下。
    “没有，只要你想，我立刻用手枪崩了你，不，等一下。”吕飞好像掏出了什么东西，塞入了女孩嘴巴里，一个黑黑的东西。
    “毒囊！”女孩震惊了，别人永远不懂知道被俘虏后那种绝望的滋味，多么想自杀的欲望，现在毒囊就在她嘴中，她随时可以咬下去，女孩的唇齿在颤抖，“咔咔咔”的好像太冷一样，牙齿不由自主的碰在一起，她知道现在必须乘着这个机会咬下去毒囊，然后不要管这个傻男人什么的狗屁信任和承诺，死了才是最实惠的。
    最重要的，这个男人真是傻，她想着，吕飞费尽心机，带领敌人杀了她的姐妹，没有他，她们白精灵也不会死，吕飞还演了一出戏让队长上当，最后的目的不就是抓到一个俘虏吗？刚刚他成功了，他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他那么可怕，为什么现在却这么傻，她才不想管，她要自杀！
    毒囊在她嘴中被舌头使劲压着，好像不压着毒囊就会被抢走，她的牙齿不听使唤，不是刚刚的药物的麻木，而是她的感情控制不了这些牙齿来咬这个毒囊，她忽然眼睛发酸，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是一个问题一直在她脑中回荡。
    “那个神一般的敌人，为什么这么傻？”
    女孩哭了起来，她被夜莺从小逼着训练没有哭，她十四岁就被迫和夜莺的高层发生关系时她没有哭，她快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刚刚被药物刺激的时候她哭了，可是那是本能，她的灵魂依旧没有哭，可是她现在却哭了，含着硬硬的毒囊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为什么要哭，是什么让她挣扎？
    她知道，是刚刚吕飞注视她时，眼里的亮光，吕飞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感情敏感的人，他聪明，他厉害，可是都不及他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吕飞总是可以打动人心。
    牙齿抵着毒囊，女孩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现在随时可以死，她渐渐抬起了美丽的头颅，看着吕飞深不见底的眼睛。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女孩冷冷的声音传来，她被这一个毒囊收买了，也被吕飞这个人的某些东西收买了。
    “我想知道，你们第一次冲锋时，那个攻击我的女孩，就是那个很漂亮，白白嫩嫩的，长相清纯的那个女孩，她……”吕飞说到这却不知道问些什么，只好问道：“她叫什么？”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女孩问道。
    “没有，只是她临死前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很傻，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吕飞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也许他只是怀念那种感情。
    “她叫小樱，是个日本女孩，她平时安安静静的，喜欢和我们讲她家乡的河流，河里的小鱼，和她的哥哥。”女孩说道。
    “他的哥哥？”吕飞沉重的，沉重的好像陷入那个画面，她哥哥肯定对她很好吧？有那样一个女孩，她软软的求你的时候，恐怕谁都会心动心软吧，是不是吕飞和她哥哥长得像，勾起了她某些回忆，她临死前想让这个陌生的人像她哥哥一样微笑呢？可是吕飞当时只是冷漠。
    “你女朋友真幸福。”女孩忽然说着，冷俏的脸庞，眼睛微微发亮，她醒来的时候亲眼看见吕飞被所有人称赞，他的女朋友娇柔的躺在吕飞怀里。
    吕飞知道她说的是小颖，点点头说道：“人各有命，只要你死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比大多数人活的有意义。”
    “你喜欢讲一些这种大道理？”女孩对这些并不感冒，也不想思考。
    “正是这些大道理，我才是现在的我。”吕飞不知不觉又说了一个没边没际的话。
    “你就是问这些？”女孩问道。
    “当然还想知道夜莺的情报，说实话我自己有病，不治疗一年后就会死，可是我没有解药，而夜莺有这种线索。”吕飞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和龚玉琼结合。
    “哦，我还以为你只是为国家卖命。”女孩说道。
    “当然不是，我就是一个混混，流氓，只想过普通日子，不想当什么英雄。”吕飞平平淡淡的说道。
    “你比那些英雄好。”女孩说道。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吕飞难得开一个玩笑，可是却没人笑。
    “我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时间，最多半小时，爱不爱的有什么用呢？”女孩这样说道。
    “你一定要自杀？”吕飞问道。
    “不然呢？和你私奔？”女孩也抬起头看着吕飞，绝美的脸上依旧是冰冷。
    “如果你想的话，说不定可以试试。”吕飞挠挠头。
    女孩摇摇头，心中想说：“夜莺的人很快就会来抓我，你和我在一起只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