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双腿光溜溜的。她尴尬道:“刚才洗了澡太累了,草草擦干就进了被窝。”
“小姐,万一有什么事,到时候您光着……总归不大好,亵衣亵裤还是要穿的。”青儿说。
“我知道了。”
“碎瓷片扎得这么深,当时杯盏打碎的时候青儿就该进来收拾干净的,明儿要是老爷知道青儿因为偷懒害得小姐伤了脚,一定会狠狠惩罚青儿的。”青儿又说。
平安讪讪道:“不关你的事,他要怪罪下来,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这两天伤口就不要沾水了。最好也不要下地走动。”青儿替她包扎好了之后交待说,“小姐,您早点儿休息吧,我见您今晚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不如替您熏点儿安神香吧?”
不知是不是安神香的作用,平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的事情很真实,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迷迷糊糊之中,萧煜祁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自己床前。
“平安,我知道你心里最爱的还是我……你别自欺欺人了……”他十分自然地躺在了她的身边,搂着她用诱惑的语气说,“爱我就给我……平安,我萧煜祁这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人。”
他的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勾得她眼眶发红,心里发酸。
“大麦,你说过的,你只知道我,只信赖我,如果没有我,你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为什么却要把我推得那么远。大麦,你不是说我才是你最亲最亲的人吗?”梦中的她啜泣着,埋在他的怀里很悲伤。这么多天的压抑,终于在他温柔的暖暖的一个拥抱中全数崩溃。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将你推开了。平安,我们还像以前好不好?”他诱哄着,“我们一起努力挣钱,一起乘船一起抓鱼,一起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好不好?”
她抬头看着他幽暗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我爱你,你爱我吗?”他问。
“爱。”
他慢慢低下头,轻轻啄着自己的唇瓣,逐渐加深这个吻……
“唔……”平安一颗心里都是悸动,他们从此终于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不再闹别扭,不再互相猜测,敞开心怀以诚相待。
正是情动时分,他紧紧地抱着她,她也紧紧地抱着他,床帐外却响起了鼓掌声!
“呵呵……你们二人如此忘我,这是将本公子置于何地?!”慕钦扬的声音传了过来,森寒阴冷!
平安打了个寒颤!
“顾平安!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枉费本公子对你一番真心!来人呐!把这对狗男女给本公子拉下去剁了喂狗!!”
刷拉拉一众人进得屋内,平安将萧煜祁一推:“大麦!你快走!”
“呵呵,你们跑不了了……”慕钦扬阴森森的语气回荡在她耳边……
你跑不了了,跑不了了!!
平安大汗淋漓从床上坐了起来,只听得窗外鸟声啾鸣,原来是一场梦。
冬月十五这一晚除了平安过得不安稳,其他几人也少有安稳的。
白绪宁将周佳楠送到周府门口,心细如发的周佳楠在他离去时叫住了他:“白公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绪宁咳嗽了一声,黯哑着声音说:“是吗?哪里不一样了?”
“嗯……”周佳楠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好像更男人了。以往你总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白绪宁笑笑,很是温和:“那是以往没有到紧急关头。好了,佳楠,早点儿休息吧。”
这一声“佳楠”叫得浅浅淡淡的,但是听在周佳楠耳中却与往常都不一样,她的脸越发地烫了。好在月色下看不大真切,周佳楠怯怯地瞄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周府大门。绪宁绪宁,为什么她的心绪反而不宁了呢?
白绪宁并未回他的宅院,只见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将身上白色长袍一脱,里头是一身黑色劲装。他将长袍团了团,一点一点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原来竟是林小九!
今天约好的见面地点是易想容安排的,林小九一进去,便发现大家都在,独独缺了萧煜祁。
“门主还没过来吗?”林小九问。
“再等等。”萧云舒说,“小九,有没有人注意到你?”
“护法,那周小姐心思太过细密!我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不是真的白绪宁了。”林小九说。
“怎么回事?”萧云舒问。
“今晚上她说了两回我与以往不一样。”林小九有些沮丧,“我明明将白绪宁的喜好做派研究得很透彻了,怎么还被她认出来了呢?”
“她不一定认出来了。”易想容问,“也许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儿不一样罢了。”
“周佳楠话不多,身体也很虚弱,但是她感觉比较灵敏,你放心,她就算察觉到你不一样,也不会乱说。”易想容又继续说,“她的家教很严,不是会嚼舌根子的女孩。这也是为什么门主要安排你今晚保护她的原因所在。”
“白绪宁那边怎么样?”萧云舒问。
“还被我捆着,等门主来了再做具体打算。”易想容说。
几人等了大半个时辰,萧煜祁才姗姗来迟。他仍旧穿着聚会时那套天青色长袍,依旧还是萧云卿的面目。
大家看到这样的他不禁有些疑惑,只有楚睿胆子最大,直不楞登地就问道:“门主,您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干一块湿一块的?”
可不是嘛!只见他胸前一大块深色!袖子上、袍角上到处都是水渍。这是刚才和平安打斗过程中被她用毛巾给拍的!
“门主,不如先换身衣裳再说?别着凉了。”易想容提醒道。
“你这里有适合门主的衣裳?”当楚睿看见她点了点头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她竟然随时都准备着世子的衣裳!她就这么放不下他?
易想容进屋拿了一套衣裳递给萧煜祁,才淡淡道:“未免不时之需,你们每个人我都有准备一套合适的衣衫。”听她这样说,楚睿的神色才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