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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名人的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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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6年8月26日,鲁讯和许广评离开北平,乘火车沿京浦线南下。【ㄨ】
    8月29日清晨,列车抵达上海
    鲁讯住在旅社里,许广评则于当晚住到了她的叔父家中,两人并未在公开场合一起露面。
    鲁讯这次南下有着诸多原因。
    其一是北平的政治环境恶劣,而且生活上颇为艰难。
    没错,就算是鲁讯也会有生计问题。
    鲁讯原本是教育部职员,月薪300块银元,还在大学兼职授课,写文章出版小说赚钱,应该说并不缺钱,进馆子毫无压力。
    但因为北洋政府教育部欠薪严重,让公务员也承受不起。
    鲁讯在杂文《记发薪》中记述了领薪水的经历,从中看出北洋政府打白条是正常现象。
    按照文中所写,1926年1月到7月,他只领了四次薪水,共计190块大洋,而教育部历年所欠他的薪水高达9240块大洋。
    相当于欠了他两到三年的薪水。
    为了向教育部讨薪,鲁讯在讨薪的过程中还被警察打掉了一颗门牙。
    想想这个时代的公务员真是伤不起,鲁讯还有兼职,其他公务员只能苦熬了。
    就算是这样,鲁讯还差一点失去这份公务员的差事。
    由于他支持女师大风潮,在1925年8月被教育部免职,为了保住公务员的职位,鲁讯一怒之下把教育部告上法庭。
    案件以鲁讯的胜诉而告终,这是一起“民告官”的案例,但不具有代表性。
    如果不是因为鲁讯的名气大,有足够的影响力,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胜诉极为困难。
    教育部不光是欠公务员的薪水,还欠教师的薪水,所以北平的大学普遍存在欠薪现象。
    也就是说,鲁讯只有依靠写文章拿稿费维持生计了。
    这时候。他收到厦门大学寄来的薪水和车旅费共500大洋,开出的月薪是400大洋。
    这种高薪是北平的学者无法抵抗的诱惑。
    高薪聘请只是他南下的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是许广评在女师大毕业了。
    作为广东人,她准备返回老家。经一位熟人推荐,到位于广州的广东女子师范学校任教。
    这一年多来,两人的关系愈发的亲密,在北平熟识的人太多,容易暴露。
    鲁讯毕竟是社会名流。家中还有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被曝出和女学生同居的话影响不好,社会舆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一起南下,也有换个环境的意思。
    8月30日晚间,郑震铎在清闲别墅宴请鲁讯,这次宴会大多是文学研究会的成员。
    包括沈燕冰、叶盛陶和朱自青等人,自然少不掉在上海工作的周建仁。
    出于好意,郑震铎邀请了林子轩,他的本意是想化解林子轩和周建仁之间的恩怨。
    去年因为商务印书馆《妇女杂志》出专辑新性道德号,引起社会大批判。林子轩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最终导致《妇女杂志》的主编章西琛离职,周建仁也遭受牵连。
    正是从那时候起,林子轩和周氏兄弟的关系转冷,也就和周作仁还有些联系。
    在此时的上海文化界,林子轩和周建仁的地位悬殊,完全可以不必理会,只是看在鲁讯的面子上,他还是接受了邀请。
    说起来,他和在座的不少人都有矛盾。
    在泰戈尔的事情上,他和沈燕冰闹过不愉快。在儿童文学上,他批评过叶盛陶的儿童故事,在新文学的发展方向上,他和文学研究会发生过争论。
    这就是中国文坛。只是观点不同,谈不上个人恩怨。
    林子轩大部分时间都是对事不对人,既然郑震铎有这个意思,他也不是小气的人,一笑泯恩仇罢了,都是中国人。哪里有这么多的恩怨。
    但显然有些人不这么想,周建仁在席间就说了一件事。
    从商务印书馆辞职的章西琛于8月1日在宝山路宝山里60号开办了一家开明书店,上海文化界的朋友前去捧场,场面热闹。
    这件事林子轩知道。
    开业的时候章西琛给上海的各家出版社送了请帖,不管别人来不来,礼数要周到。
    不过却没有给万象书局和商务印书馆送请帖,很明显,他仍然心存芥蒂。
    想想也是,换位思考一下,作为胜利者的林子轩可以大度的一笑泯恩仇,可作为失败者,一定会记在心里,准备翻盘。
    这是两种不同的心态。
    说实话,林子轩不怎么在意,只是一家小书局罢了。
    万象书局的目标是商务印书馆,要打造中国、乃至世界一流的大型出版社,其他小书局他还不放在眼里。
    林子轩发现在座的大多是浙江籍学者,朱自青和周氏兄弟还是绍兴同乡。
    在文坛以籍贯划分派别的并不少见,比如大名鼎鼎的桐城派。
    更有意思的是,周建仁在上海和女学生同居,鲁讯同样如此,为了许广评前往厦门。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意思,林子轩早早离开了。
    9月1日深夜,鲁讯登上了“新宁”号轮船,次日晨7时向厦门进发。
    许广评也于同日早晨8时,乘“广大”号前往广州。
    他们相约好好地为社会服务两年,一方面为事业,一方面也为自己生活积聚点必需的钱。
    然而,许广评还在船上就给鲁讯写信:“临行之预约时间,我或者不能守住,要反抗的。”
    而鲁讯刚到厦门,行李刚刚卸下来,马上就“觉得太闲,有些无聊,倒望从速开学,而且合同的年限早满”。
    可见两人相互之间流露出多么炽热的恋情与难耐的情怀。
    最搞笑的是这时候出现了一位第三者,此人叫做高长宏。
    高长宏出身山西一个破落的书香门第,家里有一位缠脚的妻子,还有了孩子。
    他来到北平,,创办了《狂飙》杂志,是一位文学激进分子。
    鲁讯与高长宏交往甚密,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两人会面不下一百次,就在这段时间,高长宏暗暗地爱上了许广评。
    只是,鲁讯和许广评在一起的残酷事实让高长宏痛苦不堪。
    他在《狂飙》上写了一首诗,在诗里他以太阳自居,以月亮比喻许广评,而咒骂鲁讯是黑夜,黑夜强行占有了月亮。
    鲁讯是个小气的人,号称一个都不放过。
    他在《故事新编》的《奔月》中,写了善射的后羿打猎回来后,遭到了徒弟逢蒙暗算的故事,显然是在影射高长宏对他的攻击。
    这就是文人,情敌之间的战斗都是用诗歌和小说这种高大上的方式。(未完待续。)